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潇看到我和梓宸他们在一起,很是惊讶。不过她没说话,只是向我靠了过来。
我掏出之前收到的那两张照片,这照片本来是想尽快拿给欧阳潇看的。我又伸手向欧阳潇和梓宸,示意他们把照片给我。
欧阳潇犹豫了下,不过还是拿了出来;梓宸还是看了看李凯,看到他点头,才把照片递给我。
“现在,总共五张类似的照片都在这了,大家一起看能否找出线索。”我将照片依次摊在地上。
“什么!居然有五张?你们也收到了?!”欧阳潇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但很快又仔细查探起照片来。
“这五张似乎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且拍照的时间也大致相同,连在一起似乎是一个完整的线索!”梓宸一下就说到点上了。
“线索?!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把收到的这些照片凑到一起!”欧阳潇似乎发现了什么。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先是我收到照片,接着是欧阳潇,最后是梓宸他们,如果是五张照片一起才是线索,那么这个寄信的人是要我们接头,才能发现。很显然,这个人是想把某个信息传达给我们三拨人,而不是哪一个人!
“看来,这背后不简单,这个人通过照片引我们到一起,目的是什么?似乎一开始我们就被带进了这个人的圈子。”梓宸分析到。
“你们看,这一串数字是什么意思?11011;3130.”欧阳潇指着照片背后的数字问道。
我第一次看到照片就发现了这两个数字,说是日期吧,却又不像,难道是什么暗语。
“这可能是一个坐标,是经纬度!也许寄照片的人是想让我到这个地方。”梓宸用手机上网找了地图,指着对应的经纬度给我们看。
地图上的那个位置显示是在湖北神农架。
我从来没去过神农架,只知道那里是大片的原始森林,在电视上还看过关于神农架野人的一些解密节目,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从照片的场景来看,似乎是说得过去的。
“嗯,这个解释似乎是最合理的,现在的关键,是寄信人目的是什么,依我看这似乎就是个圈套;照片后面三次提到‘救我!’,是救谁?!”欧阳潇警觉的说道。
要说我和梓宸他们的集合点是父亲,那么欧阳潇和我们的交集在哪呢?求救的人要欧阳潇一起,就说明此人是和她熟络的人,似乎这其中还有什么文章。
“看来要想知道一切,只能走一趟了!”在一旁不发一言的李凯终于开口说话了,“我们一起去,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再说对方也是有意让我们一起去!”
“对头!现在离寒假也就一个星期左右,正好我们先做好准备,怎么样,你们加入不!?”梓宸看着我和欧阳潇。
“好,就这么办,我已经没课了,明天最后一门考试,考完我想先回老家一趟,到时我们就在神农架会合!”我回道。
其实我暗想,照片上反复出现活该,那么这事肯定和他有某种联系,与其一头雾水,还不如从最初的地方去查探,所以去一趟宗家椁室是很有必要的。
听我这么说,梓宸和欧阳潇都有些不解,李凯更是明显,“照片中树上吊着的那个人我小时候见过,我想回去再搜集些线索!”我又解释到。
“你见过那鬼脸人?!”梓宸和欧阳潇几乎同时问道。
“是的,不过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小时候见过几次,一直都以为他只是一个可怜的流浪汉而已。”
我把遇见活该的过程详细的给他们说了一遍,他们和我一样,对于这个人,充满了无数的疑问。
“嗯,看来这个叫活该的人,是现目前最关键的人。这样吧,梓宸随你一同去,装备的事我来解决,要是有什么发现,在神农架会合在说!”李凯说道,“梓宸,我们先走,还有些事要跟你交代。”说完向我示意离开。
梓宸看了看我,慢慢走来,将脸贴了过来。我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梓宸微微一笑,伸手缕了缕我的衣领,再次贴脸过来,在我脸颊轻轻一吻,“不要相信任何人!”她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我看着梓宸离去,心里知道,她再也不是那个在我面前撒娇扯皮的女朋友了。
“你相信他们?!”欧阳潇朝我问道。
“我不知道!”我回道。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心里乱作一团,我该相信谁?!
