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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神龙教的大危机

池寒抬起头来,凝视那姑娘,正不知所措,身边的陆高轩突然骇然叫道:“你是何铁手!你是五毒教的何铁手!”

洪教主闭着双目不言不语,那软倒在地的教主夫人高声骂道:“五毒教的!我教教主视你们为客人,你们竟这么不知好歹,以怨报德!你究竟下了甚么毒?来岛上是何居心?”

厅里神龙教的弟子们软倒在地,原本都是痛骂不休,叫嚷不已,人生如沸,一片嘈杂。这时听到陆高轩的叫声,反倒突然一片沉寂。五毒教的名头在神州南方十分响亮,即便他们身居华北孤岛,也还是有所听闻。

只是过一会儿,又有人小声问道:“何铁手是谁?……”

何铁手?池寒也是一愣,只觉得这名字分外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更多细节来。这时只见那女子竟丝毫不理会其余人,一张小脸只对着池寒,轻颦浅笑,神态腼腆,装模作样地叫道:“啊哟,原来我的名头,贵教也有人知道啊?”她此刻低垂下头,便像个羞答答的少女一般。

可是池寒既然见识到她的厉害,只觉得那腼腆和羞涩更添了许多诡谲。他隐隐又不好的预感,不由得凝神戒备。

果然何铁手突然抬起头来,忽地黑影一闪,寒气迫面。池寒顾不得翩翩书生形象,地面上一个翻滚,险险避过何铁手突如其来的一记上挑。这一下伸臂上挑实在是难得的怪招,普通人出招,赤手空拳,这么上挑上去,手臂全然使不出力,对方要是出掌或出拳下压,又或是伸手一架,再寻隙反击,伤到的反而是自己。

然而何铁手这一下上挑,却给池寒带来十分危险的预感。

他选择了逃避,而这个选择无疑是明智的。等到他再从地上翻起身看去时,只见何铁手得意洋洋地扬了扬左手,她一条玉臂竟齐腕割断,原本应该是手掌的地方,却接上了一根黑黝黝透着黯淡光芒的铁钩。

池寒暗叫可惜,这么美丽的一个少女,生生地被这么一根铁钩子给毁了。

“割断手腕装上铁钩,普天之下再无第二家,果然是何铁手!”旁边陆高轩这时叹息道,语气里满是愤恨,“我行走江湖,曾听人说云南的‘五毒教’中有这么一号厉害人物,却未想到竟会如此年轻。”

何铁手就站在近前,当然也听到了陆高轩的话,她不以为意,嘻嘻一笑,一双美目只在池寒身上流连。只听她又问道:“池公子武艺果然出众,你不是神龙教的人吧?”

池寒一愣,点了点头。何铁手就用右手掩住樱桃小嘴,只留出波光莹莹的一双眼来,笑道:“难怪……难怪池公子会没有事……”

这时候突然就有人叫出声来:“是百花腹蛇膏!你们用的是百花腹蛇膏!”池寒看去,叫出声的是站在青色方阵最前的一人,高高瘦瘦的,约有五十来岁模样,长得一脸正气凛然,应该便是“掌门五龙使”之一的青龙使。

果然,何铁手咯咯娇笑道:“你是青龙使许雪亭吧,许大爷果真是好眼力。”

那许雪亭一愣,突然又怒气勃发:“你怎么知道我的姓名?我神龙教地处偏僻,在江湖上向来名声不显,教中弟子服用‘雄黄药酒’一事,更少有人知晓,你们怎会知道?……难道……”他说着话,心思早已转完,背后已经渗出细细密密的一层冷汗来。

大厅里一众神龙教的弟子们也都汗水直冒,五毒教和神龙教天南地北,本应毫不相干,可这一次这些五毒教的人一出手便击中他们的弱点,显然是谋划已久,有备而来。

池寒听得一头雾水,见他们正在说话,悄悄退至陆高轩的身边,问道:“陆先生,那‘百花腹蛇膏’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会怕?”

