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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场风波

老乔头一车棉花没有出得去,被王矮子押到团部,拍着桌子训了一顿。看他态度好,又是第一次偷运,棉花冲了,就不再追究按规定三倍罚款的处罚。

老乔头第一次做了件不顺的事!丢脸的事!回到家蒙头大睡。

晚上。

小院刚吃过晚饭。

忽听得独扇儿小院门一响,走进一个人来,还未互相招呼,小黑豹来富儿就摇头摆尾地迎上去汪汪叫着。

“哎哟,几天不来,你生了?你怎么咬起我来啦?”似乎是说给人听的。

党妹连忙迎上去,喝住来富儿:“是春嫂呀!”

“哎呀!你不来,我差点儿叫狗吃了!哈哈哈哈······”一串哈哈满院儿滚。

这是一个很幸运的女人,会笑,会说,会做人,有面子,有里子,家里外头混得滚滚儿圆。就凭她那一串哈哈到处抹,哪儿都走得通,事事有人帮忙。

大伙都叫她哈哈嫂。

哈哈嫂一进门,乔家的人表面欢迎,心内却立即翻动起来。

老乔婆怕她再提起计划生育的事。

老乔头除了恨她管得他家太严,还恨前头她男人挡路,误了他的大事。

党妹怕她问起肚子的事。

三狗儿两口子怕她问起县医院检查的事。

二狗儿怕她问起关于女人的肚子。

只有红红儿不怕,拍着小手,张着小嘴,啊啊要她抱。

她弯腰抱起小红红,闻闻她的小手:“妈呢?”

红红不会说,对东屋看。

春嫂、党妹两人说着话,进了北屋。

春嫂抱着红红儿,坐下。说:“我前头看见你带着身子拾棉花,腰里吊着十几斤重的棉花包,我真替你担心!你发什么昏?自己有孩子还那样不要命地干活?我看你们家里人也忍心!”

老乔婆立即溜到东屋南房:“他爹,黑冲女人来了!”

“她来干啥?去听着点。”

老乔婆又溜出来,掩在窗边。

春嫂继续说:“你年龄大了,怀孩子,一定要注意多休息,还有经常到妇产科去检查,这个年龄,松骨盆困难,弄得不好还有人工助产。”

党妹在灯下纳二狗儿的鞋底,好像没心思听春嫂的话。

“哎,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是的,哎!家里吃饭的多,干活的少,我再不下地,活谁干?”

“可也得注意啊!担水、送肥、让二狗儿他们干。闲着这些男人干什么?”

“这女人!”老乔婆在外面心里说。

“我今晚特地抽个闲儿来看看你,我看你太傻了。”

党妹鼻子响起来,那也叫没办法!捏了一把鼻涕:“我都想过了,没用!总怪我命苦,我后悔,不该逃到新疆来,在河南死了也罢了!”

春嫂眼也酸了:“你咋啦?党妹。我发现你这几天好苦闷,跟我说话也少了,而且很多天也不到我家去。我是做这方面工作的,有了孕应该告诉我,你说,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

“我······”

“红红儿,老乔婆跑进来,来,奶奶抱。去睡吧,天不早了!”她在变相逐客,临走对二狗女人一使眼色:“早些睡,双身人,又忙了一天的!”

“嗯。”

春嫂见她这样百依百顺,就老着面子说:“乔婶,我们再玩一会儿,你先睡吧。”

老乔婆送走孩子,又来。

春嫂说:“你这腰里好像束得太紧!”

党妹一听,连忙转身,不让她摸。

“你这就分生了,我是说,怀孩子不能乱束,影响孩子生长。”

“不,我没有束!”

“那怎啦?肚子疼吗?”

“不,不疼。”

“那你为什么看都不让我看?你把我当外人?”春嫂有些生气,“我空把你当妹妹了!我走了!”春嫂站起。

“春嫂姐!”

“党妹,天不早了!”老乔婆在外面喊,希望让春嫂早走。

“你是不是肚子难受得很?”春嫂又回过头,说着手已安着了党妹的肚子,她立刻觉得有些不对劲!太软!“啊!是不是?年前碰到过这种情况,她?······”

春嫂生气了:“党妹,你搞的什么鬼?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必须告诉我!”

