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准备许久要对他说的言辞不要紧,最终会否被他接受也变得不十分重要。这一刻,她只要看着他,只要他看着她,她便心满意足,别无他求。
被他们忽略的很彻底的江长天跳出来,打断有可能绵绵无绝期的凝视,“你们要对看,将来有的是时间,有什么话要说的,先说出来比较好。”
他老人家可已洗干净耳朵等着哪。
惟美浪漫的情景忽然被窜上窜下的狮子破坏,蹲在窗下听消息的一群人满头黑线,捏紧了拳头,狂想海扁某人一顿。
要是九爷跟小舞姑娘的好事被砸了,他们一定把江大少切片来下酒。
他是不是有听到磨牙声?
司马昂啼笑皆非地瞟了眼窗外,拿这票自山城跟他至长安的家仆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些人摸透了他的好脾气,吃定他不能把他们怎么样,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江长天恨不得拎着他的脖子把他提到封舞面前,“别看了,你不是已经被偷听得很习惯了?值得你注意的事情在这边呢。”
外面有人偷听?
封舞诧异地望一眼似是毫不介意的司马昂,凝神细察,果然发现客厅的一长排窗下汇集了十几号人之众,叽叽咕咕,甚至还有人在讨论抢位问题。
并且,这里头很大一部分人气息绵长,其吐纳呼吸,正是司马家独特的功法。
他们应是跟着九爷来的,不然她之前不会没察觉。
司马昂的注意力始终在她身上,柔柔漾开优雅温柔如明月清辉的笑容,关切地道:“小舞儿,出什么事了吗?”
山城和弈儿若有事,第一时间内本该有飞鸽传书到长安,然而连日大雪,信鸽也受不了这苦冻,急事送信,仍须用人力。
是什么事,竟要让小舞儿在这样大雪天里赶至长安?
小舞儿,可是大病初愈呢。
他细细端详,确定她安然无恙,方才宽怀。
封舞犹豫了一下,痴痴缠绕他的眼飞快瞥一眼死盯着他们的江长天,又回到他身上,舍不得少看一秒。“山城一切平安,九爷请放心。”
司马昂修眉微蹙,望着她的眼眸添上一抹轻愁,“那,是你有什么事吗?”
今天是大年初一,小舞儿本该在家中进行祭祖大典,且对他的称呼也该改为九叔才对。
痛痹了心,他的思绪仍然切切挂怀着她的权益。
是三哥三嫂不肯认女儿?还是小舞儿不肯认爹娘?亦或是,小舞儿对弈儿情丝难却,所以,接受不了他成为自己的兄长,这才逃到长安来?
不明白他的眼神中包含的深义,封舞的心却莫名地揪了一下,被他眼底的沉痛牵动,娇躯在理智觉察之前已向前移。“我……”
门里一个,门外一排,除了当事人之外,所有人屏住呼吸,耳朵违背人体正常机能,以匪夷所思的程度向外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