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若有一名虚仙期高手主持阵法,任你虚仙高手再多亦白搭,只是为之增加大阵能量而已,就算是虚仙巅峰高手手持仙器强攻也要大费周章!”一名面相方正的长老应和道。
王金城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
“其二百草门公开宣告要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报恩我且不论,只言其报仇。百草门惨遭灭门,数万弟子被屠戮一空,这是多大的仇恨,他们岂会不知仇家就是真丹门!真丹门是谁,顶尖势力排名第四,他们若无底气,岂会轻言复仇!
其三,百草门将王旦近乎裸放而归,就是告诉我们,他们并不怕我们,东西他们得了,要还回是不可能的。而且王兴、王达去寻找王金龙,被他们杀了,就是警告我们,当年王金龙之事他们也知道了,不要再去招惹他们。”
“难道就让百草门白得我宗两件巨宝,还有王兴、王达的仇也就这样算了?”有王兴、王达派系长老神情不满地质问道。
“不算了,又能如何?你能破得开周天大阵?或者说你能寻得一件仙器?”王金城瞪了一眼,脸显薄怒地反问道,接着又威严地说道:
“刚才老祖宗也说了,我们也只有等等看了,记住了,没有宗门谕令谁也不准向百草门出手,违者宗律论处!”
“是。”众长老皆起立应道。
也在这时,归元圣宗外门长老东阳松从一座悬空山上的传送阵中出来,便兴冲冲地飞向悬空山群正中心的一座最为雄伟壮观的悬空巨山。
途中许多飞行的遁光中的族人纷纷停下向他施礼,他也没怎么理会,便一掠而过。
东阳松来到山前,躬身一礼后,便将神识投向巨山护罩之门上,瞬间,护罩上现出一个门户,东阳松一闪没入其中。
山上灵气氤氲,奇花异木簇拥着一座美轮美奂的宏伟的白玉宫殿。
东阳松飞落在宫殿前广场上,缓步走入宫殿之中。
大殿深广,华美而庄严,此时高座空置,并无一人。
“松叔,到这里来。”一道洪亮的声音从殿后房间中传来。
东阳松循声走入房中,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药气,宽大的房间之中,四周一排排木架上到处是药瓶药罐,一名披头散发的中年人正蹲在中间的空地上调配药材。
东阳松见了,不禁暗叹了一口气,心想:“宗主真是痴情之人啊,十几年来他的绝代英姿却是深藏此间,毫不松懈地炼制丹药。”
“东阳松,拜见宗主。”东阳松来到中年人身前屈膝就要依宗门规矩行礼。
“哎,松叔,跟你说过多次了,不用多礼,叫我长旻即可!”中年人东阳长旻抬起头来,单手一挥,一股劲力阻止了东阳松的下拜,随后站起身来。
只见中年人面相俊朗,身材魁梧挺拔,气宇恢宏而雍容,充满刚阳之美,看起来与百里行健有六分相似,只是两鬓已斑白,眉宇间隐忧不散。
东阳松看着他斑白的两鬓,不由一阵心痛和激动,说道:
“哎,长旻,以后不用捣鼓这些了,少主让我带回一颗生生不息丹了。”
“你说什么,生生不息丹?”东阳长旻惊诧地问道,心神立即被生生不息丹占据了。
“给,这是少主让我带回来的。”东阳松将装丹药的戒指递给了东阳长旻,又补上了一句。
东阳长旻一瞬间就将丹药瓶拿了出来,眼睛紧盯着瓶中的金光流转的丹药,只是刹那眼中就充满了狂喜。
“真是生生不息丹,我不是在做梦吧?”东阳长旻说完,连忙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结果痛地“咝”了一声,这才镇定下来,他问道:
“松叔,你说是谁叫你带来的?”
“是少主啊!”东阳松差点无语地说道,心想:
“真是走火入魔了,难怪宗门事务一概不理,就连听到自己十几年没见的儿子时都没在意啊!”
“少主?你是说我那孩儿叫你带来的?”东阳长旻震惊而欣喜地问道,他的心里却是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每年他都前往偷偷看望一下,竟是那个调皮蛋叫他带来的,这怎么可能?
