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笠心中闪过一丝欢喜,渊儒艮的体内有大量可饮用水分,肉质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很适合自己现在缺水缺粮的状况。
考虑到渊儒艮常年生活在黑暗的泥土,要是硬来肯定会惊到它们,把它们逼到地底深处。青笠不得不全力思考渊儒艮的生活习性,无奈的是,他的记忆力并没有黑戟那么变态,他能模模糊糊地猜测出这事渊儒艮,便已经很是难得了。
不过,青笠他清楚地知道黄尾扁蝎的习性,它们并不会挖洞,只能借助环境因素来伪装自己进行捕猎。也就是说,这些蝎子是在地面上成功猎杀到了渊儒艮。抛开食物因素来说,渊儒艮需要到地面的唯一需求便是换气喽!
青笠瞬间想透了这层,他并不担心自己的揣摩出错,他对自己的思维很有信心。这是一个逻辑的世界,只要知晓条件,通过些许计算,结果自然一目了然。
渊儒艮的地底迁徙速度很慢,避免消耗太多的体力。不过,它们并不是土生动物,无法长时间的呆在土中。体力或许可以保存,但是氧气却还是会一刻不停地被消耗。
半个小时之后,青笠听着渊儒艮们的动静,在地面匍匐前进了五十米左右。就在他有点着急的时候,地面的震动声音突然变大了少许,不再是那种细微不可察的地步。青笠忙注意聆听动静,三秒之后,声音又大了些,这次,他可以确认:渊儒艮族群总算停下了,开始集体向上出来透气。
一分钟之后,在青笠前方五米处的泥土突然被拱了起来,泥土的缝隙中出现了两只警惕的小眼睛,青笠沉住气,没有动手。
半分钟之后,这只渊儒艮大大咧咧地迈着鳍肢,从泥土的束缚中爬了出来,‘噗嗤噗嗤’地大口呼吸起了冰凉的冷空气。
诱饵罢了,青笠冷笑一声,还是没动手。
一分钟之后,见那只探路的渊儒艮没有出事,地面没有任何天敌,地下的族群放了心。地面像是被无数把小锤子在敲打似的,纷纷龟裂开来,无数的渊儒艮像是雨后春笋一般,纷纷露出了脑袋,然后迫不及待地排出肺部的废气,畅快地痛饮冬日气息。
青笠离得近,好几条渊儒艮钻出脑袋的时候,坚硬的头骨戳在了他的肚皮和大腿上。青笠赶忙跳到一边,在踩死了两头渊儒艮的同时,将匕首拔了出来,迅速朝地面砍了过去。
他看不见这些渊儒艮,不过这些呆头呆脑的家伙也是蠢笨,完全依赖方才同伴的侦查结果,死心眼地肯定此地绝对没有天敌。丝毫没有顾及同伴被砍断时候的惨叫,依旧在自顾自的呼吸。这自然帮了青笠一个大忙,他个子矮,和适合对付这种小个子的哺乳动物。在短短三分钟内,他毫不费力地砍了近一百头渊儒艮——甚至连明点都没点亮!
就在青笠还想再杀个十头作为不时之需时,多数渊儒艮都已经完成了换气过程,转头朝地底钻去,坚固的土层对它们的来说并不算什么,不到一秒钟,不可计量的数千头渊儒艮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青笠在黑暗中扒拉过来一头渊儒艮,它还没死,不过也快了。青笠的匕首切断了它的喉管,清凉的血液从他指缝将流逝着。青笠赶忙将它举过头,让它的血液滴到干瘪的嘴中。
甘甜,这是青笠脑海中唯一的念头,不过渊儒艮的血液很少,一头成年健康的渊儒艮体内血液也不过20毫升左右。青笠看中也不是它的血液,而是它的肉质。
凭着多年运刀的经验,青笠将这头渊儒艮的皮完整地剥了下来,随手缠在小腿上,湿腻的血浆片刻之后便冻成了冰晶。
渊儒艮常年生活在肮脏细菌滋生的土层,它们是生物,也会受到影响。为此,渊儒艮族群进化出了特有的排毒机制,它们选择将出生以来积累的所有毒素排到表皮。长年累月的积累下来,这层表皮自是不可食用了。
他拿起匕首,痛快地将这头15斤重的渊儒艮吃完了,水分很足,可以补充能量,口感一般,肉丝有点老,不好吞咽,但比生吃牛蛙要好一点,这是他的感觉。
青笠砸吧了一下嘴巴,感受了一下胃部升腾到全身的暖意,这种数分钟由饥肠辘辘转到酒足饭饱,甚是畅爽。
自己吃饱了,得去喂一下那两个半残的家伙了,他们要是死了可不是件好事。
没有草绳,青笠只得用十指刺破鱼唇,勾拉起十条渊儒艮带了回去。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隔了数十米,青笠也把握不好距离,差点和那两个家伙擦肩而过,还好他们的微弱呼吸声为青笠提供了一个尺寸。
青笠凭着方才的印象,摸索了一下,将菅雪然的嘴巴找到了。青笠先将她的脑袋抬到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左手扒开她的嘴巴,右手将一头渊儒艮的血液倒了进去。他手很稳,没有让菅雪然呛到,一头渊儒艮的血液喝完之后,青笠又给她喝了两头。她现在处于昏迷状态,只能吃些流质食物,在这鬼地方青笠哪给她找流食。反正渊儒艮的血液也没什么寄生虫,营养丰富,多喝点维持人体机能还是可以的。
服侍完菅雪然之后,青笠又给夜叉喝了七头渊儒艮的血液,这个家伙喝完之后咂咂嘴,似乎还想再来一点。青笠自然没有给他再喝。
晚餐便这般草草结束了。他现在要做的是让这两个家伙度过北地冰原的夜晚。这可不是件容易他先用匕首在地面上挖了两个大小合适的大坑,事实证明,便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在挖坑这方面并不能比一把洋镐干得更好。青笠热的汗流浃背,甚至点燃了4毫升明点,才勉强将坑挖好。
费了一番功夫之后,青笠将剩下的渊儒艮搬了回来。他先在坑底均匀洒了厚厚一层,接着将两个伤者丢了进去,最后将剩下的渊儒艮全都倾洒在了二人身上。这些渊儒艮的皮肤很是坚韧,常年生活在阴寒的地下,足以抗住这北地的夜晚寒风和地下经久不去的潮气。
青笠身为体修,自然不需要这些拙劣的御寒手段,他仰卧在干燥的黄土上,从小腿上褪下一层冻得硬巴巴的皮,撕下一片,他轻轻咀嚼着,咽下,一嘴的血腥……
天空一片漆黑,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冰寒刺骨的狂风在耳边呼呼吹拂着,他模模糊糊地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