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夫人也被踹了一脚,屋子里顿时忙了起来,哭的,喊的,讨饶的乱作一团。
而丫鬟月婵早就被打得晕过去了。
站在角落里的烟儿看了看孙茗,默默的站了一下眼睛,心想,四小姐这一回可真是将大房出丑了!痛快!
好不容易制止了孙老爷,大夫人由孙妙涟扶着,眼泪摩挲:“老爷,少赫是孙家的嫡子,你怎么下得了手?”
“他是嫡子不错,茗儿就是简姨娘带来多余的?她们娘儿俩就非得干那些狐媚人的勾当!我岂不是成了好色淫邪之人了!啊?”孙老爷心里还因为简姨娘的事对大夫人耿耿于怀,现在又闹了这么一出,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孙妙涟反应灵敏,辩解说:“父亲,你误会了,四妹妹并没有在场,是丫鬟月婵!”孙少赫鼻青脸肿的,看着月婵,又看了看孙茗,脑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月婵,怎么会是你?茗儿呢?”
“唉……”孙妙涟恨铁不成钢,好不容易给他台阶下,这个大哥还跟没头苍蝇似的!
孙老爷用手揪住他的耳朵:“你以为你四妹妹非得从着你么?”
大夫人一边哭一边看着孙茗,忽然赫然指着她:“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孙茗像是受了惊吓,一脸茫然:“大夫人,什么怎么回事?”
孙少赫这个蠢人也掺合一句:“是啊,茗儿,怎么不是你变成月婵了呢?”
烟儿的一颗心吓得跳到嗓子眼,生怕被揭穿她跟四小姐的谎言。再看一看,幸好,月婵已经昏过去了。
孙茗唯唯诺诺:“烟儿在外头跌了一跤,我出去扶她,给她擦药,再回到前堂的时候发现大哥不在,还以为大哥先走了,便想扶着月婵去休息,没想到老爷带着人来了……”
她说得自己完全被蒙在鼓里,撇的一干二净。
“你……”电光火石间,孙妙涟似乎明白过来了,“原来是你!”孙茗依旧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大姐姐有话说?”
孙老爷大怒道:“都给我住口!”他冷厉地扫视着屋子里的人,“你们还嫌不够乱么?前些日子简姨娘刚去世不久,好不容易逢上三丫头大婚,家里竟闹出如此不成体统的事……”
孙妙涟想解释:“父亲……”
“住嘴!”孙老爷加重语气瞪着她,“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
言下之意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怎么可以掺合到家里的事上。
孙妙涟也被训了一番,哑口无言。
自己这个父亲虽然并不十分有势,但却十分公正,有一说一,该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会过多偏颇,因此任何人都不要想在孙老爷这里以宠卖宠。
孙老爷说:“茗儿是简姨娘带过来的,就是我孙家的人,你们若是瞧不起她,就是瞧不起简姨娘,更是瞧不起我!”
众人都明白这话是说给大夫人听的,就是警告她不许再做对孙茗不利的事。
孙茗暗暗嘘口气,她唯一的好事就是遇到了孙老爷这样的人,爱屋及乌,公正严明,自己不至于吃亏到底。
孙老爷连连怒斥后,方遣散了众人,孙茗送他出去,大夫人等人也走了。刚走出西苑,就听见有人在喊:“三少爷,三少爷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