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三刻,秦战、公孙瓒、吕布、张飞四人随着卢植走出了皇宫,从朝会结束到现在,整整几个时辰,都是灵帝在大宴群臣。在宴席上,作为新晋之人,秦战、公孙瓒、吕布、张飞四人更是全场焦点,特别是秦战和吕布二人。这二人,一个两年前还是平头百姓,但是如今却是封疆大吏,幽州刺史,长官一州军政要事;另一人乃是天子亲自赐予马王赤兔之人,要真论风头,此次谁也没有吕布这个风头出得大。
一路上,秦战四人都跟随在卢植后面,等卢植上车后,四人也翻身上马;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四人中吕布、张飞、公孙瓒三人出身边地,酒量不说海量,却也相差不远;而秦战更是来自现代的酒鬼,此时那酒在后世就是米酒,度数极低,虽然喝得多,但是这个久经二锅头考验的秦战,又如何放在眼里。故而,四人骑马,完全没有问题。在众人身后,则是众人的亲卫;燕云十八骑、三百幽灵骑兵已经卢植和公孙瓒的亲卫。
这几天在洛阳无亲无故,此次在冀州和卢植并肩作战,剿灭张角,故而来到洛阳后,就住在了卢植家里,所幸卢植好歹也是北中郎将,家中客房还有很多,着下人收拾几间后,众人便在卢府住了下来。
回到卢府,吕布先是将赤兔亲自牵到马厩,喂食草料,半个时辰后才从马厩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沉沉睡去。
第二日,卯时三刻,秦战、吕布、张飞、公孙瓒四人便已起床,在卢府演武场上练习武艺。
场中,却是那公孙瓒和张飞二人,单挑吕布一人。二人一枪一矛,一刺一扫,一攻上盘,一攻下盘,如疾风骤雨般的往吕布身上攻去;然而,吕布见二人攻势过来,冷哼一声,手中方天画戟往前一探,凭借这比公孙瓒长枪还要长几寸的戟杆,迫公孙瓒收回刺来的一枪,待公孙瓒收回后,又将戟杆往地上一顿,挡住下盘张飞横扫而来的一击,片刻间,二人气势汹汹的攻势便被吕布化解无形。
张飞和公孙瓒二人见此,对视一眼,又揉身而上,吕布见状,也是往前冲去,顷刻间,三人便战作一团。
卢植在房内听到兵器撞击声,也推开房门走了出来,走到演武场,见三人在场中切磋武艺,眼前却是一亮,这三人武艺都是甚高,但是这其中,吕布乃是最高,公孙瓒次之,张飞最次;当然,这是因为张飞现在未满二十,还处于成长期,等到了巅峰的时候,两个公孙瓒或许都不是张飞的对手。卢植心中暗暗想到。自己这个弟子,从来便不好文,偏好武,现在看来,在武学上的天赋,也有限的紧。
卢植看场中三人战作一团,以卢植的眼光看来,这三人要分出胜负还得一会儿,毕竟这吕布虽然厉害,但是也不可能片刻间就胜过公孙瓒和张飞的联手。
“中郎,这边来,坐下看他们切磋,他们这场切磋,可还得一会儿才能分出胜负,若是站在原地,不嫌太累吗?”从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却是对着卢植说道。
卢植闻言望去,顿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的目光,只见前方,现下大汉安北将军、幽州刺史秦战,穿着一身便装,头上长发随意挽扎了一下,披在背上,坐在一个椅子上,手中拿着一个水果,边吃边看着演武场中,还看得津津有味;而在其旁边,两个下人抬来了一把椅子,而这秦战,却是指着这椅子对自己说让自己过去坐下观看。这这还是那个在人前严肃不已的大汉安北将军秦战?卢植疑惑了。
尽管疑惑,但是卢植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也没有露出一丝表情,走过去做到椅子上,看着演武场内三人的切磋。毕竟,这站着,却是很累人。而且,自己也是老夫了。
卢植偏过头,看着秦战,见那秦战头枕在椅子靠背上,双眼微眯,晒着太阳,简直舒适极了。不过卢植不可不承认,这椅子,坐着确实是比跪坐要舒服得多。想到椅子,卢植便开口问秦战:“仲勉,这椅子,好像是你们辽西郡内出产的吧?”
“嗯,的确是有这么回事。”秦战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哦,那你知不知道这椅子在辽西是什么价钱?”卢植开口又问道。
秦战闻言,微眯的双眼微微睁开,似笑非笑的问道:“中郎,你这椅子,买的什么价钱?”
