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骤然变得紧张了起来,云轻染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只狼,全身都紧紧的蹦在了一起,好像一把拉到了极致的弓。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着,一人一狼,死死的盯着对方,僵持着,谁也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都在等待着自己的力气一点点的恢复,然后给予对方致命的一击。
看着那对幽绿的发着萤光的眼睛,云轻染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发怵,一个不留神,那原本侧卧在地上的饿狼突的从地上跃起,亮出了自己尖利的牙齿,狠狠的扑向了云轻染的咽喉……
而云轻染躲闪不及,只来得及躲开自己被盯上了的致命的地方,却也造成了自己的肩胛骨被那头饿狼尖利的爪子狠狠的洞穿出一个洞来。
也正是这电光火石之间,一团白色的身影快速的朝着饿狼狠狠的扑去,把它扑到在地。云轻染看到了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小银,目光有些骇然。当下也不敢怠慢,也朝着饿狼扑去。
“啊啊啊……”一声尖锐的少女发出的喊声在天地间一片突兀。如同一把锐利的刀一般划破天际。
一道闪电匆匆的从天边划过,照亮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在那道闪电之下,赫然有一个满嘴狼毛,嘴角沾满了鲜血,面色苍白的少女。少女的脚下则有一只银色的铁血银狐静静的窝在他的脚边,优雅的梳理着自己的毛皮。她们的旁边有一只狼静静的躺在地上,毛皮黯淡,大量的血,从它的咽喉处连绵不断的涌了出来……
五年后。
夕阳斜斜的隐在厚厚的云层里,一片火红,似血残阳。
喧闹的街道上依旧人山人海,人声鼎沸,热闹不减。
一辆一看就是造价不菲的马车顺南而下,直直的驶入宁都,声势很是浩大。
马车昂贵,外形精致,上面跟不要钱似的镶着很多珍珠玛瑙夜明珠之类的东西,在顶蓬上还镶着一颗拳头大的深蓝色夜明珠,而此刻那夜明珠正在血色一般的残阳的余光下发着刺眼的蓝光。红色的夕阳余光和夜明珠折射出来的蓝光相交,很是奇特。
马车快速的行驶着,路人们被这马车弄得纷纷朝着路边躲去,一边还不忘往路中央看去,看完之后不禁骇然,纷纷感叹到,宁国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高贵的人物了。
再看那马车的车夫,约莫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上穿着上好的绫罗绸缎,五官眉清目秀,看着分外的顺眼。更别说里面坐着的人了,恐怕会是个神仙一般的人儿吧。
这么想着,路人不禁纷纷伸长了脖子,想要通过那厚厚的车帘看去。恰好一阵风吹过,扬起了车帘的一角,露出里面的些许风光,看的路人们好一阵自卑。唉,里面的那个少年那可真叫做风度翩翩啊,白衣胜雪,一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模样。墨色的秀发如绸缎一般被一条淡蓝色的绸带随意的系着,懒散的披在他的胸前。身子是斜躺在那里,身形略显硕长,比起女子略显高大,比起男子却略显娇小了一点,举手投足之间姿态优雅,气质高雅,贵气逼人浑身上下有让人不容忽视的贵气,只是脸被一个精致华丽的银色的面具隐了去,让人看不出他的相貌来。而此刻,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微挑,双眼也正漫不经心的也透过那扬起的车帘看着街道外面的风景。嘴里一边接过一旁倚在他身边面容妩媚身材妖娆的两名女子递过来的已经剥好了的荔枝吃着,一边轻笑着不知道和那两名女子说了一些什么,惹来那两个女子一阵娇笑。
轻勾唇角,眼波流转,水波盈盈,那男子一双如星辰一般璀璨的双眼在面具下面璨璨生光,似乎有着别样的魔力,看的路人们一阵失神。看这眼睛,恐怕他的样貌也是谪仙一般的人物吧。感叹着,路人不禁都纷纷的多看了两眼马车里的人儿。
那在马车外赶车的少年看着路人那惊讶的目光,扯了扯唇,押低了声音对着身后厚厚的车帘笑了,“庄主,大家可都在看着你呢。”
被那少年称作庄主的男子哼了哼,声音慵懒明媚尽显风淡云轻,“是么?”说着伸出了自己白皙纤长的手指拂开了倚在他身边的两名女子,眼眸微眯,看着自己晶莹的指甲,忽的笑了,那笑容明媚灿烂,一时之间竟是春风扶过一般,让整个马车都沐浴在这春风里。
如玉一般的手撑起了他自己的身体,那男子掀开了车帘,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热闹的情景,慢慢的勾唇,声音淡淡的,却有说不出的惬意和舒适,“五年了,我终于回来了。”轻动睫毛,那低垂的浓密的眼睫毛如同羽扇一般的掩下了他眸中的复杂,只有一股萧瑟的悲伤从他的身体里慢慢涌了出来,仿佛历尽了沧桑一般。
所有的情绪在此刻,没有丝毫的掩瞒,全都展现了出来。他的悲伤是那样的浓烈,浓烈的就连在外面赶车的少年都感觉到了。
少年垂下了头,心疼的瞥了一眼身后被厚厚的车帘掩盖住了的车厢,知是他又想起了往事,不由得想要转移他的情绪。清澈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刻意营造出来的欢乐,“庄主,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要不要先回一下山庄?”
轻轻的挑了挑眉,马车里的男子知道那少年是故意转移自己的难过,当即也收回了思绪,淡淡的笑道,“不,先去一趟皇宫,我有故人在那里。很久没见了,想念的紧。”
“哦。”少年应了一声,将马车停了下来,不一会儿,车上下来了两名女子,看着那两名女子下了马车,少年随即又操纵着马车快速的朝皇宫驶去……
夜色凄凉如水,带着点点的寒意,如墨一般浓郁的黑色笼罩着大地,只有一轮弯月慵懒的挂在高高的天边,发着湛银色的光,如薄纱一般为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泽,在黑暗的大地里闪闪发光,波光粼粼。
连绵的宫墙络绎不绝,似翻滚的海浪一般,隐隐的透出一股让人窒息的闷热来。
一辆精致的马车缓缓的停在了朱红色的宫墙下,那赶车的少年从车上跃了下来。车帘微掀,从车里慢慢的走出了一个人来,白衣似雪。轻点脚尖,随即那少年和那袭白衣,两道身影在朱红色的宫墙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