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筠浣自嘲道:“娉婷啊,枉我和你进门早,又为余家传宗接代,可是最后吃亏的反倒是们。”
“是啊!”徐娉婷表情丰富,“尤其是大嫂,这些年劳心劳力,又是长房长媳,结果呢?”
王筠浣冲她笑:“你说这是不是做得好不如算得好?”
“大嫂真明白我的想法,不枉费我们做妯娌时间长了……”
说到这里,两人齐齐看向孙茗,孙茗由始至终不动声色,至若惘然。
她越是这样,就越让两个女人恨得咬牙切齿。
王筠浣冷冷睨着孙茗:“茗儿,往后整个余家都是你和梓鹤的,你还如此沉得住气,真是让我们好生佩服。”
孙茗忽然转头看向她们:“嗯?大嫂和二嫂说什么?我刚才混里混沌的没听见。”
她摆明了最后留在余家的日子不惹是非,而王筠浣和徐娉婷更认定她是故意这样,一时之间也奈何不了。
直到傍晚时分,大老爷大夫人和二老爷二夫人才带着自家儿子进来灵堂,看他们一脸晦气,不用说也猜得到老太爷没给他们什么好果子吃。
大夫人见到孙茗刚想说话,就看见老太爷由人搀扶着进来,他见灵堂内几乎没外人,索性说:“你们谁也不许在老人家尸骨未寒的时候吵闹起来,这件事还没完全定下来,有什么话留在丧事办完了再说。”眼见大老爷和二老爷一脸不快,又说,“其实按说这是余家的事与我没多大干系,可是谁让气死的人是我的亲妹子呢?她含恨而终,我这个做哥哥的总得帮妹子完成未了的心事不是?我今儿个跟你们说这事儿,也是想让某些居心叵测的人知道,这个家不是你想做主就轮得到你做主的。”
到底是出身名门,说话那叫一个气势磅礴。
孙茗不由暗暗喝彩。
这时候,余子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站在孙茗身边,悄然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带着温度,宽大而柔软,孙茗朝他看了一眼,发现他正在看着自己的脖子。
不知何故,孙茗忙低下头,直觉得一种灼热从耳根烧到脖子间。
“晋王爷全家凭吊!”
随着晋王爷等人·鱼贯而入,余家的人才勉强神色如常。在这种尔虞我诈的家庭了,谁不是个戏子呢?而且很多时候,大家都能演的自如,假戏真做,真戏假做。
晋王一如既往充满威严,晋王妃则从进门开始就抽抽噎噎。
孙茗一眼看见郡主孟宜龄眼睛动也不动地看着自己的身边的余子鹤。从她的眼神不难看出,她对余子鹤依然带着感情的,至于对孙茗则是不屑饿轻蔑。
孙茗轻轻问余子鹤:“夫君,记得这个郡主吗?”
余子鹤看了孟宜龄半晌,摇摇头:“她是谁?”
孙茗抿了抿嘴,衣绸交错间暗暗握了握余子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