党妹哭着从腰里解开一块白棉花,跪下:“春嫂姐!我求你了,这事······”

“冲儿家!”老乔婆也一脚踏进来,“我求求你了,这事不怪二狗儿媳妇,是我让她这么做的!”

春嫂更奇了。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装胎弄肚子的,是不是收了人家钱?替人家怀的?这事必须说清楚!”

“哎!我顾什么人家,三狗女人又有了,我想让她们妯娌俩对合着生个孩子。”

“你这话更让人不理解了,狗儿扎了,是我亲自带他去做的手术,怎么会呢?”

“哎!真有了,前天去县医院检查了。”

“既然有了,又不知来处,就应该动员她去刮!”

“刮?······”

三狗儿瞪着眼由老乔头领着一块走进门来。

“三狗儿,你来的正好,刚才说的事,你大概全听到了?”

“听到了。”

“听到了就好。既然姜丽丽又有了第二胎,姑且不谈这孩子哪来的,应该主动执行计划生育政策,去做流产手术。”

“要是我不愿意呢?”

“我说你应该很愿意,你是已经做过绝育手术的人。”

“你管不着!我请朋友帮忙的,我还想要个儿子。”

“我也像要个孙子。”老乔头也说。

“这就对了。要儿子是假,要孙子的是真!”

“现在不是以前,党有党规,国有国法,不是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老乔头土改时入的党,虽然没起什么模范先锋作用,但毕竟是党里的,多少有点儿党规。所以,他就叫起北房的三狗儿,让他上前,自己退后,哄走黑冲女人。

可是,黑冲女人也是只城头上的麻雀儿,经过炮火了,做她们这行工作的,是碗红脸饭,软了不行,有些得寸进尺、讨盐讨醋、五花八门的人,光靠宣传,哪怕是说本天书,他也当耳边风。光硬也不行,不通过深入细致的群众思想工作,多数群众不买账,基本国策不能深入人心,工作不能展开。

所以,她这面计划生育先进红旗一直保了五年,靠的就是宣传教育,打好群众基础,变少数人的被动防御,为多数人的自觉遵守。面对少数顽固对象则软硬兼施,达到工作目的。

今天这一户,也是件棘手交易。

春嫂看了看三狗儿的来势,知道他父子是有准备,有预谋的,于是也沉下脸:“你小子说话声音小点,全庄几百个做了绝育手术的男同志,都请朋友帮忙,这还叫什么计划生育?”

“那你管不着,我家的事,你别管!请你出去!”三狗儿竟敢动手要拉春嫂。

春嫂两手别在身后:“怎么?你要打架?”

老乔婆怕三狗儿真动手:“三狗儿!”

老乔头也咳一声。

三狗儿软了些,伸到前面去的脖子也缩了回来,嘴里不服气地小声骂:“破娘们!老子·····”

“啪!”三狗儿老子后边的词还没出来,左腮帮上电闪一般落上了五指印,眼飞金花。等他定了定神,想看看是谁打的,春嫂两手剪刀式跳到他跟前,又成茶壶式一手指着他鼻子:

“你这不要脸的东西!亏你还是个男子汉,你妈妈的!还有脸骂老娘!你头顶上尿渍还未干!老娘在马勺子做姑娘开始,哪一个敢说我一个不字!你倒给我交出来,我在马勺子偷了几个汉子!说!”

老乔头也站起来,先拉开三狗儿,冲儿他家的:“他虽然是个结了婚的人,还像个畜生。日你妈妈的!睡觉还不知横竖呢!你怎听他的话就当真了呢?”

春嫂也有些越扶越醉:“我不管,他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是公民就有遵守法律。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四十九条第二款:夫妻双方有实行计划生育的义务。根据这一条,你们是违法的,而且还是强迫他人弄虚作假,欺骗公职。这一点,又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条例第七条:今晚又如此围攻计划生育工作人员,三狗儿,看看你还有没有胆了?是不是上茅厕一顺溜拉了?”

