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皎洁,寒风凌冽,山谷中闪烁着零星的灯光,不时传来机器的运转声。月亮从云层中探出头来,幽光照射在机甲那一张张无情死神的脸上,机甲高约5米,统一黑色油彩伪装,一律装备重型轰炸炮,蓄势待发,估计今晚免不了有一场大屠杀了。———阿尔斯星人的一队重装机甲[沙克250]已蓄势待发,随时准备轰炸山谷之上的零时城。
黑暗的小屋中闪现一缕微光,一个少年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点燃了。月光从窗户中照射进来,照射在少年白净的脸上,映着金黄的头发(他无暇顾及那日益变长的头发,为了方便,便将一头长发系了起来),月光在金黄的瞳孔中辉映。这金发金瞳的少年,就是韩飏。烟云在头顶飘散,却飘不散少年的繁杂的思绪———明天就是部队招新兵的日子了,这对韩飏来说无疑是个报仇绝妙的时机。两年前,他的父母便死于阿尔斯星人的魔爪之中,他出身于武术世家,要不是他的父母及时拖住了敌人,他现在肯定已经命丧黄泉了。
他靠着床头,掐了烟,面对报仇时机的到来,他激动的无法入睡,这一夜实在太长了,黑夜的黑暗在这儿也显得太耀眼了。他从裤管中抽出一把军刀(在这战火纷飞的世界中,身上总得有一件可以防身的武器),反复擦拭着,操练起来,手中的军刀闪着月光,寒气逼人,刀刃上映着他的脸,和充满仇恨的眼神,一挥刀,刀狠狠的钉在墙上,如同他把刀扎进敌人的心脏似的。又点燃一根,将所有苦闷咽下肚,吐出对敌人的仇恨。
“进攻!”敌军头目一声令下,机甲纷纷准备好就绪,将炮弹上了膛,一队队机甲打开脚下的推进器,一飞冲天,在夜色的掩护下进城了。玉璧似的月亮上增添了一丝丝瑕疵,机甲渐渐靠近宁静的城镇……
韩飏背靠着墙,望着月亮,想起已故的亲人,独自黯然神伤。月上忽地蹿过一个身影,从他的窗口飞过,他一惊,刷的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他忘不了这个身影,这正是袭击自己家乡的敌军的[沙克250]型号机甲,是它让自己失去双亲,流离失所。难道敌人打算夜袭?否则敌人的机甲是不可能出现在这儿的。若要打起来,当地守军的驻地据这儿有几十里地远,在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过来,这座城市看来是在劫难逃了。韩飏后背发凉,口中叼着的烟头掉在地上,他下了床,靠在墙上,从墙上拔下刀,插回裤管的刀鞘中去,顺手抓了件外套,把外套披在身上,慢慢推开门,像一个新生儿一样打量着这个世界。现在整座城市还在沉睡当中。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他下意识往声音的来源———天空望去,不好,是炮弹划破天空的声音,原先只有豆大的炮弹越来越近,现在敌人已经开始轰炸了。韩飏一边机警的判断一边利索地关上门,到厕所里找了个角落蹲了起来,因为这里相对于其他地方来说比较安全。
韩飏感觉自己所待的大楼遭到了猛烈的轰炸,并且强烈震动着,犹如一个巨人般轰然倒下。天花板夹杂着碎片瓦砾从顶部砸下来,韩飏不敢多想,下意识的用手护住了头。幸亏他躲在厕所的角落里,墙与墙之间形成了一个较为安全的三角空间,天花板砸下来之后又为他支起一块护板,除手肘的擦伤外,基本没什么大碍。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了眼,抖去脸上的灰尘,确认身体没什么大碍之后,便靠着墙坐起。他感觉大楼的震动似乎停止了,想必轰炸也已经结束了。他试了试推开前面的天花板碎片,还好大楼采用的是新型轻型材料,以韩飏的力气还是可以推开的。他捋了捋衣袖,把肩膀顶在天花板上,用尽浑身解数,顶开了一点,他觉得有希望,加把劲,把双手推在墙上,背顶在天花板上,一边用脚往墙上用力蹬去,汗水布满了他的额头,他累得汗流浃背,但努力终究还是没有白费,天花板被推开了一个口子,可以容纳一个人通过。韩飏累坏了,他不得不坐在地上休息片刻。他舔了舔嘴唇,费了这么多力气,还没有时间抽支烟,现在烟瘾上来了,他从口袋中掏出烟来,点了一根。抽完一支烟后,就差不多恢复了力气,韩飏觉得可以离开了。
