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一走,余梓荇一阵尴尬,忙追了上去:“母亲!”
紧接着徐娉婷跟着一道走了。
二老爷看着大夫人冷冷道:“分家的事我们不再掺和了,大嫂若是有好的法子,就留着自个儿享用吧。”
他还没走出门,身后就传来大老爷不耐烦的训斥声:“你说你没事瞎提七娘的事做什么?都过去那么些年了!”
大夫人似有委屈:“我就是气不过。”
“你气不过?”大老爷也觉得自己这个夫人简直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我还看不过去呢!”
王筠浣见二老争执起来,在一边劝道:“公公,婆婆,你们别吵了,气着了伤身。”
“你管好你自己和晟哥就行!”大夫人丝毫不给这个儿媳好脸色看,“依我看,这分家的事全都是因你而起。”
王筠浣从未见过如此不可理喻自私自利到极点的人,一张脸也沉下来:“婆婆,分家之事因我而起此话怎讲?”
“若不是晟哥落水,怎么会提到分家?”
王筠浣也不甘示弱:“还不是婆婆指导我的么?不然的话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有这个念头。”又说,“敢情儿得了好处是婆婆一人的功劳,吃亏了就是我这个做儿媳妇的错?”
余梓嵘忙拉住她:“好了,你少说一句。”
王筠浣哪里肯歇停:“当初晟哥落水,若是婆婆肯为我们娘儿俩说个一言半语我这心也就说不出的宽慰了,偏偏当时一言不发事后个我提议说分家一了百了。” 大夫人没料到她把事情都给抖出来,很是讪讪。
大老爷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二话不说就走了。
一干人等闹哄哄的等到了半夜才走完。
七娘听外面没动静了,才出来命人收拾干净,却见挽姨已经在让人收拾了,一阵诧异:“你怎么不在三房?”
挽姨说一句“你起来了”,就说:“回去之后三少奶奶说不放心这边,又让我回来了。我早就折返回来,等大房二房的人走了才现身,还以为你伺候老夫人睡着了,就没打扰你。”
七娘叹了口气,拣了张凳子坐下来:“唉,我哪里睡得着。”
挽姨觑了觑她的神色,试探性地问:“怎么,你有心事?”
其实她早就来了,自然听见刚才一群人在说七娘和二老爷的事,但她知道这是禁忌,若不是七娘主动提起,自己也不便多问。
七娘却说:“我是替老夫人难过,她一辈子出身名门享尽富贵,嫁过来之后打理整个余家,中年时最喜欢的儿子去世,紧接着最聪明的孙子变傻,临老了却要面对子女反目成仇逼着分家这些子事。我跟你说,老夫人已经几宿没睡好了,总是念叨了将来若是去了阴曹地府,怕是对不住老太爷。”
挽姨在她边上坐下来,到底夜深,总觉得身上有驱逐不了的寒意,她抱着双臂:“也难怪她喜欢三房,大房和二房就没一个争气的人。”
七娘忍不住笑了:“幸好我当初没做二老爷填房,不然也成了你口中的不争气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