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言少有的出现在教室里,这也是一周以来少言第一次出现在高数的课堂上,也许是鬼使神差,反正来了,少言一时间没有走的打算,大概是年轻漂亮的吴教师比较有吸引力,高数的出勤率一直是所有课程中最高的。吴老师是江州师范数学系毕业的,本科生,据说现在硕士在读。按理说,本科生是不可能做高校教师的,吴老师的同学大都在一些城郊初中教书。但是社会就是这么神奇,少言听宋军生说过,吴老师的老公是市政府的秘书长,足足比吴老师大了二十岁,吴老师不是原配是小妾。听到这个消息,少言不禁感叹,这真是学的好不如嫁的好,美貌还是非常有作用的。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手机突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少言慌忙捂着手机在大家的注目礼中,飞快的躲到了门外,临出门前还不忘微微举手向吴老师示意。
“天天,到了江城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啊。”手机里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三哥!”少言有些惊喜。
要说在众多的堂兄弟中三哥少言的感情是最好的。三哥是二伯家的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姐姐。二婶在三哥很小的时候就因为车祸去世了。因为家境贫寒,二伯一直没有续弦。多年来一直是少言的父亲在接济,父亲常和少言说,当年是二伯把读书的机会让给了他,这才有今天。等到三哥上了初一的时候二伯也因为肝癌去世,两姐姐又远嫁他乡。二伯和少言的父亲感情最好,二伯临终托孤,父亲就将三哥安排到楚州读书,住在少言家里,一住就是六年,可以说三哥是伴着少言一起长大的,亲如兄弟。后来三哥如愿考上大学,毕业后在江城工作,也算了了二伯的心愿。不想好景不长,工作后不久,不知什么原因,三哥铛锒入狱,在监狱里呆了三年,少言曾随父亲去探望过一次,具体什么罪名,因为当时不懂,也就没记住。三哥出狱后仍在江城落脚,具体做什么少言也不清楚,不过临行前父亲专门叮嘱少言尽量不要和三哥联系,要保持距离,不想三哥自己却找上门来了。
“那不是没你的电话嘛。”少言继续说到。
“在哪?”三哥问。
“学校。”
“出来吧,我在你学校大门口。”三哥说。
学校门口,一辆黑色的奔驰慢慢的降下了车窗,三哥在车里向少言招了招手,少言丝毫没有犹豫的坐进了后排。
“哥,气派了啊,奔驰都开上了。”少言在真皮的座椅上颠了颠。
“走,哥为你接风。”三哥笑了笑。
车子在江城的街道上七拐八拐,少言很快就晕了,到学校也快三个月了,少言的活动范围还局限于学校周边和市中心,其他地方一点都不熟。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栋不起眼的楼房下,这是一栋民国风格的建筑,门口停满了车。三哥带着少言向门口走去,门口没有任何的标志,三哥告诉少言这是私人会所。三哥轻车熟路的带着少言进了包间。
前脚刚进包间,后脚前台的经理就跟了进来。经理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士,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进来的时候特地打量了一下少言。
“哟——,三哥,您来,您看要什么服务?”
看样子三哥是这里的常客,而且很受待见。少言当时没搞完全明白这里的服务是指什么,很久以后少言才知道,这里的服务种类繁多,主要是异性陪侍服务。
“这是我弟,在江城上大学”三哥指着少言说,“时间还早,我和老弟先聊聊,吃个便饭,一会你看着安排,简单些。”
“那好。”经理边说边拿出一张金色的卡递给少言,“欢迎常来。”
少言还没接,三哥就伸手拿了过去,笑着说:“你这水太深,别把我老弟教坏了。”
经理不乐意了,娇嗔道:“三哥,不带你这样说的啊。”
三哥哈哈大笑:“好了,我代表老弟先收下了。”
经理走了之后,少言好奇的拿过卡片,正反看了看:“三哥,求解释。”
“至尊白金卡,这里的顶级消费卡,在这消费凭此卡打对折。”
少言立刻就把卡收进了兜里,三哥瞟了一眼,笑着说:“看你那德性!卡你可以先拿着,但是暂时不要到这里来,这里消费太高,别让哥来赎你啊。”
“半折呢。”少言是动了带着大伙到这来吃饭的心思了。
“半折你也消费不起,这地方起步600一位。”
少言吃了一惊,吐了吐舌头,半折还要300一位,一周的生活费就搭进去了。
“那还是不要了。”把卡从兜里又掏了出来。
“先留着吧,以后会用到的,这卡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到的。”
三哥告诉少言,前段时间到云南办点事,然后在海南住了一个多月,不然早就来找少言了。
“哥哎,这才叫生活啊。”少言羡慕的说。
“呵呵,还行吧,凑合着过。”三哥笑了笑。
“这还叫凑合?”少言不乐意了,“你拽吧你。”
“呵呵”三哥笑而不言。
哥俩很久没这样聊过天了,只是少言满肚子的问号,很想知道三哥到底为何入狱,现在又做什么,不过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没问。
吃饭的时候,两个年轻的姑娘分别站在少言和三哥的身侧,不时的夹菜分菜,搞得少言非常不习惯。三哥倒是谈笑自若,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
“习惯了就好,”三哥大概看出了少言的窘迫,“以后哥带着你多见见世面,省得在大学里读成了书呆子。”
但是少言却觉得吧,有时候这有钱也是麻烦啊,你看这顿饭吃的,真的不自在,远不如在路边摊杵上一扎啤酒来得舒服。
临走的时候三哥硬是塞了一千块钱,告诉少言,有事就直接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