“咳咳。”卢植老脸一红,但是却还是说道:“上次,就是年前,从幽州辽西郡内过来一个商人,就是出售这椅子,其余还有什么书桌,书案什么的,开始的时候老夫认为这东西中看不中用,所以第一批很便宜的时候没有去买;到了后面,第一批买了的人传言,这椅子坐着比跪坐舒服多了,老夫闻言,试了一试后觉得确实如此,便叫人前去购买,但是哪知,那商人却已经说存货不足,而买家太多,只得以拍卖的方式来决定谁才能购买,后来老夫还是花了十五金才买下了这么一套,一个书桌,一个书案,四把椅子来的。”说完,那卢植脸上还充满着郁闷的表情,感觉还在认为自己吃了一个亏。而真相,卢植却是也是吃了一个亏。
秦战闻言,哈哈一笑,开口说道:“中郎,这辽西郡内,这椅子也是稀奇之物,在洛阳卖出十五金一套,中郎可还是占了便宜了啊。”
“此言当真?”卢植将信将疑的看着秦战。
“当真。”秦战煞有其事的点头说道。见卢植还想要说,秦战连忙转过头,看向演武场,口中说道:“中郎快看,他们快要结束了。”
闻言,卢植转过头,看向演武场中。果然,场中张飞和公孙瓒二人,已经被吕布给到了演武场的边缘地带,出手范围也越来越小,两人深知再这样下去,自己两人定会这么窝囊的输掉,作为一个武者的尊严,二人却是不允许的。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公孙瓒横枪于胸口,硬接吕布一击,双手梦的一阵颤动,脸上也是抽搐了一下,然而,张飞却是趁此机会,将丈八蛇矛收于腰腹,然后双腿呈前后弓步,右脚用力一踏地面,借着反作用力,整个人往吕布而去,腰腹中丈八蛇矛也顺势刺出,弯曲的矛尖就像在四处摆动,就犹如毒蛇出洞般四处寻找猎物;吕布见此,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之色,这张飞此招,充满了变数,乃是张飞一次打猎时见一毒蛇出动捕食后所创出,别看张飞来势汹汹,若是用兵器去撞击蛇矛,便正中张飞下怀,四处晃动的毒蛇头,能从任何一个角度来攻击猎物;而公孙瓒趁张飞冲出,也是右脚一踏地面,手中长枪从张飞张开的右臂下面刺出,往吕布胸膛处刺去。吕布见此,脸色终于一变,脚下一用力,往后急退,退了十步,等张飞和公孙瓒二人去势已尽,手中方天画戟迎面刺出,两侧小枝先是锁住公孙瓒长枪枪头,手腕用力,将长枪从公孙瓒手中夺下,后顺势往下一甩,整杆长枪都撞击在张飞的蛇矛上,以蛮力将张飞此招破除。
张飞此招一破,当即无力再战,而公孙瓒,手中长枪都被吕布夺去,自然也是无再战之力。
见三人已经分出胜负,秦战在旁边拍了拍手,说道:“精彩精彩,奉先武艺又见长,翼德也是,公孙兄也不差,都是个中好手啊。”
“嘿嘿,大哥,要不要来试试?”闻言,吕布看向秦战,口中说道,嘴角上翘,勾勒出一抹戏谑的弧度。
“呃,这个嘛,为兄还是算了。”秦战抹了一把冷汗,口中说道。开玩笑,和你打,找虐呢?现在连文远都要出全力才能打赢了,还和你?
“哈哈。”见秦战如此,众人都是笑出了声音。
过了半晌,秦战转过头,对卢植说道:“中郎,现下黄巾刚刚平定,幽州又无理事之人,我想返回幽州,处理事务。”
卢植闻言,沉吟一下,也点了点头,说道:“也的确是如此,现在刚刚经历过黄巾之乱,幽州虽然被你等快速平定,但是也受到了一些影响,快些回去也是好的;而且,说不定,草原上的鲜卑人,听说之后,今年会加快南下的步伐。你等现在回去,也可做好准备。”
“哼,鲜卑人,要是敢来,我就敢在率军前往草原,杀他个血流成河。”闻言,秦战却是双眉一挑,满含煞气的说道。作为一个后世人,秦战本来就对那些鲜卑人没有好感,历史上,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看你盛了,就归顺;看你衰败了,就反叛,然后率部南下掠夺,这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嗯,这样也好。”卢植开口说道:“那,明日,你等几人随老夫上朝,向天子辞行,之后便可返回幽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