方惠煊受了气,失了面子,便对孙妙盈大发雷霆:“你若是连这点都容忍不了,就不必做我方家的媳妇。”
孙妙盈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重话,听了便甚觉委屈,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这才新婚几日,就开始嫌弃我来了,我哪里做的不对,你要这样待我?”
方惠煊看她这样,心里更加反感,懒得理会,拂袖离去。
连方老夫人都说:“惠煊这媳妇,真是令人无可奈何。”
方若梅也是一肚子的窝火:“所有人都给她台阶下,她却还是不知轻重,真是……”
真是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形容才好。
“惠煊心里本就因为孙茗的事不痛快,现在好了,他索性发作了。”方老夫人叹了叹息,“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在孙茗的事上从长计议,不给余家抢了道儿。”
方若梅知道方老夫人见不得惠煊受半点委屈,轻轻柔柔地捏着膀子:“听说马上要办喜事了,就这十天半个月的事。”
“唉,可惜了。”
方老夫人说完这句话,再不在孙茗的事上说过只言片语。
在孙家最后的日子里,孙茗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对待,除了大夫人对她冷眼相待,所有人都对她客客气气一脸笑容的。尤其是胡姨娘,将孙茗出嫁的事办得利利索索,十分有心。
孙妙缃唯恐大夫人借题发挥,提醒胡姨娘:“娘,大夫人看四妹妹那么不顺眼,你这样不是跟她对着干吗?”
胡姨娘嗤气:“我不把茗儿的事办好,就是跟老爷对着干。你没见到自从简姨娘的事后,老爷事事都看大夫人不顺眼,连长房的子女都受到牵连。妙湘,这个家说到底是老爷当家作主,只要他高兴,谁来做大夫人都可以。”
孙妙缃四下环顾了一下,忙压低声音:“娘是要让父亲认可你吗?”
胡姨娘的脸上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意味:“我照样有儿有女,这些年在孙家规规矩矩不跟老爷作对,老爷认可我就不应该吗?”
孙妙缃才知道自己的娘在这些年里是多了忍辱负重,如果说大夫人有权,简姨娘有爱,那么胡姨娘有的是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唯有左右逢源。
胡姨娘说:“你看,老爷喜欢简姨娘,连孙茗这个非亲非故的人都如此厚爱,余家的身份地位,比孙家其他几个女儿的夫家差到哪里去了?按我说,除了余家三公子是个傻子,孙茗嫁的是孙家几个小姐中夫家家世背景最好的。”
“娘,这件事,不要操之过急,还得慢慢来。”孙妙缃劝道,“这段时间我都在娘家,有什么事,咱们母女俩可以有个照应。”
胡姨娘抿嘴而笑:“这就够了。”
孙妙缃也挺了挺身体:“先把四妹妹的婚事办好了,再想后面的事。”
胡姨娘说:“你把茗儿的喜服送过去,让她试一试,看合不合身,这喜服,听说是余老夫人请了情面让人做的,可精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