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忙说：“我这就去吩咐把人找来。”
“不用你们。”老太爷明显担心他们会动手脚，说，“我让自己的人去。”
他唤了一声阿福，阿鲁：“你们这就去把生前伺候余老夫人的下人给我召集于此。”
大老爷和二老爷面面相觑，若是被老太爷查出什么，不是让他们在办丧事之余又丢失脸面么？
大老爷欲阻止：“老太爷，母亲那正办着丧事，这样大动干戈不大好吧？”
“我怕过几日事情就说不清了，放心，这事儿我只是问个究竟，还不会怎么样。”老太爷态度坚硬，“不过容我查清缘由再考虑要不要让你当家做主，我觉得容许有不肖子，卑鄙的人来掌管余府，不然这个家得迟早完。”
大老爷只得噤声。
灵堂上众女眷刚哭完一场，老太爷派来的阿福，阿鲁就说要将余老夫人生前的丫鬟叫去问话，大夫人和二夫人一阵纳罕：“老太爷要问她们什么话？”正准备提醒她们不许胡乱说话，却被阿福和阿鲁阻止。
阿福和阿鲁说：“两位夫人，老太爷吩咐了，不让你们吩咐任何事。”
看着七娘等人被带走，王筠浣的目光落在孙茗身上：“怎么老太爷一去三房就想着要找人问话？”
二夫人也看着孙茗：“茗儿，你有没有在老太爷面前说什么？”
孙茗一脸茫然：“二婶指的是什么？我不是一早就回来了吗？”
她故意装糊涂，二夫人便不再问话。
徐娉婷戏谑道：“人家是在想本来可以拿那么多家产，还有一栋宅子，现在祖母没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老太爷身上了，希望老太爷能够做主呗。”
孙茗举手：“天地良心，如今是祖母没了，一颗心还没回过神来又怎么会想到分家这种事。倒是二嫂，心里对分家的事惦记的很。”
徐娉婷冷眼瞪她：“我就知道你那副德行都是装出来专门骗祖母的。”
孙茗打断她：“够了！二嫂，这么多外人在，你是要趁这个时候跟我吵架吗？再说了，分家的事祖母在的时候祖母做主，祖母不在自有人做主，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来决断。”
“可是……”
正欲说话，看见大老爷和二老爷沉郁着脸进来了。
“方大人家来人了！”外头一声禀报，众女眷立刻又开始哭了。
孙茗哭得实在没气力，只是低着头，耳边听到熟悉的声音：“余老夫人骤然离世，还望余家二位老爷节哀顺变。”
她微微抬头，看见是方惠煊和孙妙盈，站在他们前面的是方大人和方夫人。一些时日不见，这些人重新站在孙茗的面前，她有一种遥远的感觉。正想着，方惠煊和孙妙盈齐齐转过来看见她，孙茗躲避不及，只要微微颔首。
方老爷在说：“家母本想亲自前来，无奈年岁已高又唯恐触景伤人，命我们好生慰问二位老爷。”
“劳方老太太惦记……”
方惠煊和孙妙盈走过来一一朝余府的人鞠躬，到了孙茗这里，听见孙妙盈说：“四妹妹，你哭得眼睛都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