我一直心神不宁,总感觉怪怪的,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后来,琳子来电话问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李凯的电话也打不通了。我告诉她,李凯和梓宸只是兄妹关系,但是我建议她不要在和李凯在一起了,也要和我保持距离。
琳子气冲冲的挂了电话,最后一句说我神经。是的,我已经神经了。
那一晚上,我总是梦到活该,他朝我伸手,挣扎着;梦到自己被吊在那奇怪的树上,树下另一个“我”举着钩镰一直对我冷笑着。
..
1月6号,考完试的第二天。我、梓宸还有欧阳潇便坐飞机直飞绵阳。
快三年没回来了,因为我每个暑假都要勤工俭学,所以都一直没回家。一到绵阳,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去看看她!
我说的这个她,是我母亲。自从那年出事后,她就从来都不认识我这个儿子。
母亲住在绵阳市第三人民医院,是个精神病医院。以前在绵阳上学的时候,一有时间我就会去那里,站在铁门外,悄悄的看看她,那时我总是期望她带着温暖的笑,给我一个拥抱。
08年后,三医院从新修了住院大楼,条件改善了不少。我一问到母亲的新住址就迅速上了楼,梓宸和欧阳潇也非要跟着来,当然我一直没告诉她们那里住着母亲,只是说去看一个人。
还是一道铁门,一把半巴掌大的锁紧紧锁着铁门。透过铁门,走廊上稀稀拉拉的站着十来个人,有的吼着歌,有的骂骂咧咧,而她蓬乱着头发,目光有些呆滞,安静的坐在走廊上的,那张脸异常憔悴。
“这是重症单元,如果你们要进去,请把坚硬东西都到制定地点存放,我们会安排专门人员陪同你们的!”陪同我们的医生说道。
“不用了,我就在这看看她。”我有些哽咽,“她还好吗?病情有好转吗?
“李红瑛的病情比以前稳定多了,之前一发起病来就打人,力气还大的很,最近几年倒是安静许多。”医生回道。
一门之隔,我多想冲上去抱着她,好好喊声妈妈。
“李红瑛是谁?”欧阳潇右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我。
“她是我母亲!”
欧阳潇一脸惊讶,似乎想说什么,一旁的梓宸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然后拉着欧阳潇说下楼等我。
那天下午,我在门外足足站了两个多小时,直到母亲起身进了病房。
从医院出来,一路上我没再说话,只是看着车窗外跑过的风景,梓宸她们也没多问,各自玩弄着手机。
一进村子,就看见庆爸和梅姑姑站在村口等我。他们是两口子,庆爸是父亲的族兄,义字辈,也是村上的干部,是个在村子里很有威望的人,自从我家变故后,我曾在他家待到小学三年级毕业,后来我就去了县城的福利院。
庆爸一见到我就来个紧紧的拥抱,那拥抱是我渴望很久的父亲的拥抱,梅姑姑看我带俩女孩回来,热情的很。
“飞儿,哪个是你女朋友啊!?”梅姑姑悄悄的问我。
“你喜欢谁,谁就是了!”我说笑到。
这话让一旁的欧阳潇听见了,顺势就是一脚踢来,把梅姑姑惊得嘴巴张多大。
在庆爸家稍作休息,我就带着梓宸和欧阳潇去了祠堂后面的椁室,也就是当年活该落脚的地方。
椁室已经完全被杂草覆盖了,以前的小路几乎完全湮没其中。在椁室入口,我比着照片,站在照片中活该站的地方,一手搭在椁室石壁上。
“你们看看,是这个位置不。”我朝她们问道。
梓宸拿着照片,慢慢的挪着步子,几次调试之后,“就是这!”
欧阳潇有些兴奋,看来第一张照片果然是这里,整个线索的起点。
欧阳潇迅速拿出三把电筒,分别递给我们,“走,进去看看!”
