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惠煊神色一凛,睨向余梓鹤。
余梓鹤似乎有点害怕,双手抱拳遮遮掩掩,挨近孙茗:“夫人,我怕……”
胡姨娘说:“哟,三姑爷的衣服弄脏了。”
孙茗一边安抚着余梓鹤一边抱歉地说道:“真对不住,夫君他就是这样的人,在家里都被惯坏了。”又对余梓鹤说,“你怎么能把螃蟹扔到人家身上呢?”
余梓鹤支支吾吾,一时回答不出还是害羞,一下子扑到孙茗的怀里:“夫人,我们回去吧。”
他这么一说,大家的脸色都微微起了异样,随即孙老爷说:“茗儿,让四姑爷不要往心里去,你们三姐夫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衣服脏了回头换一身便是。”
岳父大人既然这么说了,方惠煊自然也不好说什么活着露出不快的情绪,微微一笑:“是啊,衣服脏了可以换,千万不要因为这个坏了一家人团圆的热闹。”
“是啊是啊,先动手吃螃蟹,不然冷了会有腥味儿。”
一句话干戈为玉帛,宴席又恢复最初的愉快。
看着孙茗一般剥螃蟹一边伺候余梓鹤吃,孙妙盈便想趁着机会把刚才余梓鹤无礼的事一道说了:“几日不见,四妹妹越发懂事谦顺了,竟然连夫君吃进嘴的都亲自喂。”
孙茗何尝不知她是在笑话自己嫁了一个傻子,便笑着回答:“三姐姐这是什么话,夫妻之间本就该和睦相处,你跟三姐夫也必定恩爱非常是吧?如果你像我这样对待三姐夫,他心里一定比抹了蜜还甜,是不是?”
她随口一句玩笑话,就把孙妙盈给堵得死死的。孙妙盈还想说什么,迎面看到孙老爷愠怒的神色,只得暗暗咬牙,忍了下来。
才吃了半个螃蟹,余梓鹤就吵着闹着去外面玩,孙茗拗不过,只得请示了孙老爷,先陪他去外面转一圈。
她一走,孙妙涟拿起手绢拭了拭嘴,闲闲道:“茗儿到底是嫁到了好人家,一下子富贵逼人。”
孙妙盈忍不住哼了一口气,
孙老爷也不看她一眼,自顾自抿着杯中的花雕,道:“余家大老爷和二老爷纷纷晋位了,听说已故的三老爷很有可能会加封爵爷。如果是那样,余家就越发飞黄腾达,比我孙家,其余几位姑爷的地位都要显得矜贵。”
“嗯?”大姑爷甄甫仁疑惑地问,“已故三老爷不就是四妹夫的父亲么?”
“是。”
这下连方惠煊都抬起头了:“我倒是从祖母那里听说过关于余家三老爷的事,以前一直都没怎么在意,现在听岳父大人说要追封爵爷,想来对余家三老爷的身份表示好奇。”
“这余家三老爷本来是给做太傅的,学问才华都是一等一的,连宫里的太后都对他赞不绝口。这三少爷之前也是名满京城的神童,只是后来发生余三老爷和余三夫人的惨案,他遭受刺激,人也变傻了。”
二姑爷罗樑问:“岳父大人,现在哪怕是给余家三老爷追封爵位,也没人啊。“
“三少爷不是人吗?”孙老爷知道的内幕果然多,一副了然于胸,“上头的意思是,或许让三少爷从此继承他父亲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