他从洞中钻出来,向外面探了探头,打探了外面的情况:刚刚还是自己那还残存余温的床,早已面目全非,被炸的四分五裂。他很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倘若自己还躺着床上,估计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恐怕早就成了一滩肉酱了)。看看外面,曾经繁荣的零时城已是一片废墟,城市里的人悄无声息的离去。“该死的阿尔斯人,竟挑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来袭击,这时人们还在熟睡当中!!!根本不可能察觉,更别说及时逃脱了。”韩飏跪在地上,将拳头狠狠地打在地上,咒骂可恶的阿尔斯人。他转念一想,觉得也许有人可以和自己一样幸运的存活下来,他立即站起来,扑扑身上的泥土,仔细在废墟中搜索着可能存活的人。
远方传来稀疏的脚步声,在这死亡之城中格外的响。韩飏立即找了一处坍塌的房子来掩护自己,听这声音是军靴的声音,要么是在离这儿有几十里路程的地球守军的军队,要么就是可恶的阿尔斯人的军队来搜查活口(阿尔斯人心狠手辣,是绝不可能容许在遭受自己轰炸后的城市,还存有活口的;另一方面先派人来清扫战场,以便第二天便于接管这座城市)。总之,后者的几率大一点。韩飏慢慢蹲下,抽出裤管上刀鞘里的军刀,握在手中,随时准备迎敌。
脚步声越来越近,韩飏捏紧了手中的军刀,他慢慢从坍塌的房子中探出身,想看清到底是敌是友。
果然不出所料,是阿尔斯人的搜查部队。残忍的阿尔斯人,在废墟中翻找,连尸体都不放过,不管死活,统统用刺刀连刺上好几下,才肯放下心离开。
看到这里,韩飏怒火中烧,恨不得用手中的刺刀将眼前的阿尔斯人碎尸万段,但他还是分析了敌强我弱的形势:
1。敌人的装备精良;自己只有一把军刀。
2。敌人人数有10个;自己单枪匹马。
韩飏觉得当前的情况对自己很是不利,若要硬拼,吃亏的肯定是自己,搞不好的,会连命都搭上。可韩飏咽不下这口气,敌人都已经欺负到头上来了,难道自己还能坐以待毙?韩飏耐不住性子,硬是觉得要与敌人一搏,面对这种心狠手辣的敌人,只能智取,不能硬拼。
他借助夜色和墙体的掩护悄悄靠近敌人,挑中敌人最末的一位,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敌人发现情况不对,挣扎着反抗,便扑腾着想要弄出点动静,支会队友,但为时已晚,韩飏早用军刀割破了他的喉咙,手起刀落,反抗的力气渐渐变小,直至消失。“扑通”一声敌人倒地,韩飏木楞了———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剩余的阿尔斯人听到声响后,刷刷回头,举枪便是一阵射击,那韩飏哪里是省油的灯,毕竟自己是武术世家,别的可以没有,怎么也不能没一点武术底子:只见他身子一弯,抓起刚才被他杀死的阿尔斯人的枪,双腿一跃,腾空就是一个空翻,躲过了敌人的一阵扫射;落地后滚了几圈,站起身来,寻找掩护物。
韩飏飞奔着,以躲避炮火的扫射,子弹在他脚下炸裂,从他身边飞过,从他脸庞飞过时,他竟可以感受到子弹的温度。他快速找到一处大楼隐蔽起来,他背靠着墙,不时回头查看敌人位置,敌人已经越逼越近。墙后露出韩飏的外套,敌人见韩飏有破绽,对准外套就是一阵射击,边渐渐接近韩飏。走到墙后,一看,大惊失色———韩飏早已离开,只剩用军刀钉在墙上的外套。敌人四下搜索,寻找韩飏的身影。不知韩飏此时却从天而降,开枪对敌人进行射击,打得敌人措手不及。敌人被韩飏这么一出给吓乱了阵脚,被韩飏整队全灭了。
几十里外的地球守军接到消息,组织大批机甲部队,整装待发,在发布命令后,立即赶往零时城,与敌人对峙。
不过,让韩飏始料未及的是,其他听到枪声的敌人正闻声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