陆先生见形势如此,一颗心正在往下沉,说道:“百花腹蛇膏是炼制香料的一门秘法,本来无毒,常人闻了这膏药精神舒畅,提神醒脑。可是这香味一旦碰上了我们服用的雄黄药酒,那便使人筋骨酥软了。”

他见池寒还是不怎么明白,继续解释道:“池少侠,你也说这一座岛乃是蛇岛,你这两天住着的都是人群来往密集的所在,恐怕还不觉得……其实这神龙岛上,当真是毒蛇遍地。我们神龙教弟子住在岛上,为了躲避毒蛇,人人都服惯了雄黄药酒。五毒教以善于用毒闻名,这次登岛,想必是暗中带来了百花腹蛇膏。”

池寒恍然大悟,这时那教主夫人又叫道:“何铁手,我们两教一在东北,一在西南,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来寻衅?你又为什么知道我教弱点?”

何铁手哈哈笑道:“这还不简单么?还是你给他们解释吧,白龙使。”

白龙使三字一出,厅里众人都“啊”了一声,便是池寒脸上也勃然变色。没想到神龙教这一次危机,内部竟出了一个这么高级别的奸细。果然,只见那白龙使钟志灵原本还像模像样地瘫倒着,闻言身子一滞,却终究是慢慢站了起来。

神龙教主洪安通霍然睁开双目,眼中射出锐利的光。他不发一语,只是紧紧盯着钟志灵看了一眼,那钟志灵便吓得浑身一抖。

但这位白龙使终究是坚定了心肠,这一抖之后又站定脚步,抬起眼来挺了挺胸膛。他的目光再次对上洪安通的双眼,却满是决绝和无畏。

教主夫人在地上挣扎了两下,终究爬不起身来,她颓然放弃,只是厉声怒喝道:“白龙使!你为何如此做!”

厅中其余神龙教人士也是破口大骂不休。

钟志灵既已下定了叛教的决心,这是面对众多污言秽语也是面色平静,毫不退避。他看着那美艳不可方物的教主夫人,怒道:“为什么?哈哈!教主宝训,时刻在心,建功克敌,无事不成。倘若有一事不成,那便是属下们不忠心耿耿的缘故了!教主夫人,我知道你心中不喜我们这些老弟兄,那是要千方百计除去我们而后快的!”

他话语中怨气深重,矛头更直指向娇滴滴的教主夫人,听者无不动容。那些痛骂钟志灵的人中,本有神龙教里的一干老兄弟,这时却有许多人都沉默了下来。

教主夫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如今身在险境,也只能讷讷道:“并非如此……”

白龙使钟志灵嘿嘿冷笑两声,接着道:“是否如此,大伙儿心知肚明!教主常言,咱们教里老朽胡涂之人太多……嘿嘿,咱们起事是千多兄弟,到如今战死一些,更多地却被教主亲手诛戮不少,只剩下不到百人!”他说到这里,愈是悲愤,纵声大笑,整个魁梧的身子都颤抖起来,“哈哈,我看终有一日,所有老弟兄全被屠尽,教里忠良尽数诛灭,教主他老人家才甘心,你这狐媚妖女才甘心!”

他横眉戟指,直对那教主夫人,自有一股威势。他笑得凄然,笑声在厅中回荡,让厅里的老弟兄们都是心有戚戚。

那洪安通教主看着钟志灵,仍是神色木然,仿佛对于他的话语,全然没有听见。教主夫人这可是急了,一双美目不由得往洪教主瞅去,洪安通依旧面色平静如水。

何铁手本是抱拳环胸在后边看着这一幕,这时候突然嘻嘻一笑,喊道:“白龙使,别多话了,解决了厅里这些人吧。”厅中众人都是面色一变,顿时所有的叫骂嘈杂声都消散,只剩下凝固了一般的死寂空气。

钟志灵点一点头,呛啷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刀刃,一步一步向着那洪教主走去。他的步子沉稳凝重,像是背上背着一块极重的包袱。

洪安通终究色变,冷着声道:“钟志灵,你果真要叛教么?你果真敢叛教么?”

