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若是误会,那刻有她名字的青玉簪为何会落在仙草岛上,她身上的伤又是从何处来的?”一甩衣袖,宇木将南宫钰挥了出去,而南宫钰仍是不相信,又爬回来拉着宇木的衣摆哭求道:“就算妍姐姐盗了仙草,那师父也不能把妍姐姐逐出师门啊,我们在她身边守了一千年,伴了一千年,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只因为一根草就把妍姐姐逐出师门呢?”
“钰儿……”见钰儿哭得狼狈又伤心,兔儿连忙蹲下身去拉她,“不知宇木仙家与令岛主是否有误会,先不说那仙草一定是上官妍姑娘盗的,若是真属她所盗那也必定有原因,堂堂蓬莱岛怎能仅因为一棵草便连原因都不问便把人逐出师门呢?这样做岂不会显得令岛既小气又没人情味吗?”
“钰儿,夫人,你们不要再为妍儿说情了,仙草是妍儿盗的,妍儿认罪。”泪眼婆娑地看了兔儿与钰儿一眼,上官妍盈盈拜在那宇木脚边呜咽道:“上官妍,谢师父责罚与宽容,上官妍,领罪。”
“哎……”一直冷着一张脸的宇木此时终于显出一丝不忍,但他也只是微微叹息一声,便领着那两个弟子驾云离去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扶着钰儿自地上站起来,兔儿望着神色变幻莫测的毛瑞问。
“是老夫出的主意,见帝君一直昏睡不醒便告诉上官姑娘,她师门的蓬莱草可以让帝君快些醒来,所以,上官姑娘才会……”见纸已经保不住火,毛瑞只得老实回答。
“所以……”兔儿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仍呆跪在地上的上官妍,此刻,她算是明白了,原来她身上的那些伤,都是为东华受的……
一时间心内五味杂陈,兔儿实在不知是该感激她还是嫉妒她。
“妍姐姐!”就在兔儿心神混乱之际,南宫钰的一声惊呼让兔儿的心又悬了起来,下一刻,她便见东华已经慌张地抱着再一次昏迷过去的上官妍冲进了阁楼。
看那紧张的身影和迅疾的步伐,谁能把他与昨日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东华相提并论呢?
心被酸涩与后悔填满,兔儿却只能怨自己不是出自蓬莱,怨自己没有上官妍那般细腻的心思。
僵硬地一步一步上了钰儿与上官妍那间阁楼,兔儿却只能如一个局外人一般,站在楼梯口处望着屋内围着上官妍不断忙碌的几人。
在忙碌的身影中,东华那一袭白衣静坐在上官妍身边静静看着她的样子是那般扎眼,扎地兔儿的心都在流血。
她知道东华只是内疚,只是歉意,只是怜惜,可是知道与做到是两码事。
就像她无法接受南宫钰在乎上官妍胜过在乎东华一样,她也无法接受在东华的心里哪怕有一点点上官妍的影子,哪怕只是歉疚。
再僵硬地转身下楼,兔儿回到自己与东华的阁楼。
熟悉地景物一一跃入眼中,兔儿看见的却只有东华坐在上官妍身边的影子。
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兔儿看向铜镜中的自己,忽然地,她便笑了,“原来,我是这么的自私,自私到连东华的一点点也不愿意与别人分享。
即使明知那人为了救东华身受重伤,即使明知东华对她并无感情……”
恍然地,装有重楼魂魄的引魂灯跳入兔儿眼中,望着那轻轻跳跃的烛火,兔儿终于再也忍不住,泪水哗啦而下,“重楼,果然这世间只有你最疼惜我吗?
为什么每次在我伤心难过的时候,在我绝望无奈的时候,都只有你陪在我身边?
可是重楼,现在的你,我摸不到也看不到,我好难过啊,好难过啊,可是却不知该对谁说,重楼,我好想你,好想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