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笠脚下本是二十来米高的稻米堆积,现在稻米被长靴收走了,自己自然笔直掉了下来。
高空失重的感觉可不怎么好,脚下的百人阵更是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脸看个不停。
秦笠有些害怕,赶紧抓出一条黑色三角巾,蒙了上去。
三角巾只堪堪遮住嘴巴,连鼻子都没遮住。
秦笠松了口气,道:“这下这帮傻子就看不出我是谁了。”
脚下的百人阵皆被他的逻辑噎住。
许负气得不轻,眼前七十万吨大米消失不见,还是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的,最为关键的是,盗贼居然是一二货!
这要是不能将这脑残小贼当场抓获,追回粮食,这……自己的前途……妈的,还前途,小命都得不保!
“拔刀!”
百人阵步伐稳健,迅速摆开阵势,依次站好,左手握住布满花鸟鱼虫纹饰的刀鞘,右手齐齐抽出青色唐刀,刀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许负站在队列前方,也拔出了自己的唐刀,他的刀锋更为狭长,刀刃纹路也更为复杂,一看就比队员的刀好。
“临!”
许负大吼一声,率先挥刀。
百人阵的其余九十九名军士毫不迟疑,齐齐挥动了手上的青色唐刀。
他们的刀刃是用念系青铜—柏云墨铜铸造,天生可以震荡空气,逆乱气流,便是常人,也只需稍稍用力,便可激发气刃伤人,更何况是这帮徒手撕裂虎豹的家伙!
再加上十多年前,军中大力推广九字蜂窝大阵,大家磨合练习之后,无论在何等恶劣的环境中,他们激发剑气的杀伤力都是倍增!
现在,就让这二货粉身碎骨吧!
数千道白色气刃朝秦笠的全方位覆盖打击了过来,这要打中了,秦笠毫不怀疑,明早上小然就得哭的稀里哗啦,然后大骂自己不是人了!做了事不认账!
这怎么行!我好歹也照顾了这丫头这么久,要是被这丫头这么骂我,别人还指不定怎么想我的为人呢!
秦笠掏出一大把戒指,摊在掌心,挑挑练练,妈的,这时候该用什么能力?《火灾》不行,这帮家伙本来就是借东风杀人,这时候用火就是自己找死……《雨丝》,不行,我不想感冒……《风魔》,呸,人家就是玩这的,快点快点,这样下去,小然明早准得哭的稀里哗啦的……啊!有了有了!
秦笠眉开眼笑,将其余戒指收了起来,唯独留下一枚标记着《真空》的。
哈哈,活该你们倒霉,我今儿身上带了专门克制你们这帮地图炮的念力!
十分之一秒中,秦笠发动了念力,将周遭两米内的空气都排斥了出去,这就相当于在自己身上套了一个直径两米的透明玻璃球。
玻璃球外,数千道气刃密密麻麻朝自己射了过来,但都被《真空》排斥在了外面。
秦笠优雅地站立在地上,指着面色难看的百人阵嘲笑道:““哈哈!武备军你们这帮傻子,一百人在这吃吃喝喝,居然都没发现老子的手法……啊,咳咳,忘记多吸点空气了,糟了!”
乐极生悲的少年盗贼这才发现自己虽暂时幸免于难,却无法呼吸到一丝空气,在这种极限战斗中没了空气,就是铁人也只能熬过一分钟。
也就是说,《真空》能力就是饮鸩止渴!
这下洋洋得意的少年盗贼傻了眼。
这也不能怪秦笠,这年头打架是门烧脑活动,一般的弱智脑残,智商低于一百的,都是成群结队的出门。
他们虽然个体是垃圾,集体也是垃圾,但一旦进了惨无人道的军队,学会了打架大家一起上这条无耻的法子,这些垃圾从此打架,都不讲规矩,你是一个人,我们是一百人,你是两个人,我们也是一百人,你是十个人……
想造反啊!
大队长,那边有刁民造反,稳妥起见,咱们还是派个一万人去吧!
你看看,就是这么无耻,就是这么没礼貌!
本来,百人阵还是可以单人凿穿的,可他娘的也不知是那个杀千刀的略系能力者,闲的蛋疼,给他们设计了一套九字蜂窝大阵,杀伤力倍增,诶,不说了,都是血和泪的教训。
秦笠也不傻,和这帮混蛋硬碰硬,就是十条小命都得栽了,反正东西也到手了,是时候跑路了!
他一把取下手上的龙鳞戒指,一瞬间燃烧了十二毫升的《真空》,排斥气刃的力度猛地增加三倍!
许负眼神很好,立刻发下大圆球的直径在扩展,百人阵射出的气刃打击都被排斥出了罅隙,这样下去,这小子只要循着罅隙,岂不是可以逃走了?
不可以,不可以!老子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闷死这****的!
许负眼中闪过一丝厉芒。
“全体听令,加大打击力度!”
于是,百人阵的队员呼哧呼哧着喘着粗气,愈加卖力挥动剑刃,气刃打击力度和频率愈来愈大,白色的气浪已经遮天蔽日一样,大圆球的直径扩展也被人为停止了,这样下去,明早上小然便会哭的稀里……
不知何时,一条花皮,一人高的花皮大狗,驮着一位面容姣好,身材火爆的御姐,蹑手蹑足,鬼鬼祟祟地溜到了百人阵的背后。
突然,大狗小声喊了一句:“磨人的小妖精!”
无数绿色,仿佛小妖精般的火苗突然从地面燃起,火苗温度很高,烧得空气一片炙热,嗯,然后,这些小妖精模样的火焰将百人阵的蛋蛋们包裹了进去。
滋滋!
一阵油煎鸡蛋的刺啦声。众人齐齐捂蛋痛哭流涕,恨不得回娘胎,让老娘再给自己生两个蛋蛋。
许负气得跳脚,只是蛋蛋上的神经实在敏感,被那绿色邪火一灼,接近断子绝孙的军士哪里还有心思作战?
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一女一狗,嘻嘻哈哈指点着原地乱蹦的军士,正笑得前俯后仰。
半晌,御姐突然想起没听清这厮方才的话语,只是单纯看着有趣,她大大咧咧拍了拍大狗:“大狗,你这招式真有意思,叫啥名?大声喊出来!”
“磨人……”
“魔人,不错的名字。”
“……的小妖精。”
嫉恶如仇的御姐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你再说一遍。”
大狗嘀咕道:“你都听清了,还说啥子说。”
御姐一巴掌抽了过去,将狗头打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晃了晃,嘴里教训道:“你这厮怎么这般不学好?起这等污秽不堪的名儿?”
大狗委屈地晃了晃,感觉头重脚轻,半晌,他申辩道:“这不是我的错,我不是说了吗,我以前跟过的那个怪物,他强行将我的招式改成了这名儿。
从那以后,以后我每用一次这招,嘴里就必须喊一声。”
御姐看大狗这般委屈,心里倒是信了它的话。
只是这招式名儿……确实不雅。
乱浮生俏颜微红,啐道:“这怪物倒是不堪,对了,你这招以前叫啥?”
“叫……”
“叫你个大头鬼!”
秦笠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巴掌扇了过来,将悠哉悠哉的大狗打了一个一百八十度转弯,“你们俩二货,快走,后面又来一个百人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