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风少杰是也!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一个,可睁大眼睛看清楚了。”风少杰扬声道。
“哦,原来是位公子呀!”朝霞和朝露有默契得很,送给他一个异口同声,声音拉得长长的,听不出是什么语气。
“当然了。”风少杰声气更加壮了些。
谁知叶明珠听了倒笑了:“呀,底气这么足。原来是一点事也没有哇!我知道了,风公子原来是特意钻到我这马车底下乘凉来了。只是风公子,这时节还未到呀!我们可要走了,不陪公子你乘凉了哦!朝露,去请人扶起马车来放好,我们要上路了。”
朝露答应一声就走,可是没走动,胳膊被那风少杰拽住了:“刚才是你架的车?”
“是。”回答得倒是很爽快。
“人长得不怎么样,连架车也乱七八糟,你那样拼命赶,是要急着去谋财害命么。我穿着这么七大颜色的衣裳在你面前过,你居然没看到,还对着我撞来。你……你……”太气愤了,你了半天也没半个字出来。
他没想出下文来,这主仆三人已是笑翻天了。天啦!他居然还很有自知之名,知道自己“穿着这么七大颜色的衣裳”。呀,真是太有才了,本年度又多一个幽默。
可是大笑间,叶明珠还是不忘送给一个朝露眼神,这驾车的确实有问题哦!“穿着这么七大颜色的衣服”的人她都能视而不见地将人撞到,谁知她下次会送个什么“惊喜”给她这个主子。
江湖中的武林人能钻到车底去求生,平民百姓可就是要命一条了。
“你要赔我……”风少杰生气了。
“你没伤到哪里呀?”朝霞奇怪的问。
“你们伤到我的心了。”风少杰哭丧着脸儿说,真的一手捧心,一手就将朝露的手儿攥紧了不让走。
天啦,这人妖攥紧她的手啦!朝露一边使劲将手往回收,一边就将求救的眼神投向了叶明珠——这人妖都赖上她了,她要不要用武力解决啊?
“我们伤了你什么心了?”反是朝霞想不透。
“伤了我脆弱敏感的心了。”风少杰一口咬定。
“男人的心还能说是脆弱敏感么?”朝霞还是想不透。以前苏州三少可从来没有这么小人过,果然君子与小人是有距离的了。
“要怎么赔?”叶明珠单刀直入地问。
“供我七天的食宿。”
“风公子,我们可都是娇娇弱弱的小女子哦,男女坐不同室,食不同席暂且不说,还都是从外地来此探亲的呢。你要我们怎么供你七天食宿?”叶明珠笑笑地问,“要不,我给你银子好不?”
“不好。”
“给你七天足够用的银子,有什么不好?”
“我们可以要人家铜板,但不可以要人家银子啦!”
这是杭州知府新下的规定么?她们怎么都没听说过。
“那就没办法了。”叶明珠无奈一叹,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这话只对一半,那就是,女人不一定难养,但小人一定难养。
“不管,我现在心里难过,我心里一难过我就不想乞食了。我一天不乞食就要饿上一天啦!”风少杰再赖。
“乞食?”主仆三人将目光全全神贯注地投在了那七色裳上。这衣裳是有点怪,花哨过头,但布料可是一流的哦,而且是全新的。花哨,但绝对干净,不象丐儿穿出来的裳儿。
“我是丐帮的啦!不乞食吃什么?”某无赖理直气壮着呢。
“你先放了朝露。”叶明珠道。朝露委屈得都快哭了。
风少杰闻言还真放开了朝露。
“丐帮的人居然有这么好的衣裳穿,真是盛世啊,连丐帮弟子都如此富有了。”叶明珠嘻嘻一笑。
“我不是一般的丐帮弟子,我是丐帮帮主啊!怎么,连丐帮帮主都认不出来?哼,真没见识。看来你们几个连江湖二字都不会写。”风少杰似受不了她们对他的漠视。
“丐帮帮主?”这消息是有些雷人。没听说过如今的丐帮帮主是这样年轻花哨的。
“我做了三天帮主了。”风少杰说,并将自己的家底一一掏出来,“你瞧,这是帮印,这是帮规,这是打狗棒……”
“打狗棒?”明明就是金箍棒!金灿灿的,沉甸甸的,十有八九不是黄金就是黄铜。不管哪样,都属相当珍贵了。
不过那帮印亮亮的,有些年头了,看样子这当了三天的丐帮帮主是真的。
“好吧!我们供你七天吃住。”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叶明珠认命了。天下第一帮呀,哪里没他们的人。她们一个没办好,以后走到哪里就哪里有麻烦了。唉,她叶明珠如今是越来越怕麻烦了呀。
“施主太好了。”风少杰竟吹呼起来。
“我姓叶。这两个,朝霞朝露,别叫错人了。”叶明珠淡淡一笑。
“叶小姐真是太好了。”风少杰马上粘了上来,“这是我的所有家当。”
“啊?”叶明珠不解,他拿着他的家当给她看什么——刚刚不是已经显摆过了么?
“帮我拿呀!我心情不好。”风少杰说得理直气壮,连声音听上去都没那么阴柔了。
一看风少杰的神情,叶明珠就明白了,赖虫加上懒虫一条嘛。吩咐:“朝霞,接过来。”
朝霞乖得很,马上伸手接过来。
“谢谢!谢谢!”风少杰连连道谢。
“最近七天内风公子都没有心情管丐帮的事了,我们三个可要为风公子负责到底才好。朝霞,帮规就先收着。帮印的话,看到丐帮弟子要用就给他盖一个。至于打狗棒嘛,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们弱弱的三个小女子哪能保得它周全,这样好了,朝霞,你稳重些,等下找个好当铺先把它压着,七天后再赎回来给风公子好了。风公子,你看我这样帮你保管是不是好周全又安全呀!”叶明珠开开心心地说了一大串,说完了还催着朝霞快快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