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以为余老夫人会说王筠浣,没想到说的是新进门不久的孙茗,她赔笑说:“看来老祖宗对三房的到底偏爱一点。”
“这事儿跟哪一房没关系,我就觉得茗儿这人靠谱。”
七娘不解了:“按说办事能力,大少奶奶是不错的,二少奶奶是个藏不住掖不住的人,平时也容易防范,这三少奶奶……我还真是看不出了。”
“就府上这点事,筠浣仗着我给她的权利,她又是长房孙媳妇,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办得好。别以为我不知道平日里她仗着在府里做点事,也没少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余老夫人哼了一声,“至于娉婷,几个孙媳妇里就属她娘家底子最好一些,可是这有什么用?莫非我们余家还靠她娘家过活不成?别以为嫁到我们余家是下嫁了,就她那性子,找不到更好的了。”
“老祖宗,您说话怎么还是这样直接。”
余老夫人刚要说话,七娘就把她的话接下去:“对,您是镇国府的小姐,不需要遮遮掩掩,是么?”
七娘总有办法把余老夫人逗笑,她笑着说道:“我今儿个是真的气着了,所以说话口无遮拦。”
“您别气了,奴婢看了心疼。”七娘见时间不早了,就为她褪去披风,扶着她躺下,“您觉得三少奶奶靠谱,就选她和三少爷,如何?”
“嗯,这事儿,我还得细细斟酌一下。”余老夫人顺势躺下去,“也不早了,你去歇息一会吧。”
七娘为她掖好被子,又放下帐子,这才去外间躺下睡了。
余老夫人打了个哈欠,辗转过身,阖上了眼。
一早,趁着请早散去的时候,余老夫人喊下孙茗,说:“茗儿,你留下来,告诉我鹤儿这几天怎么样。”
大房和二房的人见孙茗要留下来,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走了出去。
她们走出去的时候身后还传来孙茗的声音:“回祖母话,夫君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就是现在精神气还差点……”
徐娉婷一走出门就说:“什么话非得避开我们说?”
二夫人比媳妇冷静:“也不是,老祖宗说了是问梓鹤的事。”
“他的事,为什么刚才请早的时候不见祖母提起,等我们走了才想起问孙茗?”连王筠浣都有些受不了了,“该不会是为了分家的事吧?”
正巧,七娘掀开帘子从里面出来,她虽说是个丫鬟,岁数也有近四十了,但穿戴整洁,倒像是半个主子,一见到几个夫人,少奶奶都还在,“哟”了一声:“夫人和少奶奶们还在这呢,外头冷,要不要进去再坐坐?”
她是个奴才,可人家是余老夫人跟前的奴才,谁也不敢得罪七娘,当下都敛口,不自在地说道:“我们正准备回去呢。”
七娘笑呵呵地“哦”了一声,欠了欠身:“奴婢送夫人和少奶奶们。”
几个人只得走了。
看着她们走出了院落,七娘才折返回屋。
里头传来余老夫人的话:“你是个聪明人,应当明白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