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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落花离歌(2)

影还没有从失恋的悲伤中逃脱出来。他对一切都不在乎。不在乎折磨人意志与肉体的军训,不在乎身边的人或事,甚至不在乎自己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直到雨在他身边“呯”地一声栽倒在地,直到所有人都开始叫她“常晕倒”,他开始注意起这个女孩了。她是那么黑,但她很漂亮,很温柔,至少影是这么认为。

她很少说话。影偶尔和她说几句话,全都是关于诅咒恶魔教官的话。在那段枯燥的日子里,那是影最最乐意做的事——和一个同自己一样沉默的女孩共同诅咒恶魔。

让影惟一郁闷甚至不爽的是,恶魔似乎有所察觉。训练场上,经常看到身高不足一米七的恶魔站在在影的身边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别人看来)。在影的心底,把这恶魔又冠以色魔的称号,因为那些话是冲着雨说的。影不是傻瓜,他有过恋爱,那些话中明显有着挑逗意味。

影突然间愤怒了,更加憎恨这个恶魔,不,是色魔。晚上躺在自己的硬板床上,听着舍友的呼噜声,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想着那教官冲着雨嬉笑的丑恶嘴脸,想着雨低垂着泛红的脸。他不断地问着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是喜欢这个女孩了么?他自己也说不上。他和自己的前女友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女孩。他的前女友曾是她的同桌,他们一同走过了最最痛苦难熬的高三,彼此间有着深厚的感情。他想她的祺宝宝了。她是那样的活泼可爱,经常挂着没心没肺的笑。他们一直在玩着所有人再清楚不过的暧昧。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形影不离。在告别中学时代之际,他们的恋爱关系确定了。祺宝宝对他说:我是认真的。影不置可否。高考过后,她超长发挥了,去了南方。而影还独自一人在寒冷的北方混迹。那时还是炎炎夏日,影感觉到来自心底的寒冷。

他们会有结果么?影不知道。那场没有接吻甚至很少牵手的恋爱却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影把它当成初恋一般对待。分手是他的祺宝宝提出的,影没有挽留。他愿意给她自由。毕竟错的是他,还在北方的他对她的问候少了许多。他不爱她了么?影在心底一直否定。高考的失利对他打击太大了吧,他一直没有走那个牢笼。虽然问候少了许多,他还是希望他的祺宝宝理解他。可她却走远了……

雨曾问过影的过往,影只简单地应付了几句。那时影才知道,雨还在维持着一段艰辛的异地恋。影于是很大方的说道:“妹子,哥来照顾你!”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还带着明媚的忧伤。

“好啊,我们说定了。我们这么大了,也不用拉勾了吧?”说罢,俏脸荡漾着甜甜的微笑。

“嗯。当然!呃,色魔走来了……”影看着那个嬉笑着脸走来的色魔教官,皱眉道。

“色魔?”雨的脸霎时通红。

……

军训结束了。

影却一直不开心。因为那个色魔教官还赖着雨。他经常约一大帮同学去逛街。在影看来,主要还是为了接近雨。当然,烦恼不止这些。

大学同学彼此熟识了。开始不断有人约着雨。影觉得自己当哥哥的,有必要帮助他一下。可当他看到雨和枫交往不断时,他觉得自己很多余。于是,影彻底的潜水了。

上天是爱捉弄人的,影时常这样想。雨和枫不再来往了。影又出现在雨的身边。他隐晦地了解到,雨那时怕伤了枫的心。委婉的拒绝过枫多次后,枫却还很执着,最后直接摊牌自己有男朋友了。影的心呯呯撞击胸口,让他窒息。这是对自己的暗示么?影不想知道答案。

影是爱写诗的。他把写的诗拿给雨看,有时候也送给她。

在枯燥的电路课上,影把自己写的《流年》拿给她看。

在画满电路图的纸背面写着:

流年,记忆,支离破碎

怪诞的梦

想逃脱并不容易

可笑这人世繁华梦一场

寂寞肆意滋长着

唯有泛黄的记忆

让我摆脱岑寂,摆脱岁月的牢笼

在逝去的梦里追寻曾经的过往

没有千古楼兰的旷世之恋

亦没有名动京华的惊世之举

平静如水的日子里,惊鸿一瞥

有着放不下的南山之雅

看一场悲欢离合戏

没有附庸风雅

无法割舍地老天荒的情殇

流年的缠绕百世未绝

雨看后满眼都闪烁着星星,惊讶的看着影,喃喃道:“真美!”

