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安卿本来一时左右为难,不知钱银桂会如何折腾下去,但姚定卿这一哈哈提醒了他:“黑哥,我的好兄弟。你一个哈哈泄露了天机。你一定有好主意了。兄弟之间,你有好主意快说出来,你不能看冷。”
姚定卿一笑:“我有什么法子?你先出去,少不得我来劝南江,去帮你了难。”
姚安卿一走,姚南江忙对姚定卿说:“黑哥,你得救我。我看钱金桂这样飞扬跋扈,我这一去,不知她会想出花样来整我。”
姚定卿一笑:“白哥是爱昏了头。你一个局外人,怎么也迷糊了?钱银桂爱英雄,上次李莲青不是说过吗?她在这里折腾了一天,是真的相中了白哥。不然早走人了。这晚上回去,钱银桂不要白哥送,是试他脑筋转不转弯。你白哥是想借此把钱银桂的臭脾气搬转弯,免得日后受不了。你刚才回来我一看你被抓伤,就知道这是必然。因为钱银桂是高官家庭出身,人家大城府里的姑娘,见过世面,哪里怕你一个人吓?她若不是识破了白哥的鬼计,怎么会又转过身来,限你白哥半小时内破案?你此去,她不可能为难你。你去了,她只是验证一下自己的判断,出你白哥的丑。我想应该是这样,万一我看走了眼,你前面去,我后面来,大不了我把话挑明,你给他赔个不是。但我告诉你的,你不要急于告诉白哥。你去吧。”
姚南江听了姚定卿这番话,心想,都说白哥诡计多端,其实黑哥往往还要棋高一着。
姚安卿和姚南江到了警署前,姚安卿说声“兄弟,对不住了”揪着姚南江的衣领一边吼着“你进去”,把姚南江推到钱银桂的前面。谁知钱银桂冲姚南江的脸上瞅了两下,大笑:“白哥果然是神探,我算服了。”
姚安卿得意地问:“人逮来了,你看怎么办?”
钱银桂不理他,而是笑对姚南江说:“你叫姚南江吧?你真是白哥的好兄弟。兄弟你受委屈了。不是我要下手这么重,我是想让你长点记性,我钱银桂不是傻子。而我们的神探,白脸判官,却是一个聪明的傻瓜,哈哈!”
外面张子高几个听壁脚的听到这里,也是止笑不住,笑出声来。
姚安卿听明白钱银桂的话,脸上挂不住,出来轰人,说:“去去去,偷听犯法。”
姚安卿正轰人哩,突然黑哥大步流星,提着两个狗肉钵子进来,一看这场合,伸手摸了一下姚南江的脑袋说:“怎么样啊,我没有说错吧?”
姚定卿说罢立即冲姚安卿说:“白哥,你还愣什么?真傻呀。我准备了两个钵,你送钱银桂,请钱家父母尝尝我们的手艺。”
钱银桂望姚定卿一笑:“看来黑哥早已识破了我这点小把戏,我献丑了。”
姚安卿接过两个钵子,放进边三轮斗前。姚南江忙恰拿些报纸四周塞严实。
姚安卿上车,钱银桂依旧搂着他的腰。车开到了先前的地方,钱银桂大笑说:“白哥,整这么个老掉牙的桥段你不嫌土气?你这个把戏小儿科,加不了分的,当我钱银桂是幼儿园的朋友,你玩过家家吗?你一见面就和我斗智呀。怎么不玩点高级一点节目呢?你的智看来还不如黑哥呀。你斗得过谁?谁有心情陪你闹一天啊?女孩的心思这还用猜吗?难道你还要一个女孩子放下矜持倒追你啊?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说一句我爱你会死人吗?你口里不好意思说心里说一句试试?看会不会死人吗?”
姚安卿听了,脸红心跳,好不快活,把车开得飞快,吓得钱银桂一时尖叫,一时又大呼过瘾。
一路上,钱银桂见姚安卿很久不说话,她又撩他。
姚安卿这才说:“漂亮的女人少,漂亮又聪明的女人是稀宝。不市利的女人少,高端又不市利的女人是稀宝。美女不任性的少,任性还有智慧的美女是稀宝。”
“你这是损我呢还是夸我?”钱银桂一边擂他,一边学着他的话,用姚安卿体说:“英雄快绝种本来少,神版的英雄是傻宝,大块头男神本来少,大而不傻是活宝。”
姚安卿听罢笑说:“钱银桂,你硬是不输一根毛,将来前途恐怕应在你妈之上。”
钱银桂笑道:“这你错了,我希望将来别人介绍我时说这是某某的夫人。你别看我外表是个强势的女人,其实我内心深处却是个小女人。当女强人难,当一辈子女强人难上加难。我妈强势一辈子,外人只知道她的光鲜,她的累也只我们做子女的才知道。她牺牲了多少一个普通的女人都可以享受的幸福。我妈骑在老虎背上,每走一步都不容易。进一步难,守一步更难。”
到了绥A县衙大院,姚安卿提着两钵狗肉把钱银桂送到楼下要走。
钱银桂笑道:“你算什么鸟英雄?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你见面礼都带了,怎么到了不进去坐坐?”
姚安卿笑道:“这辈子我还没有见过你妈这么大的领导,有点怯场啊。”
钱银桂擂了他一拳:“我爸我妈不吃人,你怕什么?”
