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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曾经爱过(3)

半年后的一个星期五,他邀请我去登封游玩,说去爬嵩山。我和女友当天下午就请了假随他一起去了登封,当晚在一家宾馆住下了。第二天早饭时,风喝酒,女友也要喝,就这样,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有些醉了,两个人的脸都喝得红红的。就在我们要出发的时候,女友说她头很疼,不想去了,我便让风送她回宾馆,而我自己则在一家录像厅等他,一等就是三四个小时。他赶到后向我解释说临时有个朋友找他有事,所以来晚了。不知怎的,我当时心里特别难受。风拉着我勉强游玩了一天,但那一天我的心情都不好,总感觉有什么事发生。我对他说我要回学校,晚上就回去。

登封归来后,女友突然变得沉默寡言,每次下课,她都站在教室窗前发呆。我弄不清她怎么有这么大的变化。一天晚自习后,她突然对我说,她爱风,让我把风让给她,在登封的那天,他们发生了关系……当时我心痛得无法呼吸,后面她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从那以后,我不再接风的电话,更拒绝和他见面,我也无法再接纳我的好友。

我痛,我悔,我不该让她接触风,优秀如风,她怎么会不喜欢他?可是,她毕竟是我的朋友,怎么做了这样的事?我无法原谅他们。

风一直在向我道歉,说他当时喝醉了,把她当成了我。风说,其实女友一直在追求他,给他寄了很多东西,但都被他退了回去。原来,她所谓的表弟就是风,我真傻啊,还一次次陪她去寄东西。

我不接风的电话,躲在宿舍里哭泣,只有泪水才能释放我的痛苦,我真的无法原谅他们。我最难过的时候,同桌一直陪着我,她对我的遭遇大感愤慨。后来,风的母亲也到学校找我,说她儿子做错了,希望我可以原谅他,哪怕是接一下他的电话也好。同桌很不客气地让她走,并拉着我快速走掉。风抱着玫瑰等在楼下,同桌狠狠地骂了他,推开他,拉着我径直上楼。

【貌似幸福的婚姻】

当时,电台有一个情感热线栏目,每晚10点开始,学生唯一的消遣便是听收音机。那天,风打通了这个热线,向主持人讲了我们三个的故事。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再也不能安安静静地上课了。

为了躲避他,我向学校递了申请,去一家公司工作,白天工作,晚上抄同学的笔记。风神通广大,他再次找到我,请求我原谅。那段时间,风就像影子一样跟着我,无论到任何地方

都会看到他。说实话,我已经想原谅他了,可我却放不下自尊。2001年大学毕业后,我只身去了广州,和所有知情人切断联系,只为了躲开风。这一次,我们真的失去了联系。

2002年,我回到了老家,先是自己做点小生意,而后在别人的介绍下认识了老公,他连小学都没有毕业,但他很爱我。我已经24岁了,在家人看来已经是大龄青年,已经不允许我挑拣,而我的心也已经死了。我结婚了,一切在他人眼里显得是那么平静、和谐。

我结婚前,那个女友还曾打电话给我,向我要风的电话,我说:“我们没有联系。”她一直求我,说:“我给我跪下行不行?求你告诉我他的电话。你是不是还在恨我?”我说:“我早就不恨你了,可我们真的没有联系,我没有他的电话。”她在电话那头哭了好久,可我真的没有。那一刻,我有些恨风,他同时伤害了我们两个,女友爱他爱得也很苦,我突然很可怜她,也就在那个时候,我不再恨她了。

为人妻,老公疼爱有加,家务活从来不用我动手,每天起床,饭已经放在饭桌上,有了儿子后,婆婆带孩子,连晚上搂孩子都不必我操心。这些待遇让很多女友嫉妒,说我真是太幸福了。但幸福与否,只有我自己知道。很多次,我偷偷躲在被子里哭泣。我的女友们不知道手机被老公偷看、看到男同事的号码就立刻删掉、单位聚餐时被一遍又一遍催着回家甚至打电话给领导核实真假时的难堪感觉,还有巨大的文化落差带给我的伤感。有一次,我们一家三口在公园玩,我说:“现在哪儿都是‘八荣八耻’。”老公立刻说:“在哪儿呢?给咱儿子买一个。”同事打电话来,我爱回答对方:“OK。”老公就问:“OK用英语怎么说?”心情好时,他也许是我的活宝,但心烦时,看到他一问三不知的样子,我就很心酸,想哭。只要知道聚餐时有男同事参与,他就坚决不允许,无论怎么说都不行,而他的姐姐们看到弟弟为我洗衣、做饭就会一脸的不高兴,想让我辞职,说一个女人不用上班。婚姻的个中滋味,只有我自己体会,自己吞咽。我的同事都说我嫁了个好人家,家里有钱,老公对我又好,可他们没有发现,我一直在回避谈论家庭。

