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看到我左前方不远处一个正在喝着咖啡的人有些眼熟,我仔细一看,正是蜘蛛,之前他穿着军舰制服,笔挺的衣服赋予他一副非凡的气质,现在脱下外衣和正常人差不多倒是差点没认出来。
我凑近蜘蛛坐在他边上,叫了他一声。他侧头看见是我又抿了一口咖啡问我有什么事吗。
我看着他手臂肌肉上大树盘根般的伤疤,之前他穿外衣时挡住了没看到,便问道:“这些都是你在佣兵团时留在的吗?”
他撇都不撇一眼,左手轻轻转动杯子下的托盘回答是的。
我的好奇心被挑逗起来,心中有只小猫挠心一样,我笑着问他:“那你等级不是很高,功夫了得,你是什么等级的合晶者呀。”
蜘蛛把手中的杯子放下,抚上自己的伤疤,目光闪动说道:“等级高有什么用,自己的兄弟还不是全死光了。”
一听这话,看来蜘蛛还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挑起的话题搓到别人痛处,我尴尬地挠挠手背不知怎么办。
蜘蛛站起来,大厅的舱壁都是透明的特殊合金玻璃,他的身影仿佛要融入无尽的宇宙,他背对着我说:“我知道你们都很好奇,我只能告诉你这次的任务不同寻常,希望,你们时刻注意一点,意外可是不等人的,你们也别问得太多,我们……”他的话未说完,一声强烈的震动袭来,我们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大厅内红色的灯疯狂地闪动,把大厅映衬得像是恐怖的嗜血地狱。
蜘蛛脸色狂变,不理会我问他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回到自己的房间,不要出来后就像一只捕猎的猎豹快地刮起一阵风迅速跑走。
整个世界都陷入红色的警报中,摇曳不停的灯光晃地我有些头晕,我跑回房间,方顺允和苏信正焦急地站在门口,一看到我立马跑过来拉住我的手说:“你跑去哪里了,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他们叫我们呆在房间不要乱跑。”
我告诉他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还是先呆在房间里吧。走进房间,坐在床铺上,三人只好祈祷不要发生什么大事。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警报终于解除,世界一下又回复了寂静。我拉住一个路过门口的黑人军人,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让我们放心,只是发现了小股的妖兽,现在已经被消灭了。说完他冲我笑了下,露出一排白皙的牙齿。
“对了!”他返回身来对我们说“你们呆在这也是无聊,母舰左舷位有充电室,你们可以去,不过总是要放松一下的嘛,要是整天绷紧个神经,人可是会疯的,走,我带你们去放松一下。”
我们三好奇地看着他,他冲我们笑了笑又露出两排亮丽的牙齿“是游戏厅啊,要是没有什么东西转移注意力,很容易患心理疾病的,轻者浑身出汗,体虚,严重的甚至死亡。这可是很严肃的话题,你们那两个朋友也是患了病吧,把他们唤醒吧,来一句激情四射的电玩,一切都会好的!”
我们迟疑地看着他,他说:“相信我,没关系的。”说着就动手给周折熙和肖煊服下了药。
肖煊和周折熙慢慢苏醒过来后给他们喝了杯水,我们就跟着黑人小哥前往游戏厅。也许因为刚才警报的原因,现在游戏厅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我们各自选了几个位置坐下,黑人小哥叫我们简单操作后就走了。
我用的游戏机是面向一大扇合金玻璃的一个只有底座样的基座,启动后我周边的环境立马变成一片零星长着白茎盐生草和胡杨的戈壁滩,裸露的岩石在肆虐的的西北风下傲然挺立。
这是一个生存类游戏,真实度极高,我一次因为大量缺水而死,一次被不知名植物毒死……
玩了几个小时感到有些心累,我退出游戏走到合金玻璃旁,凝视窗外无尽的深邃星空,我突然想起一句被用烂了的名言:当阁下凝视着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阁下。人类总是探求着宇宙,不知宇宙准备了哪些佳肴等着人类的到来。
回头看他们都还沉浸在游戏的世界中,在太空飘荡了那么久,大家的神经都被绷得像是上满发条的弹簧,只要再来一点压力最会奔溃,让他们多放松一下也有好处。
突然我觉得窗外一道黑影闪过,我浑身一紧,立马猫下腰回过神眼睛一动不动盯着窗外,直到我眼睛酸得受不了,两个小腿都开始打颤,我才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太紧张了,难道我真的恍惚到产生幻觉了?
不想继续玩游戏,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从咖啡机泡了一杯咖啡来,加半颗方糖,慢慢搅开,趁着水温还烫慢慢品着。苦涩而香醇的咖啡在口腔里翻滚着,沉稳而富满生机的棕色液体于舌尖的味蕾盘旋后顺着食道一贯而下,香气四溢。
太空中没有时间变化的感触,我也没去看时间,就这样淡淡的不知过了多久,我已经续了三杯咖啡,再喝肯定感觉脑袋里干涩干涩的睡不着。
我起身准备叫他们去吃饭,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席卷而来,突如其来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太空中显得那么刺耳,剧烈的震动突然通过甲板传递而来,我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上的杯子砸在地上碎片四溅,警报也紧接着像是要把世界撕裂一般疯狂呼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