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辰向呼呼大睡的小灰看了一眼,说道:“神玉王和骷髅老祖之前曾说过一句话,是针对小灰说的,原话是‘此兽一出,天崩地裂!’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至今仍不明白,或许只有到了道祖才有资格知道吧!”
仙珑顿时一惊,她之前只是觉得小灰很神异而已,但是没想到它居然还与这样的传说有关,此话既然是从道祖口中说出来的,那么就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突然间,仙珑想起了之前听说过的一些只言片语,咬了咬牙开口问道:“你说,九州之外,还有世界么?”
龙辰看了仙珑一眼,开口道:“自然是有的!”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来自九州之外的世界!”龙辰缓缓开口,语气平淡,但是在仙珑耳中却是不啻于一道惊雷!
“什么?你……不属于九州?”仙珑开口,语气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讶!
龙辰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了远方,似乎想要看到什么。
仙珑毕竟不是常人,在开始的震惊之后恢复了平静,但是眼中还是有着掩饰不住的惊讶,她看向怔怔出神的龙辰,忽然开口道:“臭小子,讲讲你的过去吧,我对你还不怎么了解呢!”
龙辰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想知道?”
“嗯!”
龙辰没有开口,再次抬头看向天际,仙珑同样没有开口,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他。
“我小时候,是一个流浪儿!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事的,但是自从我记事开始,我就一直在流浪!之前的一切我都不记得,只是脑海中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我在想,或许那个人就是养了我一段时间的人吧,不然我也活不到我记事那么大的!”
“我有一个妹妹,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我的亲妹妹,但是应该是吧,不然怎么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呢?而且我们从小就在一起流浪,就算小舞不是我的亲妹妹,我心中依旧是把她当做我亲妹妹的!在流浪的那段时间里,我不知道有多久,或许是几年,但是我却觉得仿佛有永久那么漫长,那段时间中一直是小舞陪在我身边,虽然很多时候都是我在保护她,但是如果没有她的话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现在!”
“我们从记事起就一直在一起流浪,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从春天再到冬天……春天和夏天还好,我们不用担心天气寒冷,但是到了秋天和冬天,冰冷的寒风吹来,真的就仿佛刀子在身上划过一般,那种感觉和痛苦,我一辈子都忘不掉!就算是现在战斗受的伤再重,在我心中也是比不上那种感觉之万一的!”
说道这里,龙辰的身体竟然微微的颤抖起来,仿佛那种冰冷的感觉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跨越了无边空间,穿越了十年光阴!
“我们就这样一直流浪着,我们从垃圾堆里面找剩菜和剩饭果腹,有的时候两三天才能够找到一点吃的,在冬天寒冷又找不到食物的时候,我真的想就这么死去算了,但是一想到小舞,我心中却怎么也升不起轻生的念头了!”
“有一次冬天,寒冷刺骨,又是好几天没有吃东西,我差点死过去,是小舞不断呼唤将我唤醒了,我们艰难无比地想要寻找一些食物,可是却无所获!后来一家心肠好的人家见我们可怜,让我们吃了一顿饱饭,但是也仅仅是一顿而已。在我们那个世界,那个年代,没有人会愿意收留两个什么都不能做却还要浪费粮食的孩子,尽管我跟他们说我们可以洗衣做饭,但是他们依旧是让我们离去了,只是给了我们一点吃的而已!”
“在离开那家人的时候,我看到了他们眼中的内疚和无奈,我一点都不怪他们!真的,一点都没有!我能看出来他们的家庭也很贫困,能够让我们吃一顿饭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负担了,他们是真的无力再收养我们!”
仙珑在一旁听着,眼中有着晶莹在闪烁,龙辰经历过的一切让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到了,她轻轻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龙辰的手,但是她的脸颊突然红了,女孩子的矜持让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就在此时龙辰的话音继续响起,将仙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我和小舞一直流浪,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估计那个时候我应该有七岁或者八岁,那一天我遇到了我的师父,一个养育了我十年的师父,也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在被师父收养之后的十年中,我还遇到了我的师兄,我、小舞、师兄三人在十年中情同手足,师父待我们也是如同自己的亲子女一般,传授我们武艺,教我们文化礼节,让我们懂得做人!这十年中虽然每一天都需要刻苦练习,但是我却觉得心中无比的欢喜和幸福,当时我认为我的一生都会在这样的日子中度过了,天天习武,和师兄切磋对战,看着小舞出嫁,或许最后我也会找个心爱的人共度一生,然后慢慢老去……可是,一切都在那一天变了!”
龙辰声音颤抖,缓缓说出了在地球上龙荒找上门来那一天以及龙印动用易卜那一天发生的事情,说道龙荒的时候他语气森寒无比,其中的恨意就算是一旁的仙珑都感觉如芒在背,那是一种怎样都无法化解的仇恨!
