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程大夫,孙茗再没看余梓鹤一眼,转身顾自回了房。
见她不搭理余梓鹤,挽姨只得叹了叹气,命人收拾残局,再扶余梓鹤回房。
等忙完这一切,烟儿一溜烟钻进了书房。
孙茗抬头看着她,淡淡然道:“你来了。”
烟儿嘿嘿一笑:“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居然对三少爷大发雷霆?”
“是我一时没忍住,想来还有些愧疚。”
见孙茗冷幽默,烟儿反而收敛笑意:“小姐似乎有心事。”
孙茗勾了勾嘴角:“我的心事不止一件,不知你想问的是哪一件。”
烟儿讪讪然:“什么都瞒不过孙茗。”
她羡慕孙茗的不是她的身份,也不是她的样貌,而是她身上的那股子沉着,什么事到了她那里都变得不那么难。
或许这就是主仆之间的最大区别吧,烟儿想自己这辈子是沉不住那份气的。
孙茗说:“凡事等老夫人公布再说,我现在做好打算到时没准成一场空。”
“奴婢不知道小姐所做的打算跟余府分家有什么关系。”
孙茗只是呵呵一笑。
她在书房呆了大半天,等到用晚膳时间才出去,余梓鹤已经吃完饭在外面玩陀螺,孙茗胃口不好,喝了一碗汤,外头传来余梓鹤鞭挞陀螺的声音,她看了看天,示意:“时候不早了呢。” 挽姨走出去,孙茗听到她对余梓鹤说:“三少爷,天黑外面凉,还是回屋吧。”
余梓鹤没理她,继续玩着陀螺。
挽姨苦口婆心劝了几次,余梓鹤似乎听明白了,甩下鞭子,走了进来。
挽姨忙让人替他把东西收起来:“别回头三少爷要找了又不见踪影。”
一走进屋里,看见孙茗在,余梓鹤跟个孩子似的低下了头,一言不发地走过去。
“哎……”烟儿也匪夷所思地看孙茗,“三少爷这是怎么了?以前可从不这样。”
孙茗若有所思地看着余梓鹤,这个傻夫君,给她的疑惑是越来越多了。她对烟儿说:“少爷么,都是一个脾气,见怪不怪。”
挽姨在边上趁机道:“是啊,三少奶奶别跟他计较,谁家的夫妻俩不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回头你跟三少爷说说,他肯定就不生气了。”
孙茗想笑又不能发作,什么床头吵架床尾和,就跟余梓鹤这个傻子?她不与挽姨争辩,连打哈欠:“时候不早了,我先去睡了。”
等她洗漱好钻进被窝里,忍不住愉悦地说:“熏热的被窝可真暖和。”
烟儿说:“小姐好好休息吧,反正这几天也不用请安了,你也就不必起早了。”
“嗯。”孙茗困得耷拉下双眼,“你下去吧,我睡了。”
等余梓鹤上床的时候,孙茗几乎沉睡了。
朦朦胧胧地,她感觉一双手覆上她平坦的小腹,双眼倏地一下睁开来,低喝一声:“你想干嘛?”
身后的余梓鹤咕哝着:“夫人,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孙茗困得没力气睁开眼,拿开他的手:“别闹了,早点睡吧。”
“夫人……”余梓鹤似乎眷恋在她的小腹上摩挲,轻轻说,“你不生气了,我给你银票买糖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