“正是,少主现在可是英姿勃发,执掌百草门于微末危难中,而今重新崛起,已立于不败之地。他更是找回了我宗镇山神鼎,并让神鼎认他为主,鼎音清鸣让我快慰平生啊!”东阳松感慨地说道。
“松叔,你说的是真的么,那人真是我那孩儿?”东阳长旻更加难以置信地问道,才几个月未见,可能有那么大的变化吗?
“岂能有错,他叫百里行健,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六分像你,俊朗而阳刚,四分像宗主夫人清纯而秀丽,加上修炼混沌升仙经的气机和血脉上的压制,更能确认无疑了!”东阳松郑重地道。
“嗯,不错,确是我那孩儿。没想到几个月之中,竟有如此机遇和造化,松叔你跟我说一下此行的详细经过吧。”东阳长旻大喜地肯定道。
少时东阳松汇报完离去,而东阳长旻立即来到宫殿深处另一房间之中,房中地上有一小型传送阵台。
他站了上去,手掐法印点出,传送阵台闪过一阵耀眼光芒后,他已消失不见。
瞬间他已来到了山腹里的秘境空间之中,眼前繁花似锦,遍植世间难寻的奇草灵药,散发出来的氤氲灵气和芳香充盈空间之中,几乎要化成液态。
普通人若在此生活,就是不修炼也能延年益寿,修士在此修炼则可以一日千里,可是这些希世奇药却对不远处的碧绿宫殿中的玉人毫无用处。
东阳长旻脚步快速却轻柔无声地走进碧绿宫殿之中,在宫殿内中心处有圆形灵液池,池中五色灵液光芒绕着一张玉床,不断流转。
在玉床上躺着一位年若二十许的彩衣秀丽妇人,正是他的爱妻司徒玉兰。她眼眸紧闭,状若睡熟,只是脸色却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如丝。
东阳长旻走近坐在床沿,伸手温柔地抚了抚妇人的清瘦脸颊,就将那颗生生不息丹纳入她的嘴里,随即便满眼热切地静静地等待着。
丹药很快便化开了,妇人身上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强盛了起来,渐渐地脸上血色充盈起来。
下一刻,妇人醒了,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东阳长旻扶她坐了起来,看着眼前双鬓斑白的中年男子,她眼睛直愣愣地看了又看,这才颤抖着手在他斑白的鬓发间和脸颊上轻轻地抚摸了几下,便趴在他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东阳长旻也是双眼蕴泪,他只是轻轻地拍她的后背,没有劝解,任她痛哭舒解。
少时,妇人抬起头来说话了,第一句话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却又在他的意料之中。
“旻哥,咱们儿子呢?”
“呵呵,兰妹,咱们儿子好着呢,他现在暂时执掌百草门,并且寻到了咱归元圣宗镇山神鼎,更是找到生生不息丹将你救醒,不过暂时回不来。”东阳长旻自豪地说道。
“怎么就暂时回不来呢?”白如兰追问道。
“十四年前,你自从生下儿子,三天后就昏迷不醒了,我因不放心将他养在宗门内,便抱着他远走东域,寻了十几天也没寻到合适放心之处,偶见百草门遗脉的掌门百里守仁之妻产女后血崩,情况危急之中,便显身相救,后又以观心术察知他们夫妇皆是仁厚善良之辈,便将儿子寄养在他们家中……”东阳长旻便将她昏迷后详情告之。
“咱们儿子已有十四岁了!你给咱儿子取了啥名字?”司徒玉兰又问道。
“当年是取了一个,只是从未叫过,而今他已有名字,叫百里行健,以后纵然改回姓东阳,但他的名字却不好改了,以后顶多只能叫东阳行健,以示他不忘养育之恩。”东阳长旻苦笑着说道。
“旻哥,从今天起我要闭关修炼了,三年后健儿进攻真丹门时,我也差不多恢复修为可去帮助他了,这许多年旻哥也将宗门事务放下了,从今以后可要将心事全放在宗务上,不要因为我担误宗门大事啊!”司徒玉兰可是太了解自己丈夫了,才如是说道。
“嗯,是要好好整顿一下宗门,有一些人也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了。”东阳长旻眼中闪过一道冷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