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存心找茬的人,如果不是头脑过于灵活就是缺根筋,显然,王筠浣今天是过于灵活而显得缺根筋了。
孙茗是再也忍不住了,想我穿越成拖油瓶,嫁给傻子还不够,还得受你一个大嫂的气不成。当下泠泠一笑:“大嫂,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你若是不稀罕我的理解心,我收回刚才的话就是了。”
“三弟妹,俗话也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王筠浣瞪圆双目,“好一句爱子莫若母,如果晟哥是你的儿子,恐怕今天就不会发生落水的事。”
说来说去,她还是把晟哥落水的事归咎于孙茗身上。
孙茗轻蔑一笑,一字一句道:“那是,若我像大嫂这般爱护晟哥,一定会把他看好了,不让他离开半步。”
“你……”王筠浣又怒又羞,一时之间涨红了脸,捂着脸啜泣起来。
大夫人在边上看不下去了,自然维护自己的媳妇,不快道:“茗儿,你大嫂也没说什么,你又何必咄咄逼人?谁都知道梓鹤现在是爵爷了,你也是爵爷夫人了,但关起门来,我们还是一家人,一家人都这样仗着身份做人,那余家早就乱了。”
孙茗今儿个是铁了心不肯软下脸,铮铮道:“大婶,不是我咄咄逼人,是大嫂怪我没有子女,谁不知道我们三房如今是个什么情况?莫说你们,就连祖母和我自己也盼望着早点传宗接代,但这事儿能怪我一个人吗?”
她说得动容,只差没掉眼泪了,在场的人想到余梓鹤那个傻少爷,全都缄默不语。
“再说,我也已经把晟哥落水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大嫂了,大嫂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大夫人噙动着嘴还想说,孙茗却抢先道:“刚才出来匆忙,都顾不得夫君,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这就回去看看,不叨扰你们了。”
说完,二话不说地带着挽姨走了。
“我呸!”她前脚走出去,王筠浣都碎了一口,“我就说这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刚才那番话简直要把我们都给吃了!”
大夫人刚才维护儿媳妇,现在敌人走了,自然露出婆婆的威仪:“她才进来几天,都还没知根知底,你就想蹬鼻子上脸?”
王筠浣素日是不喜欢自己这个软弱的婆婆的,她横竖只有在自己面前才能逞威风,这会儿又在下人面前这样教训自己,除了愤怒更是羞耻无比,倏地一下站起来:“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保护晟哥?”又冷冷一笑,“若是刚才婆婆你出面问茗儿,或许就会好很多了。”
“你……”大夫人见王筠浣丝毫不谦逊,更不把自己这个婆婆放眼里,脸色阴沉下来,“老夫人让你持家,倒是把那股子傲气也养出来了!”
当下拂袖而去。
王筠浣看着她走出去,自顾自冷言:“净在我这里逞威风,怎么从来不讨老夫人的喜欢?还说我傲气?她自己又是什么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