【我再次赶走了他】

2007年的一天,我突然接到了风的电话,他说6年来,他一直没有停止过对我的寻找。他赶来了,看到我时,他激动地对手机那端的人叫着:“妈,我终于找到她了,我找到她了!”我看见他眼里的泪,那一刻,我的心软软的,好像他的泪水就滴在我的心上。但我一直掩饰着。风请我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要给我人生的幸福。他说他不在乎我已经结婚,他愿意拿出50万作为对我老公的补偿,让我离婚,他甚至可以接纳我的儿子。50万,对于我这个工薪阶层来说,可以说是个天文数字,恐怕我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钱。但我对他说:“不,我很幸福,老公和儿子是我的幸福。我的老公很爱我,我也爱我的老公。只要我老公在,我永远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我会永远让我的老公挺胸做男人!”他说:“你不幸福,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幸福。”我说我很幸福,一定会守住属于自己的幸福,然后我说了很多刺耳的话,我说等你有一个亿的时候再来找我吧。我知道我的话很伤他的自尊。他含着泪走了。

其实,我何尝不想和他重新开始?可现实是我已经有了家庭,儿子是无辜的,我要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我也曾犹豫过要不要跟他走,可最终我再次切断了和风的联系。因为我不能这么残忍地对待我的老公和儿子。可我的心却是痛的,一静下来,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日子。老公一直说他看不透我,说我的脸是笑着的,但是眼神是郁闷的。特别是我老公对我好的时候,我就会想到风,老公没有得到我的心,但他比我幸福,他至少是和他爱的人在一起,我想如果和风一起,我会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一切。

他走后,那块7年前他送给我的手表坏了,我拿去修,修表店的师傅说:“哎呀,你的表太贵重了,我们修不了,你还是拿到市里修吧。”原来从那时起,他就没有敷衍我,可我却因为他的一次错误,判了他“死刑”。

他走了,我却陷入更深的痛苦中。“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忙”,每每看到这句话,我就会想到自己,我究竟该何去何从?我是不是该自私一些,为自己活一次,随风开始新的生活?我不知道。也许,我又一次错了。6年前是固执,这一次是胆怯,是又一次自欺欺人。在广州时,我就已经后悔了,可我没有回头的机会。现在,他回来了,我却又用伤人的话赶走了他。如果我没有结婚多好,如果我没有儿子多好,如果我老公对我不好多好。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一定不会再这么固执,不会再这么幼稚,也不会再这么无知。风,祝福你,找到真正的幸福。

心碎了,不怕

伊伊,自你走的那天起,我的心就确乎碎了,也从此开始了我暗淡无光昏天黑地的生活。我几乎陷入这样的泥沼中无法抽身自拔,一种晶莹的液体常存眼底,每日清晨醒来都会发现枕巾上斑驳的泪痕,我知道那又是我在梦里与你相偎依,可最终的结果却是你的逃离。

你的逃离让我坠入了生活阴暗的谷底,我几乎放弃了明媚的阳光,在自我放逐中沉沦,沉沦,一直沉沦。从此我的生活也确乎地乱了,甚至颓废。白日放歌夜纵酒。酒醉心伤,梦里伊人走。梦醒心冰透。难受,难受。日已西斜月继晷。夜夜相思、孤枕难入睡。半夜梦惊起。心碎,心碎。于是我在沉沦中迷失了自己,找不到了方向。我生活在了过去,生活在记忆中,也生活在爱与痛的煎熬中。就像被情花刺了一样,每每回忆过去的丝丝甜蜜时,心就针刺般的疼给我看了。憔悴也便清晰地镂刻在我的脸上了。

岁月撕去了一页页的日历,只留下了你在我心上留下的痕迹,本来想忘记,不需要太彻底,只要不再记起,可是偏偏在即将忘记的时候,那丝丝点点的忧伤把我内心的记忆重新唤起,最终才发现要忘记就必须彻底,可是彻底忘记或许需要一辈子。就在我忘与不忘徘徊不知所以的时候,我在帖子上看到了这样的一句话“似乎真的可以让快乐从忘记开始,然而忘记真的好像比铭记更困难。我们越想忘记它,而它越清晰,让我们更无法忘记。”既然忘记这么困难,为什么就不能选择继续把你放在心里,不再忘记,然后背上行囊,走入自己人生的另一道轨迹?同时我也明白了,生活就要往前看,一切着眼于未来,活在过去是对现实的躲避,是庸人之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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