姚安卿只得陪她上楼。
叶正君正和钱多松看电视,突然见钱银桂回来,忙问:“听说你一天没上班,也没请假,你疯到哪里去了?”叶正君还要说什么,一看钱银桂后面站着一个大小伙子,提着两个钵子,这才起身。
谁知钱银桂立即介绍姚安卿说:“这位姚安卿,就是这两天报纸上吹得神乎其神的万安神探,钱正青那乡里的警长,我的男朋友。”
叶正君正和钱多松一听,如坠云里雾里。
钱银桂大笑,说起今天的事,她爸妈才如梦初醒。
姚安卿一时插不上嘴,待钱银桂说完了才向钱爸钱妈打招呼说了声:“领导好。”
钱多松一笑:“在家里没有领导,你不要拘束。我们这个疯丫头今天难为你了。”
因为钱爸钱妈都看过报纸,此刻见了姚安卿本人,心下甚喜。
叶正君简单地问了一上姚安卿的工作情况。
钱银桂一看时间不早了,这才送他下来。
叶正君回头望了一下钱多松说:“哎呀,这疯丫头也太疯了,这闪电战也太快了。怎么我们的女儿一个爱才子,一个爱英雄,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都那么色呢?”
钱多松一笑,有些得瑟地说:“这还不是要从你身上找原因?”
老两口正调侃。钱银桂回来了。
钱银桂回来既躲进房间里和钱金桂煲电话粥。
钱金桂听了她的故事说:“妹呀,你前面不是取笑我的吗?到底还是你性子比我急呀。才一天就搞定了终身大事,这也太传奇了吧?”
钱银桂笑道:“英雄美女,本来就是个经典啊。”
钱金桂说:“你原来为你的英雄设了那么多的门槛,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了一切?”
钱银桂笑说:“姐啊,你也一样啊。只要两人对眼了,什么条条框框都见鬼去了。”
第二天,这事从钱金桂口中传到李莲青的耳朵里,李莲青大笑:“好个白脸判官,一个杀狗的,成了英雄,有我帮他打头阵,这小子拣现成,你家里这下也不会嫌我们的英雄出身低了。”
钱金桂想了一下他的话说:“那个英雄救美的桥段,是你的馊主意吧?”
李莲青笑罢说:“我只是提个引子,具体都是姚安卿的自由发挥。不信你问问二小姐,难道这个桥段没有为姚安卿加分?”
钱金桂听了李莲青这番解释说:“不过我们银桂,也要姚安卿这样的人才镇得住。既然银桂这么满意,我也放心了。这还得谢谢你的牵线。只是你帮人这么不露痕迹,也许银桂还蒙在鼓里。”
李莲青听了笑道:“我没帮上什么忙,难道还用表个功不成?”
李莲青好交游,特别是五青联络上了之后,经常集会,所以是个名副其实的月光族,到了要结婚的时候,他身无分文。结果婚房家具家电全是钱家置办。姑姑张明华像嫁女一样助了两套床上用品。金芙蓉拿出自己几年的积蓄帮李莲青解决了结婚礼服及零杂费用。
婚礼在周安宾馆举行。
李莲青请肖杰钦当伴郎,钱金桂请金芙蓉当伴娘。肖钢这时在从周安府警局长的位置上退下来当府衙的调研员,他两口子作为男方家长出席婚礼。叶正君的亲信旧部多人出席,婚礼办得相当隆重。
婚礼之上,金芙蓉除了当伴娘,忙前忙后帮着张罗,一脸微笑,满心欢喜,谁也看不出丝毫破绽。只有偶尔和李莲青眼神相遇时,李莲青才看出她眼中的那份醋意。
新婚夫妇敬酒敬到钱正青、余国清、姚安卿、肖杰钦几个人一桌,肖杰钦嚷着敬酒要单挑。李莲青没办法,只得一个个地敬酒。余国清平时是个不苟言笑的人,谁知他见钱银桂一口就把一杯白酒干了,立即出了一个题目说:“钱银桂,新郎的酒你的喝了,你得回敬一杯才对。”
钱银桂见一向寡言少语的余国清将她的军,情知他这话有些来历,于是问:“今天姐夫新婚大喜,姐夫敬我,是情理该当。我这回敬,从何说起?”
余国清笑道:“你姐你姐夫新婚大喜,他敬你没错。可你能和白哥走在一起,怎么也要谢一下媒公媒婆呀?”
钱银桂一愣:“我们自由恋爱,谁是媒公媒婆?”
钱银桂说完,见肖杰钦和钱正青几个人都笑笑,立即反应过来,酌了一杯酒,敬李莲青说:“姐夫,余推事刚才不说,我还不知道你是白哥的幕后智囊。怪不得白哥一见面就和我斗智。”
钱银桂一口干了伸手揪住姚安卿的耳朵说:“白哥,你真是阴的。原来你们几个早已做好了笼子,只等我来往里钻。”
姚安卿一边叫着哎哟一边解释说:“你个傻宝,别听他们编故事,不是这么回事。”惹得一桌人都笑起来。
官场上的来宾,都是叶正君夫妇带李莲青给客人敬酒。敬酒敬到绥安知县赵易辉H县丞袁宏平一桌时,叶正君特意把李莲青介绍给两人说:“莲青人不笨,爱写点东西,我看是个当文书的料,我就把他交给你们了。”
赵知县和袁县丞两人相视一笑。
赵知县当即表态说:“领导的指示,赵某我坚决执行。”
李莲青听了赵知县这话,以为此番会投身知县门下,心中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