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茗远远地看着余梓鹤,他根本不听挽姨的话,整个人急的又跳又哭:“我要夫人!我要夫人!我的夫人!”挽姨哪里劝得住他,忙对边上的下人喝道:“都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找三少奶奶?”
边上的捏糖人的老人看见余梓鹤这样的失态,忍不住叹息:“那样玲珑美妙的姑娘,怎么愿意给傻子做媳妇儿呢?八成是走了吧?”
挽姨从未如此怒火丛生过,一把将他摊上的糖人都摔扔在地上:“老秃驴!你说的是什么话?”
见糖人都被摔了,老人也气得哆嗦,用手指着挽姨:“你……你你你……你狗仗人势!我难道说错了吗?你喊少爷的这个是个傻子,跟他一道儿来的姑娘模样标致,若你是她你还不逃?就算你今天掀了我十个摊子,我也是这样的话,任你再有权有势,主子傻是没办法的事。”
挽姨双手叉腰,拿出凌厉的气势:“我家少爷傻关你一个捏糖人的什么事,偏要你来这里挑拨离间?我们家少奶奶就是喜欢我们少爷的傻,你管得着啊?”说到这,她忍不住冷笑一声,“依我看啊,不是我们狗仗欺人,而是有些人爱嚼舌根,讲是非!”
说完,她还不解气地啐了一口,对边上的丫鬟说:“回头把这捏糖人的带回去,向账房领钱如数赔给他。我们余家的人,哪怕是个下人也从不欺人!”
捏糖人的见这个人主事的下人说话一套一套的,颇有手段,被噎得无言以对。
挽姨也不屑与他争辩,眼看天色越来越晚,她也不敢主张,吩咐说:“事不宜迟,先将三少爷送回去再跟老夫人禀告了再做定夺。”
可是余梓鹤哪里肯走,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哭又闹,嘴里喊着:“我要夫人,我要我的夫人!”
孙茗看着他嘴里一直念叨着自己,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反酸。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很难用语言来表达。她想,自己是见不得余梓鹤可怜的,自从进了余家的门,这个夫君虽然傻,但是对自己却是十分黏的。正因为他的黏,余老夫人才特别待见孙茗。
想到这,她越过重重人群,走上前:“夫君。”余梓鹤猛地抬头,看到孙茗,眼里的泪水尽数滴落下来,一跃而起冲过来抱住她:“夫人,夫人……”
挽姨急的嘴唇发白,看见孙茗出现,急的大声问:“三少奶奶你去哪了?三少爷都快急死了。”
孙茗任由余梓鹤将自己抱着,笑着问:“怎么了?我不过刚走开一会。”
余梓鹤哭得像个孩子:“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孙茗不禁感到好笑。
挽姨的情绪逐渐平下来,有些没好气:“三少爷还以为三少奶奶走了,我们根本劝不住。”
孙茗笑着说:“我看他在玩捏糖人,想着他要吃乳鸽,就想去买。走到一半发现银子不够,又折返回来……”
挽姨松一口气:“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