春嫂这番话分明是吊起驴子叫马叫,她知道这一切主张是老乔头出的,三狗儿只不过是被推上来挡挡风头。

三狗儿像根落在水里的油条。

老乔头在凳子上卷起莫合烟。

屋里出现短暂的平静。

春嫂火也小了。

她扫了一眼家里的几个人。

“乔爹,我们多年来一个庄上住着,眼睛挨着鼻的邻居。你我都是党员,你的党龄比我的年龄还大,也用不着我对你宣传什么政策、法律。这事我看宜早不宜晚,叫三狗儿女人去县院做个流产手术,大家面子全过得去。虽然你这二狗女人装,三狗儿女人养的点子很聪明,但庄上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到那时,你的面子,他们的面子,我的面子,将来这个孩子的面子,都没有好处的。”

众人不语。

老乔婆听说叫三狗儿女人去刮胎,就像一件有刀刮在她心上,一旁抽抽泣泣地摔起鼻涕。

“乔婶,你?······”

“你不要再劝我了。”

春嫂想劝劝老乔婆,刚一碰上,被她扭摔过来,便放声扬起了“徽州哭派”的长腔,哭着诉着,诉说的内容大致是:她命苦,她苦命,没个孙子,没福气。还指桑骂槐地指责春嫂,做了伤阴德的事,来世要变狗什么的。

哭着哭着,老乔婆的手开始拍打起来,最后从凳子上滑到地上,蹬腿舞手滚打起来。

屋子里的人都说不上话。

突然,老乔婆从地上爬起来,猛扑向党妹,一边撕扯,一边骂着:“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我们乔家大口省到小口的,养了你五六年,你竟跟婊子串通一气,来断我们乔家的根。今天,我也不要命了!”

党妹不敢回嘴回手,拼命躲着让着,春姐,春姐地喊叫着。

春嫂仍然在原地没动,喊:“乔婶,你别冤枉她,是我自己无意中发现的,这与她无关,要打要骂,冲我!”

那婆媳仍厮打在一起。

春嫂看闹下去要出事,站起来,大喝一声老乔头的名字:“乔怀山,出了人命,你跑不了!你是主犯!拉不拉由你!”

老乔头听出春嫂话里的分量,从嘴上拔下烟,对老乔婆喝道:“死一边来!日你妈妈!鬼闹!”

三狗儿也瞪起眼瞧他娘:“你要死,死到她家去,别在家里闹!”

他这话好像猛然提醒了老乔婆,她松开党妹,跑到东房间,哗啦!叮当!一阵响,不知摸着个什么,急转身,一掀帘,跑了出去。

屋里除了老乔头,其它人的眼睛都跟着看了她一下。

春嫂毫不紧张,对老乔头说:“乔爹,乔婶是你们叫她出去的,她去做什么,我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与我无关。她是古脑筋的老太太,你最好派个人去看看。其实,我是说的多余话。”说着,春嫂走过去撩起衣,给二狗女人擦泪。

老乔头对三狗儿撅撅嘴。

三狗儿出去了。

三狗儿出了门,见院里没有声响,就去到院外,一听院西南苇子塘边又沙沙的响声。

这苇子塘,原是个饮牧的老羊塘,但由于马勺子地势低,从天山冲下来的水,流遍一大片戈壁,最后汇到马勺子,再最后汇集到苇子塘,所以苇子塘的泥很肥,很厚,长的苇子又高又粗。不过塘里的水不太深,就是淤沙太深,人下去不好上来。

三狗儿一听那儿有响声,断定娘是投河了,便喊起来:“爹,快来!妈下水了!”

老乔头一听不慌不忙往外走。

春嫂党妹抢先走了出去。

众人来到塘边,披来苇墙一看,手电一照,老乔婆正一步一步地往塘下走。

三狗儿不知娘的深浅,亮着手电,哭着嗓子:“妈!”

老乔头心里有数,别拉,由她死去!

他的话外之音就是,死了有人抵命!

不过春嫂也看出来了,水里的人,对于死,并没诚意。真正不想活的人,跑到河边就一头扎进水里,哪像她这样踩藕似地一步一步试着走,走一步怕走一步。于是,她断定:死不了。

在三狗儿急得大喊时,老乔婆又咬着牙向深处走了一步,水快淹到胸口了。突然,老乔婆停住脚,转过身,一步一步向岸上走来。

三狗儿连忙跑到水边,拉着老乔婆的手:“妈!”