而龙辰说到龙印动用易卜那天发生的事情之时,语气中却是有着淡淡的恐惧,那天的情形他历历在目,那天的恐惧仿佛也残留在他的心中,那股诡异的力量让他心中感到惊悸!到现在为止,他的易卜之术不知超越龙印几何,每次动用易卜之术引起的那股诡异的力量他虽然都能够化解,但是心中对那股力量的敬畏却是更加深刻了!
“后来,我就来到了九州,再后来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龙辰最后一句话传来,然后陷入了沉默,仙珑在他身边,也是一阵沉默。
龙辰将自己的经历毫无保留地讲给了仙珑听,就连那尊外人无法看见的鼎他也说出来了,现在他对仙珑而言没有任何秘密!不过仙珑对那尊鼎或者龙辰说出的其他诡异之事一点都不感兴趣,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龙辰,龙辰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片刻之后,仙珑轻声开口道:“小舞和师兄也来到九州了吗?”说到最后仙珑觉得自己的话似乎有什么不妥,脸上顿时一红。
不过龙辰没有听出来什么不妥,轻轻开口,语气中充满了自责和颓然:“是,他们也来了!是我将他们带来九州的,可是现在我却还不知道他们的生死,如果他们出了事的话,一切都要怪我!一切都怪我啊!”
“不,不是的!”仙珑开口,焦急道:“这怎么能怪你?小舞和师兄对你是完全信任的,他们也一定想要知道师父的死因,就算你不去寻找,他们也一定会寻找的,最终的结果还不一定能够有现在这样好了!再说了,他们也不一定就出事了啊,你都能活下来,他们当然也有可能活下来啊!”
龙辰摇摇头,说道:“我担心的不是师兄,我担心的是小舞,她……唉!”
仙珑见龙辰情绪十分低落,心中也跟着难受,她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今年到底多大啊?”说到这里,仙珑不知道怎么的,脸又红了一下。
龙辰毕竟不是常人,此刻已经不再沉浸在痛苦之中,只是还有些伤感而已,他奇怪地看了仙珑一眼,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也就十九岁或者二十岁吧!”
“那你的生日呢?”
龙辰苦笑,语气充满了无奈和苦涩:“从小流浪的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生日?”
“那就算你今年二十岁,然后把今天当做你的生日,你看怎么样?”仙珑顿时开口说道,脸上挂满了笑容,她见龙辰失落,想要用自己的情绪感染龙辰,让龙辰开心起来。
龙辰看着仙珑良久,仙珑的脸逐渐变得通红,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龙辰忽地笑了,开口道:“好,就依大小姐的!不过,我的生日礼物呢?”
仙珑听到龙辰的语气就知道他没事了,顿时再次笑了,这一次是发自内心地笑!听到龙辰最后一句话她突然狡黠一笑,道:“刚才不是把空间卷轴给你了吗,就算是礼物喽!”
龙辰:“……”
就在此时,他们脚下的天台突然震动了一下,然后周围淡淡的神芒开始退去,最终所有阶梯和天台上的神芒全部消失不见。
随着周围的神光逐渐淡去,龙辰和仙珑能够看清楚其他天台上面的情况了,此时小灰也被刚才突然传来的震动惊醒,跳到了龙辰的肩头。
其他天台上面都有着三个修者,有的天台上的地面上还残留着一两具尸体,鲜血还在冒着热气,明显是刚刚死去不久!
每两座天台虽然相隔了三十丈,但是以龙辰和仙珑的目力,别说是三十丈,就算是三百丈都能够看得清楚,而且仙珑已经初开天眼,龙辰的符文聚眼神通也是神异无比,周围左右最远的天台虽然有将近万丈的距离,但是他们依旧能够看得清楚!
在他们右边的天台上面,三个人早就站起了身,无空一身白衣负手而立,在他身后的两人似乎对他有些畏惧,不敢上前,不用想也知道那座天台上面的东西一定是被无空得到了!
龙辰一座座天台扫视过去,看到了自己熟识的一个个人,大好人、排骨精、暗魂、莫如火、郝白、梅皮梅脸、欧阳、云仙儿、小白、天壶老人……这些人都是安然无恙,龙辰心中长舒了口气。
其实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排骨精、暗魂、大好人都是九州一等一的天才,祖神陵墓中再怎么危险也不可能将他们拦下,而莫如火、郝白等人虽然稍逊一筹,但是却也相差不多,祖神陵墓一开始的考验是不可能将他们拦住的!
排骨精、暗魂、大好人各自在一座天台上面,他们三人所处的三座天台上面都还有着两个人,不过也都是有些畏惧的模样,天台上的好东西一定也是被他们三人得到了!
莫如火和天壶老人在一起,这二人相互照顾应该没什么大碍,至于他们所处的天台上面的好东西,看天壶老人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让他给拿走了!
郝白等人运气还算不错,都是有熟识的人在一起,他们之间是生死之交,相互照应下肯定不会出事!而小白则是和梦红尘在一起,和她们在一起的还有玟清仙子,玟清仙子虽然和梦红尘不熟,但是小白的活泼却是让她极为喜爱,三人之间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生疏,不过不知道她们那座天台上面的东西是给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