他这么一声,反倒激起钟志灵的恨意来。钟志灵朗声长笑,决心更坚:“哈哈,豹胎易筋丸确实厉害,但只要你死,我愿望足矣!”他举着刀刃,已经一步一步走近了。

只是众人心里却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五毒教活跃于云南,他们地处辽东,也有所听闻。教名中既带了个“毒”字,行事自然是狠辣无比的。钟志灵得手后,他们这些人是否还能留得性命在,那可真不好说。

陆高轩陆先生委顿在池寒身旁,这时候他抓住池寒衣袖,虚弱地道:“池少侠,池兄弟……如今我教中就只有你没有中毒……快,快去阻止白龙使。”

池寒皱着眉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神龙教的人?”

陆高轩一声苦笑,仍是抓着池寒的袖子不放,道:“池少侠,你已经服下了豹胎易筋丸,那便从此是我教中人,再也脱不开干系啦。”

池寒仍然皱着眉头,心道:这‘豹胎易筋丸’,你们吹得神奇,实际如何还不知道呢。即便当真厉害,桃花岛上灵丹无数,黄药师学究天人,萧半和萧大侠处还存放有“南海神医”毕生行医精髓,应能找出解救方法。

再看厅中众人,那些神龙教年轻帮众固然是惊惶失措,一众老人却是或悲或喜表情不一。

正是众人各自心底活跃,却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钟兄弟,干得好,太好了!钟兄弟,你去杀了洪安通,大伙儿奉你为神龙教教主。大家快念:咱们奉钟教主呈令,忠心不贰。”

这话音说完,厅里沉默片刻,便稀稀落落地响起数十个人声来,都跟着念道:“咱们奉钟教主呈令,忠心不贰。”

池寒看去,最开始发声的那人是站在黄色方阵最前端的老者,细眼尖脸,形貌猥琐,但既然站在那个位置,应该也是“掌门五龙使”之一。果然就听陆高轩恨声道:“那是黄龙使殷锦,这个无耻之人!”

不管如何,钟志灵毕竟已经走到洪安通面前,只待钢刀落下。

忽听洪安通洪教主哼了一声,伸手抓住竹椅的靠手。他脸上闪过一丝青气,喀喇一声,那靠手就被拗断。

何铁手脸上神色一变,叫道:“小心!”但听“呼”的一声,一片黑影挟着劲风,电射至钟志灵的胸前,正是洪教主将那拗下的靠手掷出。钟志灵此刻就在洪安通面前,如何能闪得过?只听“噗”的一声,那靠手竟然深深插入钟志灵的胸口,强大的劲力更让他身不由己往后接连退去四五步,那钢刀钟志灵可也拿不稳了,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钟志灵胸口射出血箭来,嘴角也渗出暗红色带着腥气的血液,竹椅的靠手直透他的胸背,这位白龙使连话也说不出一句,张了张嘴,仰天便倒,已经去见了马克思爷爷他老人家。

这一下变故陡生,厅里众人都是没反应过来,五毒教的人马自是纷纷色变,神龙教的少男少女们见教主大展神威,片刻间击杀了反叛的白龙使,都齐声欢呼。

那黄龙使殷锦见势不妙,连忙改口大呼道:“洪教主仙福永享,寿比天高!钟志灵这奸贼痴心妄想,要做教主,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镜……镜……”他话还没说完,却见洪安通仿佛失去了平衡,从竹椅上向左翻跌下来,竟跪倒在教主夫人旁边。洪安通一下子跪倒,还用力撑住地,挣扎着想要站起,但终究双膝一软,又摔在地上,狼狈不堪。

原来洪教主功力虽高,仍然中了毒,骨软肉酥,力道尽失。掷出竹椅靠手,已经几乎是用了他最后的力气。

殷锦便傻眼了,这时候神龙教这边全瘫倒于地,五毒教那边自何铁手算起,还有九人,形势孰优孰劣,三岁小孩也看得出来。

莫非神龙教,真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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