只听老乔婆小声说:“妈袋子里有两毛钱!今天店里买火柴找的。你拿去晾着,都湿透了!”

三狗儿接过老乔婆手里一个湿漉漉的纸团儿,电筒照照,真是两毛钱。再抬头一看,老乔婆又向水里一步一步走去。

春嫂暗暗要笑,一拉二狗儿女人:“走,回家给你娘烧烧洗脚水!”

乔家三口留在塘边。

春嫂回到乔家小院,又和党妹俩人说了些话,很晚了,才回家去。

出了巷头,一看她家的小院门开着,家里还有人大声说话。她想,准是黑冲看她回来迟了,又凑起那帮人在打牌,心里有些不快,大声说:“我不在家,你们这些夜猫儿又在一起了!”

黑冲听见她说话,赶快跑出来:“你快一些!家里出事啦!”

“什么事?”

春嫂脚下慌了,以为女儿倩倩出了什么事,跑进去一看,一个老太婆四肢八叉仰面朝天,躺在客厅里。

倩倩在一边吓得大哭。

还有几个邻居也在。

春嫂着实吃了一惊。

上前仔细一看,认出来了,原来是老乔婆,心里顿时安了几分神。

春嫂看看她眼闭着,嘴往外流着白沫,脸上也没血色,再看看,她身边有一只乐果瓶。

便问:“她来多久了?”

“刚来一会儿。进了门,只听她说了声,我不活了,别的啥话没说,拿起瓶子就往嘴里倒。我忙抢下瓶子,可是,迟了!我们赶快找辆车,送她去县医院吧!”黑冲神色很慌张,说着就要去找车,被春嫂止住了。

春嫂思量这还是老乔头的鬼。趁她跟党妹说话当口,叫老乔婆到家里闹,她根据情况分析,这种人不会真死,若要真死,她早死了。她常在家里家外吵架斗气,哪年不死几次?可是每一次都以再生而告终。

于是,春嫂眼一挤,果断地大声对周围人说:“现在送县医院恐怕来不及了,我们先想办法,给她排出一些毒液。倩倩,把肥皂粉拿来。”

倩倩拿来一大包绵羊牌洗衣粉,又找来一块香皂,和和磨磨,搞成大半盆皂水。

春嫂叫两个大汉托起老乔婆的头,一个人用勺子往她嘴里灌。

其实,老乔婆躺在地上,人们说的话,忙乎的事,她句句听见,样样知道。闻到一股恶心的肥皂味,她死死地咬紧牙,不喝。

春嫂见她劲那么大,更证明她没喝多少农药或根本就没喝,于是更大声说:“灌!救命要紧!灌!快去找来一个钱片,撬开她牙,灌!”

几个人杀猪一样,撬牙的撬牙,灌的灌。老乔婆手脚齐动,打得人们不敢靠边。

春嫂一看,急了,叫人抓住她的手,当她张开嘴叫骂时,突然给她一勺子。

老乔婆呛得又咳又喘,哇哇地吐起来。

春嫂闻闻,吐出来的根本没有药味,知道她是想给她下马威的,于是大声吓唬她说:“哎呀!她喝的乐果太多!用这勺子灌太慢了!把喷雾器拿来,给她抽水洗肠,否则就没命啦!”

人们也不知深浅,忙得七手八脚,丢东抓西。

突然,老乔婆睁开眼,哭着说:“我没喝,这是空瓶,求求你们不用灌了!”爬起来,“我的鞋呢?我要上厕所。”

春嫂给她找来鞋:“去吧,厕所在西边。”

老乔婆出了门,没有向西,直向南溜,回家。

黑冲把团领导找来了。

春嫂把情况作了汇报,团里准备找老乔头谈一次。

月亮快落了。

马勺子庄才开始这一夜最后的平静。

春嫂翻来覆去,在床上贴烧饼似的,哎,这项工作什么时候才能被人们理解呢!

啊!人,世界最大的灾难,到底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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