椁室是用整齐的岩石砌成的,通道很窄,不到两米宽,不过有两米来高。两边石壁上还清晰看见开采石头留下的凿痕,只是布满了青苔。
越往里走越暗,没有电筒的话根本是看不见的。走了七八米的样子,我身后的梓宸突然停住了脚步,“荣飞,你看这是什么?!”
我和欧阳潇几乎同时将手电照向了梓宸指的方向,只见椁室顶部石壁上有深深的三道痕印,那不是开采时的凿痕,更像是什么东西的抓痕。
“什么东西能在石壁上留下这么深、这么长的抓痕?!”欧阳潇半疑半惊的问道。
我也疑惑的摇摇头,梓宸顺着痕迹再次迈开步子朝里面移动,“快来,这里也有!这是什么!”
越往里,两边的石壁上也有,抓痕也越来越密集,不过上面一样有一层薄薄的青苔。看来这个痕迹有些年头了。
我们顺着痕迹又往里面走了七八米,有一道石门半开半掩。椁室里出奇的静,连我们的呼吸声都能听见。我看了看梓宸和欧阳潇,欧阳潇轻轻点点头,我沉住一口气,推开石门。
那是一个是来平米的石室,中间摆放这一口巨大的石棺,其它什么也没有。
欧阳潇慢慢走了过去,细细查探起来。石棺底部埋在土里,但是大部分是露在外面的,有八十公分高。石棺竖起四面分别雕刻着巨鸟、龙纹、龟兽和一只虎兽,最上面的盖子像是一直巨大的咆哮着的狮子图案。
“奇怪的石棺,如果我没猜错,这四面应该是朱雀、青龙、玄武和白虎四象,而棺盖上的是只麒麟。”欧阳潇说道,“奇怪,什么人才会用这种石棺呢?居然集齐了四象守护,还有一只麒麟坐镇!”
“不对!荣飞,你之前说这椁室是给宗家准备的墓穴,可怎么只有一个棺,总不可能都放在这石棺中吧,或者说你们宗家到底经历了多少代了?!”梓宸问道。
是啊,按照家族长辈所说,这椁室就是给宗家预备的墓穴,可怎么会只有一个石棺,就算不是放在这石棺中,那么这石室应该有些骨骸才对!
“看来,秘密就在这石棺当中!”欧阳潇敲了敲石棺。
“不是吧,欧阳潇,这可是我祖先安息的地方,你怎么可以胡来!”我大声朝她吼道。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根本就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除了这石棺,其它能看的都看了,我们也只是查探一下,绝不会动里面的任何一样东西的!”欧阳潇回道。
我没在说话,欧阳潇说的对,或许这石棺中真有什么线索,只是.
“想得容易,这棺盖起码有一两吨吧,我们怎么开,又没有专业工具。”梓宸的一番话使我们再次陷入了沉静。
欧阳潇又仔细查探起来,他甚至脱下了外套将棺盖上的尘土扫净。
“快来看,这好像是一个机关!”欧阳潇突然惊叫起来。
在麒麟图案的中间有一个八边形的凹槽,槽中心立了一根很细很细的针形小棍。
八边形的凹槽,八边形.莫非是.
我立即去下脖子上的八卦项链,放在石棺上一比,大小恰巧合适。我看了看梓宸,在看了看欧阳潇,欧阳潇从腰间掏出一把尖刀,反手握着,然后点点头。
我将八卦牌子合着凹槽按下,凹槽中的顶针顶起卦心,只见一道荧光顺着凹槽缝子透了出来,黑白卦心转动起来。
隆隆隆.
石棺缓缓移开,棺盖似乎是与石棺在尾端是连着的,打开后的棺盖与石棺形成大约90°的扇形。我们都屏住呼吸,慢慢向石棺前移动,欧阳潇紧紧握着尖刀。
三束手电光同时照进石棺里:没有尸体,空空如也的石棺中只有一个笔记本子和一只笔。不过,石棺内也有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