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茗用脚轻踹了烟儿一脚:“什么醋味?你闻着哪门子醋味了?”
烟儿故意“哎呦”一声,抱着脚退后几步:“小姐真的下重手啊?当我是三少爷,被踹了还喊着‘夫人,夫人’呢?”
“坏东西!”孙茗骂了她一句,“都是我太惯着你了,说话没个体统。”
烟儿赔着笑:“小姐口口声声说三少爷有郡主,这不是醋味是什么?”
“你呀!可别忘记了现在能吃好住好都是托余梓鹤的福,我能不惦记着他的几分好么?”
烟儿吐了吐舌:“好了,小姐,您歇息吧?奴婢先出去了。”
“嗯。”孙茗辗转个身,脑子却不自觉地想着余府的事,出来四天了,相信余老夫人的丧事已经办完,也不知道分家的事闹得怎么样了。大房的简直习惯了强取豪夺,二房的二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看来要余梓鹤赚大头是不大可能了,唉……
如此胡思乱想,不知不觉才昏昏沉沉睡去。
又过了几日,孙茗添置了几个下人,一个管打扫,一个做饭菜,还有一个看门的,个头儿特壮实,叫阿春。
用她的话说,就自己住,不需要人多,也不需要男丁,落得清静与方便。
烟儿瞧着孙茗出来几日整个人清瘦了一些,道:“按说小姐住了几日应该恢复过来了,怎么看起来好似瘦了些?”
孙茗如实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这颗心啊,总觉得不踏实。”
烟儿捂着嘴“噗嗤”一声笑:“小姐莫不是担心余府的人,还是怕他们找上门来?”
“可能一个人逃出来有点心虚吧。”孙茗用手托着脑袋,吃着碗里的柚子,“我让你预定的针线和绸布什么时候好?”
烟儿忙道:“掌柜的说明天就送来。”
“嗯。”孙茗应了声,“这店铺怎么样?”
烟儿立刻说:“按照小姐吩咐的,找的是汴京口碑最好的,掌柜的就是店家,是个四十多的鳏夫。”
孙茗笑着睨了她一眼:“你连人家是鳏夫都知道?”
“小姐不是要奴婢打听清楚么?”烟儿唏嘘,“要不是人家说他是鳏夫,奴婢还不相信呢。”
“为何?”
“看着可年轻了!”烟儿想了想,“就跟余府的程大夫似的,长得可标致了!”
孙茗被她说笑了:“你怎么跟犯花痴似的。”
烟儿憋着嘴,不好意思起来。
孙茗继续吃着柚子:“明天掌柜的来我得见见他。”
“小姐不是不见人么?”
“见一个鳏夫也不算抛头露面啦!”
烟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天一早,孙茗刚洗漱好正准备用早膳,烟儿就在外头说:“小姐,胡老板来了。”
孙茗心里暗笑,这烟儿背地里喊人家掌柜的,明着又称呼老板,倒是会卖乖。她随即说:“请他进来。”
胡友山走进去,颔了颔首:“孙小姐。”
孙茗笑吟吟:“叫我孙夫人便是。”
胡友山抬头,看到眼前盈盈浅笑明媚动人的孙茗不禁愣怔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