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重楼见二人之间这般气场,却扯了扯嘴角,魅惑一笑:“帝君此言差矣,这月亮有何好赏的?本魔尊千里迢迢的赶来,不过是为了看看兔儿是否安好罢了。月亮再美,却随处可见,而兔儿,这世上却只有一个。”
听见重楼唤兔儿为兔儿,而兔儿也没有反驳,东华原本冰冷的神情更加冰冷三分。
竟然让他叫你兔儿,明明不允许为师叫的,明明清夜繁星他们都不可以叫的!为何他却能叫!
“既然魔尊今日来了,那么本尊便要替灵州城满城的百姓问问,他们是如何得罪了魔尊?竟要让魔尊血洗城池,方才解恨?!”不理会重楼的明嘲暗讽,东华冷着嗓子问。
“哼!倒是可笑,本魔尊做事,何须向他人解释?不过是本魔尊寻开心罢了。”
重楼不甚在意的语气让东华十分火大,整整一座的人在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竟只是他无聊时用来寻开心的乐子!
正要出声指责却见重楼突然往前一步跨到兔儿身前声音低沉,语气温柔地问道:“不知兔儿可愿与本魔尊一起,再游一趟魔窟?这次定不让兔儿再受到惊吓。”
东华听他如此一说,自是明白那晚自己前去魔窟之事他尽以知晓,不禁暗自揣测他不加阻拦的原因,可看着眼前的兔儿,他便又将这份心思丢在一旁,等着兔儿的回答。
兔儿本来正暗自思考着要如何向东华解释她方才的行为,因为在看到东华的那一刹那,她竟然有一种凡间话本子里所说的那捉奸在床的感觉。
为此,她尴尬,内疚,自责,更多的还是担心和害怕。所以便不敢再向平日那般跑到东华怀里撒娇,只得定定的,立在原地。
而此时,她闻得重楼这般问她,更是将她吓了一跳,抛却上一次魔窟之行的不良回忆,单单是东华就站在眼前,兔儿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可是看着重楼满脸的诚恳,不知怎地又想起那日在扬州,那个扮作李轩辕的男子,满脸诚恳满脸期盼的向她求亲……
“徒儿还不到为师这边来,莫不是真想再去魔窟一趟?”三人之中,倒是东华先沉不住气,他硬邦邦的声音传进兔儿的耳力,立即敲醒了尚沉溺在回忆中的兔儿。
“啊,那个,谢谢你啊。我今天就不去了。”说罢就往东华那边跑,哪知刚一抬脚,身后的重楼便一把拉住了她,带进了怀里。
“放开她!”东华的心情由大喜到怒极,也不过短短瞬间的事。
“若本魔尊偏不放呢?帝君又耐我何?”重楼邪魅一笑,不顾怀里兔儿的挣扎,抱着兔儿就要走。
东华哪里肯依,掠身便追了上去,不消片刻功夫两人便缠斗了一起。
但今时不同往日,先不说重楼已得了老魔王九天的大半法力,单是东华自身的修为也不过才恢复七八层。
好在今日的兔儿已是人身,因此二人顾忌更多,重楼的负担也更多。
几百个回合下来,两人皆受了轻伤,而兔儿乘此时机,一个移形换影便脱了重楼的桎梏,跑到东华身边。
“师父!你有没有受伤?严重吗?”
看着兔儿满溢而出的担心焦急,东华生生地将“为师没事”咽了下去,转而苦着一张脸说道:“师父好像,有些支撑不住了。”
兔儿那单纯的脑细胞哪里明白东华的心思,立即怒气冲冲地挡在东华身前冲重楼吼到:“重楼你个大坏蛋!竟然敢打我师父!我跟你拼了!”说完,一团三味真火便从她指尖飞出,直冲重楼而去。
先是震惊于东华的无赖,接着见兔儿不问三七二十一的便动起手来,重楼有些意味深长地扯了扯嘴角,闪身避过扑面而来的火球,回头看了眼听到动静正往这边赶来的清夜与繁星,重楼妖笑道:“师徒四人欺负本魔尊一个,倒也好意思?不过本魔尊可没心情陪你们玩了!”
说罢重楼便一个旋身消失不见,兔儿见此正要追上去,却被身后的东华一把拉住,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师父?”兔儿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让他去吧,现在尚不到追根究底的时机。”
“哦……师父,那你的伤还好吗?”
“咳咳咳咳咳咳……”东华突然爆发出的一阵惊天动地咳嗽声,恁是把清夜和繁星吓得腿都软了,难道,他们的师父又要命悬一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