影其实写了很多,他为她写的。但影觉得现在送给她还不是时候。他在等什么?

……

到了大学的下一个学期,影明显的察觉雨一直郁郁寡欢,强颜欢笑。一问之下,才知道雨失恋了。影为她伤心不已。叹息她那段艰辛的爱恋。

晚上躺在自己床上的时候,却不禁在想,自己真是喜欢雨吧。那些写给她的诗该送给她了么?这样一连想了几个晚上,影终是忍住了。他在想,雨是明白的。

她真的明白么?她的生命中从来都不缺少能够呵护她自己的男人。伟的出现让影突然间觉得自己像是小丑一般,为此,他还特意为自己写了首诗。题目就叫《小丑》,算是对自己最大的讽刺了。

影,不知道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是怎么度过的。他放佛又成了行尸走肉一般,穿梭在茫茫人海中,没有什么牛鬼蛇神前来把他收押。

可笑的是,最终,他曾经的祺宝宝一条短信将他整个人包括灵魂都收押了。他是这么感觉着。他要开始像雨一样谈一场异常艰辛的异地恋了。不过在此之前,他又为自己作了首诗,缅怀自己的这段经历。

他把它放在了自己最隐秘的地方,任谁都找不到。

葬爱

航线8023不复存在

至此天空缺少了爱

白云翻滚

为逝去的爱立碑

天地间水汽弥漫

如同我泪眼朦胧

姑且让那段感情尘封

此时的告别我还是不能自已

大地微醉着

带着丝丝地凉意

在人的心底

那一份温暖荡然无存

殷红的血从指甲缝里渗出

爬上心头

我要亲手挖一座坟

让这荒唐的爱安息

……

他彻底地消失在了雨的生命中……

雨的短信随之来了:远离我的视线?远离我的心?

影很累了,他玩不起这样乏人的暧昧,他没有去琢磨雨的心思。管它呢,这算是一份迟来的爱么?他不想知道答案……

繁华落尽浅望幸福

—、梦里的鲜红,是谁曾经许诺的幸福

梦里,你坐在我身旁。周围静极了,像凝住了的果冻,你的吻贴了过来,湿湿的有种水果味,是橘子——幸福的味道。

梦里,凋零的枫叶像是朝霞般洒满了一地,你拉着我的手奔跑,欢笑,你在阳光下舞蹈蝴蝶陪你飞舞,你歌唱鸟儿陪你鸣叫。

梦里。刺耳的刹车声。抛起,落地,完美的弧度,沉闷的声响。一地鲜红。我想是像是被根无形的线扯住了喉咙发不出声音。

深夜我自梦中醒来,将醒未醒之间,我又看见了你的样子。每个夜我独自一人醒来想你。不知道多少次想起你,提起笔给你写信,想用文字来告诉你,我依然在想你。面对着这毫无表情的白纸我的大脑里剩下的只有空白。没有你的日子,我开始一边又一遍的想你,你可知道?可知道?你是我幸福的天堂。

二、遇见你无怨无悔

遇见安然,那时候我像一只流浪的猫,混迹于网络。高考没有如愿进入理想中的大学,我告诉你我一个人生活,没工作,很潦倒,宅男一名。安然问你以什么为生。我说,我总是在在繁华地段徘徊,眼睛时时刻刻都留意着地上,希望能在地上捡到钱,里面装了满满的钞票。说完,我哈哈大笑,笑完后我哭了。

