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扫把星何时变得这么豁达?还对他说教哩,而且说得头头是道,几乎打动了他。
“你说得倒简单。”
“这社会说是复杂,其实很简单,就要看个人的心态是怎样想的了,让自己简单点不是很好?”
他真的呆掉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似乎明白了一件困惑他已久的疑问,那就是为何他老是在意她?为何身边那么多女人,他却唯独对她挂心?又为何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毫不掩饰自己的性情?
答案是——她简单易懂,不做作,透彻得让人毫无防备而且……情不自禁。
那是什么眼神?安茜心虚了起来,木易枫的表情好怪,一只手还勾着她的下巴细看,这情况教人不由自主地害怕,他在看她什么?有必要这么接近吗?
“那个……我……”她想开口打破这诡异的沉默,然而——
他吻了她,毫无任何征兆之下,他温热的唇罩下来,一个不平衡,她跌到床上,他的身子随即压了过来,相接的两唇始终没分开过。
他、他、他在干什么?安茜瞪大了眼,身子像根木头似地僵住。
木易枫似是想起什么,暂时停住了吻,皱眉地瞪她,语带威胁。
“我警告你安分点,不准拳打脚踢,要是毁了我的容或伤了我重要部位,否则就娶你来赔偿我一辈子,还有,闭上你的眼睛,眼睛瞪这么大教我怎么继续下去?”
说完,又烙下了吻,不似刚才的浅尝,这次是深入探索,吻个彻底。
她既惊惶又害怕,却在触碰到他的唇舌后,一股热力席卷而来,将她带往沉沦的幻境,瞬间想出击的力气顿失也忘了挣扎。呵呵,完了,菜鸟遇到吻功高手,别说脱身,只有任人宰割的分。
从来不知道男人得吻可以令她意乱情迷,甚至无力招架……这样是不对的!
一个声音淹没在情迷之下,用力地呼喊却唤不醒她的神智,直到两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渐渐变得清晰可见——伟翔和张正树手拿碗筷,一个吃着龙虾、一个啃着鸡腿。
“原来你们在忙呀!”伟翔喀嗤喀嗤地吃着。
“是啊,本来打算叫你们吃饭的,再不吃就没了。”正树啃得满嘴油腻。
“没关系,先忙你们的。”
“不用管我们,请继续。”
这种状况之下还能继续吗?
哇——安茜一把推开木易枫,紧抓着不知何时被解开的前襟,缩在一角惊喘着。
她、她干了什么?那个、这个……乱了!真是乱了!
木易枫低斥了声,冷眼瞪着那两颗几千瓦的电灯泡。真是的,吻得正舒服的时候,就来捣乱!看着他们手上的龙虾、鸡腿,他突然想起自己肚子也饿了,食欲总算来了。
“喂,吃饭吧!”对她伸出了手。
安茜摇着头,仍是惊魂未定的脸。
他忽尔坏坏地笑了。这也难怪,她一向保守得很,这种阵仗当然吓坏了她。
“在房间待着,我端过来一起吃,等我。”
轻点她鼻尖,语气性感而温柔,踹开那两颗电灯泡,往房外走去。一会儿后,他端来两人份的饭菜,与受惊的她煞有情调地吃着,就他们两个。
他为什么吻她?
这个疑问从昨天到现在始终在安茜心中挥之不去,他是一时兴起还是……她的双颊又不自觉地燥热起来。
抬头看到电脑上的帐目表不禁哀叫出声。唉!她又打错了,得重新输入一遍,全是那个木易枫害的,让她一整天心神不宁又无法集中精神工作。
不行!她非搞清楚不可!既然无心工作不如……
“咦?你带着包包去哪儿?”同事小珍不解地问她,离下班时间明明还有两个多小时。
“我要早退。”她回答。
“早退?经理不会答应吧?”
“他不答应就fired了我,我有要事非先走不可,就跟他说我不舒服先回去了。”语毕,她直接往电梯门走去。
意念驱动着脚步,安茜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心急,为何无法等到晚上见到他时再问个明白;反正她就是等不及,他不可以吻了她而不给她答案。虽然以前有过一个男友,但是她这次的吻——是初吻。她一向守身如玉吴邵东根本就不曾碰到过她,然而昨晚那个偷袭却深切影响了她,不当面质问木易枫她无法心如止水。
记得他今天要在淡水渔人码头拍一支广告,安茜坐上往淡水的捷运,一颗心随着与他距离的缩短而扑通跳着。
来到渔人码头,果然看到一群工作人员正在进行拍摄工作,她四处寻觅却都没见到木易枫的影子。
“对不起,小姐,我们正在拍片,你不能再往前了。”一位男子挡住了她。
“我想找木易枫导演,我是他的朋友。”
男子打量她后笑道:“好多女人都这么说,不过枫导演规定在他拍片当中禁止任何人打扰,否则他会不高兴的。”
“那么……请问还要多久才结束?”
“再十五分钟就休息了,你先等着吧。”
也只好如此了。她向对方道了声谢,在原地耐心地等待。
此时有几个工作人员经过,问那男子怎么回事。
“还不就是想跟枫导演拍拖的女人,那女的厉害,别的女人顶多找到摄影棚,她连外景都跟来了。”对这种女人巴上来的行径,工作人员早巳习以为常,谁教他们导演长得帅又多情。
“这个没有昨天那个女的漂亮,不过身材倒是居了上风,应该是模特儿吧!”
“八成是想求导演录用她拍广告。”
一群工作人员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多少传进了她耳朵里,她一时尴尬得浑身好不自在。
约莫十来分钟,终于看到木易枫的身影了,但她反而有些退缩,踌躇着不知该不该上前叫住他。
才正犹豫着,便见到广告女主角趁着休息的空档黏上了他,她是个外国金发美人,穿着拍摄需要的三点式泳衣,毫无顾忌地贴着他,既热情又大方地将双手攀上他的肩,两人迳自吻了起来,而其他工作人员似乎见怪不怪,各做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