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云彩泛着微微紫光,一群仙鹤在空中展翅争鸣。可见一座高峰耸入云层,山中林树葱郁;青翠丛林间,溪流潺潺。此处便是紫云山,地处中原,方圆十里之内,人迹罕至。清晨里氤氲雾色,鸟语清鸣。晚间,繁星挂满夜空,闪烁飘忽,欲要坠落了一般。
紫云山上,有一座道观。虽不是很华丽,但看上去年代十分久远了却不显得破旧。青烟迷雾笼罩四方,弥漫于天地,犹如身临仙境。
有很长一段时间,这里只居住着五个人。自三年以前起,这里便又多了一人。
今日也如旧,两个道童在院外打扫着散落的枝叶。
随后,一声钟鸣。众人皆聚于大厅,只见叶星辰立于大堂中央。远观,与一般的小孩没什么两样,不过此时的行为却与大人无异,瞧着身影倒是十分可爱的。近看,浓眉之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由此可知是个小机灵。
立在那没多长时间,便不耐烦的左顾右盼。
一盏茶的工夫之后,智申公来到叶星辰面前,道:“你自幼便在观中,如今稍懂人事,老道欲将你收在门下,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叶星辰自然是欢快的应着。脑海里不断地浮现着奇妙的想法。以后便能学习法术了,修仙炼道,飞天入地,不免得一阵狂热涌上心头。
此人曾在紫云山修道成仙,故而也称为紫云仙人。道法高深莫测,凡人若能受他稍微指点,前途不可限量。
“那便好,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便是你师父了。”智申公继续说道。
啪啪啪……小少年连忙磕头,接连磕了数个。
“好了好了,起来吧。”老仙人神色淡淡的说道。
叶星辰听此,便站了起来,才觉得有些痛意,擦了擦通红的额头。随后期待的仰着头,等待指示。
“这是你大师兄李剑名,这是你二师兄凌云天。”智申公指着一旁的两人介绍道。
老仙人平生从不收徒,怎奈迫不得已。李剑名和凌云天的父母都在曙光之战中战死,蓬莱仙界又只剩下他一名仙人。只好收在身边,悉心教诲。
叶星辰微微抬起头,细细打量着一旁比自己稍微大点的两个少年。李剑名约莫六七岁的样子,一眼望去,斯斯文文,倒不像是个习武之人。凌云天则小一些,应该有五岁了,可对于装扮十分在意,不容一点马虎,整整齐齐的样子。与性格却大不相称,是一个调皮捣蛋鬼。
“李师兄,凌师兄……”小少年口中默念着。
“往后剑名和云天一同去后山修炼道术的基本功。星辰只需记住口诀,每日在紫云巅打坐修心,摒除一切杂念即可。”智申公神色不变,冷冷的吩咐道。
言语间颇显严肃,添了几分冷淡。故而他三人不敢有半点差池,也不敢多语,只得异口同声喊道:“弟子谨遵师命!”
待智申公走后,叶星辰终是止不住心中的疑惑,“嗖”的一声跑到两个师兄跟前,好奇的问道。
“师兄,师兄,师父怎么不让我和你们一起学习玄妙的剑术呢?”
“也许师父觉得你还小,要从最基本的参禅打坐练起,而将高深莫测的修炼之术传给我和剑名师兄哦。”凌云天走了过去,戏说道。
小少年听闻此言,顿时气愤,便道:“哼!师父真偏心。”
话音刚落下,便冲出院外来,咚咚咚……敲打着那苍老无辜的大树出气。
“师父这么安排定然有他的道理。道法虽然是高深的修炼,但须平心静气修炼才好。你这般急躁,所以师父先让你修习心性,只要你有了足够的耐心,日后肯定将高深之法传授给你的。”李剑名随即追了出来,拍拍小少年的肩膀,细细解释了一番。
“对,对,大师兄说得对。我刚刚只是开玩笑而已。”凌云天见到搞成这样,也后悔方才的戏言,一味附和道。
听了此番言语,叶星辰心中宽慰了许多。
突然转过头来,扮了个鬼脸,吓得凌云天冒出了冷汗。
小少年见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着。两位师兄也随即笑了起来。
……
次日清晨,他师兄弟三人未闻鸡却已起舞。定然是昨日激动得一夜未眠,才会这么早便已起身。
李剑名和凌云天在清静的后山重复练习剑法的入门功,在他们的认知里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阶段了,所以很是用功,一刻也不松懈。
他们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人不可好高骛远,只有做好了基本功,才能腾龙入海,一鸣惊人。
照智申公的吩咐,叶星辰独自一个人在空旷的场地静心打坐。口中不停地念着心诀,反复琢磨着,不能领会其中真义,不由得心中烦躁起来,抓耳挠腮。
“辰儿为何如此心烦意乱啊?”不知何时智申公已出现在小少年眼前,似有笑意的说道。
“师父。”叶星辰当即回过神,急忙站了起来,面露惧色。
接着像是要解释着什么,便道:“这里有瀑布的声响,鸟兽也在拼命的鸣叫,我根本定不下心来。”
老仙人松下了一向严肃的脸面,笑了笑,道:“只有身临其境,你才能真正感知杂念之所在,进而才能很好地将它克制。”
一直以来的想象中,智申公都是板着一脸的严肃之意,不曾笑颜相对,也不知为何今日肯大发慈悲,一展逐颜。
少年仿佛有所会意,思索了半会,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便好奇的问。
“师父,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和师兄一样,练习威风凛凛的剑法呢。”
急不可待的样子,只想马上知道结果。
智申公见他直率又活泼,甚是喜欢。捋着雪白的长胡须,笑道:“这还不简单么。只要你不再受外界纷繁杂念的困扰,我便唤你去一清静之地修炼,摒除心中所生的杂念。”
言语之中一再的放下高高在上的师尊地位,欲与他打成一片。因为小少年自小便没了爹娘,自己该承担大部分的责任。如此关怀倍至,体恤有加也是理所应当的。
少年听了之后,觉得还是有机会能像师兄们一样的。心中自是欣喜,便信心十足的语道:“只要我努力努力,很努力,这也并不难的啊。”
“即便是如此,每日你也可与师兄们一起练习基本功一个时辰的。”智申公趁着他正兴起,接着又添了一句。
“这是真的吗?”少年闻言,突然狂喜起来,不敢相信的神色,仰头说道。
随后便哈哈大笑起来,手舞足蹈了一番,大声喊道:“我能和师兄一起练习咯!”
只是不知道其中苦楚,才如此欣然。又或许他是多么渴望自己能够变得强大,拥有无边的力量,尽管再艰苦、再艰难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