窗外夜色早早的降临,天色灰蒙蒙的让人压抑,雪还在不停的下着。路灯扩散出桔红色的光晕在雪地里朦胧,幽黯,似乎也在为行人担忧。积雪给城市的交通带来了巨大的挑战,马路变成了人行道。正值下班高峰期,十字路口处,交通几乎瘫痪。车轮在雪坑里挣扎的转动着,喇叭声急促的催赶着,焦急的行人叹息着……我带上耳机听了最后一首歌,对自己说一句晚安然后进入梦乡。

三、终于决定见面了

上午我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快十一点了。看着这样空荡荡的寝室,这样的安静,却让我不由得在心里升起一种淡淡的、怅惘的失落。起床,然后打开电脑,随意浏览着播放器,《希望你幸福》,这首钢琴曲是安然传给我的。穿着夏天的睡衣站在寝室里,我突然觉得有些凉。恍然才记起,原来现在已经是秋末了。安静的坐在电脑前写自己喜欢的文字,恍惚间又想起了安然的,那个拥有浅浅的梨涡,长长的睫毛的女子。那个说喜欢我文字,干净带有点淡淡的伤感。我说要不咱们见面吧。你欣然同意,我说对我如此信任?你说相信喜欢文字的人都有一种细腻的心思、善感的情结。已分不清是因为欣赏你的才气所以喜欢你,还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欣赏你的才气。听完之后我笑了,我无比自恋的说你既喜欢我的才气也喜欢我的人,然后我们同时下线,见面。

四、从此以后有个你

我站在这个南方城市的街头,冷冷的风划过我的脸,脑袋闷得要命,却无处可寄存片刻。想到了你,你的微笑,于是就觉得这样刚刚好。我走进公园的一瞬间,你便出现在了我面前。一头长发自然的散开,发梢微微的卷起落在你那白皙的肩上,每挪动一下裙摆便会微微泛起波浪。微风一吹映着满地朝霞般的落叶,你缓缓走来,我不禁暗叹一语,真美……

我和你坐在街头,手里拿着啤酒,与你对饮,我说我们真的是相见恨晚啊,假如早点遇见你,那该多好啊。你说茫世界里,两个人的相遇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遇见,它本身是否就该是一件幸运的事?

渐渐的我们成为了童话故事里面的那对善男信女般的恋人,安然笑着说你要是娶不到老婆就娶我吧。我无辜的看着你说,你嫁不了人,干什么要我做慈善事业啊。说完我哈哈大笑起来,你恨我恨得咬牙切齿,我们嬉笑着在马路上追逐。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么好的女孩子我不娶,我不是傻瓜么?

五、晴天霹雳

如果一切都能像梦想的那样走下去,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或许这个世界真的是物极必反吧。

在我和安然打算结婚前的一段时间,安然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腿上有个肿块,去医院检查恶性癌变——骨癌,已经转移到淋巴结,面临的只是死亡,所有的梦瞬间破灭了,安然在医院外哭了好久才回家。那天晚上你给我做了很多好吃的菜,你问我假如有一天你变得面目全非,你还会爱我么?

我坦白的跟你说,我不知道,任何事情都不能答的太肯定,因为不到那一天,谁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握按自己所说的那么做。你抬头望望,声音里有无法企及的孤独,你说我有把握,我还会像以前一样那么爱你。世界上有个词叫一见如故,我觉得我们挺适合这个词的。那是你笑了,真美。花开得美,美不过你笑容的妩媚……然后你一个劲的对我说对不起对不起,你家人生病了,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我执意要陪你,你却坚持一个人。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是孤儿。

六、不能没有你

那天之后,你在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我再看见你是在报纸的新闻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板块。

某女子于5月13日在武昌和平大道建设西路被一辆桑塔纳轿车撞倒,致死。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之间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张小小的模糊的照片我有种预感是安然,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安然已经被推入了太平间。我捂着嘴眼泪哗哗的流出来,我把你的骨灰带回了老家,那里风景如画,我告诉爸爸妈妈那是我的妻子。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去看你,因为我害怕,我害怕当我见到你那镶嵌在石头的照片时,我会撕心裂肺,于是我乞求,乞求上帝希望能够在每晚的梦里能见到你,这样就算我哭了,我也不会记得……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街上的人来来往往,没有谁会为谁回头,也没有谁会为谁逗留。佛说,前世的五百年的修炼,才能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更何况,在前世,我们只修炼了三百年……

甘心做你的俘虏

丹霓虽不是绝色,但清秀可人,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尽显女人的温婉妩媚。尽管家庭背景及自身职业都令人羡慕,却丝毫没有骄娇二气。这样的女人追求者自然不计其数。然而,找有感觉的恋人容易,挑老公却是不易。

丹霓不要求有车有房的物质条件,车房她都不缺,不必找个老公锦上添花。丹霓更不是迷恋帅哥的花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人只能欺骗幼稚的小女生。丹霓甚至不苛求年龄,年长6岁至年幼4岁均可,她一直认为心理年龄比生理年龄重要。

丹霓挑老公的条件很简单:人好、有上进心、有共同语言、爱她胜过爱自己,还要有本事让丹霓爱上他胜过自己。这看似简单的5条被很多人称为比要车要房挑外貌更苛刻。

恒毅是丹霓妈妈认的干儿子,据说缘起于一场抢劫。那天,妈妈从银行取钱回家的路上,被一青年男子抢了包就跑。妈妈边喊边追,虽然在群众的帮助下抓住了那男子,但包已被转移给他的同伙。人赃没有并获,男子嘴硬不承认抢劫,妈妈请在场的目击者一起去公安局作证。目击者共有10来个人,起初都群情激奋地答应陪妈妈一起去,途中忽然天降大雨,目击者开始一个个找理由离开了,只剩下一个小伙子在大雨中深一脚浅一脚地陪伴着老人家。从报案到笔录到送老人回家,他就是恒毅。老人当天就认了这个干儿子,还一定留恒毅吃晚饭,有酒有菜,丰丰盛盛地摆了一桌。

丹霓在饭桌上得知恒毅和她同年,但小几个月,忽然童心大发,捉弄恒毅说:“认了干妈,就得管我叫姐。”

妈妈先尴尬起来,“这丫头,跟你什么关系。再说,人家恒毅才小你多少!”

没想到那看似憨厚的恒毅,竞大大方方站起身,说:“小弟敬大姐一杯!”然后兀自干了杯中酒,调侃地看着丹霓。

丹霓一下子窘红了脸,嘟着小嘴不说话,样子甚是可爱。象被丘比特的箭射中,恒毅在那瞬间爱上了丹霓。从此,恒毅成了丹霓家的常客。伴妈妈晨练,与爸爸下棋,陪丹霓逛街、吃饭、甚至在丹霓做美容的时候他也会一直等候。恒毅是一所大学的老师,每次丹霓做美容,他就带着讲稿坐在休息区边看边等。每次都招来美容师的羡慕,“这么好的男人哪里去找,还不快快嫁掉!”

丹霓也知道恒毅是无可指摘的好男人,但是好人和爱人是两回事,丹霓弄不清自己对恒毅是怎样一种感情,总之,和她以前曾有过的水深火热的爱情经历大不相同。

认识恒毅的日子正是丹霓情绪最低落的日子,因为刚和前男友(阿峰)分手,丹霓很爱阿峰,但两人性格都极强,吵吵闹闹多年终是分开。虽是分开了,但丹霓始终忘不了阿峰。丹霓当然感觉得到恒毅对她的爱恋,但前一段感情使丹霓身心疲惫,她怕再一次错误的选择会使自己陷入万劫不复,更怕害了恒毅。

这样不温不火地持续了一年多,终于,一个夏末秋初的夜晚,恒毅写了一封信长长的信向丹霓表白,丹霓看着和阿峰在一起时的照片,踌躇很久,只回了短短的两行“赴过约的心不能再赴约,承过诺的人无权再承诺。”

此后恒毅虽是照常来,但是丹霓不再象以前与他说笑斗嘴,客客气气的很是别扭。丹霓妈妈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一次恒毅走后忍不住劝道:“丫头,恒毅可是难得的好孩子,对你更是一心一意。你爱他就要抓牢,不爱也别耽误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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