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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巨金鱼战役灵活用兵的典范(1)

1、 刘邓下达巨金鱼战役命令

★作战时间 1946年12月22日至1947年1月16日

★作战地区 鲁西南巨野、金乡、鱼台地区

★作战目的

解放军 晋冀鲁豫野战军为打破国民党军北进和东调的企图,以一部兵力及地方武装伪装主力,迷惑进犯之敌,以主力南下鲁西南攻取敌人薄弱据点,并调动和歼灭敌援军。

国民党军 滑县战役后,国民党军9个旅分由河南省滑县、安阳地区向濮阳、内黄及河北省大名等地进攻,企图寻晋冀鲁豫野战军决战,而后进占邢台、邯郸,继续实行打通平汉铁路的计划。

滑县战役打乱了蒋介石限令11月打通平汉路安阳、元氏段,夺取晋冀鲁豫解放区首府邯郸的部署。蒋介石害怕解放军乘胜南下攻取开封,震动中原,不得不急调第5军以一部西援滑县,一部回防东明。滑县2个旅被歼,使冀鲁豫地区国民党兵力部署更是捉襟见肘。

滑县战役结束后,顾祝同发现刘伯承部并无进攻开封的意图,遂令王敬久、王仲廉继续执行会攻大名,寻求刘伯承主力决战,打通平汉路的作战计划。

11月28日,王敬久集团第5军3个师,整编第75师2个旅,由郓城、鄄城、东明地区出发向北攻击前进,30日占领濮阳。王仲廉集团整编第85师,整编第32师4个旅,由林县、安阳东进,指向大名。

12月1日,中共中央军委电示刘、邓:“你们过去两仗(指鄄城战役和滑县战役)已使顾祝同处于被动地位,我则夺取了主动。现敌5军、85师、75师向北进攻是从报复观点出发,仍是被迫的,只要打得好,对我仍甚有利。望以一部监视敌人,主力集结休整,到有利时机、地点歼灭其一部,最好先打较弱部分,准备在一两个月内先后打几仗,歼灭该军则全局好转。”(《毛泽东军事文集》第3卷,第569页)

晋冀鲁豫军区,遵照中共中央军委指示,将主力4个纵队全部集结于观城地区,等待敌5军进入南乐时歼灭其一个师。然而5军行动谨慎,各部以密集队形稳步推进。刘邓找不到作战机会,16日报告军委:“我们深感华中形势还不容乐观,若华中不利,则将影响山东及冀鲁豫甚大。依冀鲁豫当前形势,我们尚无多大困难,如能找一机会消灭5军一两个师,则战局可获较大开展,且可对华中、山东作有力配合。最近5军由濮阳北进,因地形不好,到处是水网交织着,未能打上;拟于南乐歼敌,而该军又暂停北进,而5军在驻止的情况下,则不宜于攻他。现在我军兵员较多,士气亦好,有利于对5军作战,如以之消耗于次要敌人,实属可惜。故我们除以一个旅协同军区攻占聊城外,主力仍在现地待机,同时正加强其他方面侦察,以便于打不上5军时作新的机动。”

刘邓指出:“过去5个月作战,虽使我已开始获得主动,但应防止盲目乐观,松懈自己。因为我们除个别地区(如吕梁)外,并未真正打开局面。就几个战争区来说,敌人都有集中兵力进攻一点的力量。我们觉得今后作战地方,战略机动必须集中最大兵力,先打开一个战线,才能更好地转变局面,获取真正的主动,扩张战果。”

这时,陈粟主力在宿北战役中取得两支野战军会合以来的第一个胜利。12月18日毛泽东指示刘邓:“如果你们西面之敌不好打,似以南下寻歼88师,恢复嘉、巨、金、鱼、城、单各地,调动邱清泉东进而歼灭之较为有利。”(《毛泽东国事文集》第三卷)根据毛泽东的指示,刘邓率野战军主力开始了威胁徐州陇海路、配合苏北作战的巨金鱼战役。

12月20日,刘邓下达巨金鱼战役基本命令:以7纵(欠1个旅)与冀南军区武装在战役开始前攻击聊城,准备国民党军向黄河故道放水后保持我军的后方通路。以3纵攻击巨野、嘉祥,以6纵和7纵的20旅攻成武,以2纵和冀南军区部队在濮县、观城、南乐、大名一线牵制王敬久集团。原来准备调往东北的1纵正在返回,刘邓命令1纵赶往广平地区,牵制王仲廉部。为了防备国民党军向北进攻,邯郸地区进行了广泛的动员,群众坚壁清野,做好暂时放弃邯郸,进行游击战争的准备。

2、 延安“三巨头”会议确定新方针

1946年11月21日,中共“三巨头”: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在延安窑洞里举行了一次意义特别的会议。

这是中共历史上少有的“三巨头”会议。

会议的中心议题是对一年多来的国共和谈作出恰当的评价,确定中共今后的方针。

众所周知,尽管毛泽东与中共领导人看到,蒋介石很难改变其内战和独裁的既定方针,但考虑到全国人民的迫切愿望和国内外舆论的一致倾向,中共制定了为和平民主而斗争的基本方针,并致力于国共两党的谈判和促进政协会议的成功。然而好梦难圆,国民党破坏了停战协定和政协决议,在全国各战场挑起内战。

蒋委员长一手高举“和谈”旗子;一手挥动内战火把。

毛泽东针锋相对,寸步不让,采取了“以打对打,以谈对谈”的方针,也就是,一面以自卫战争粉碎国民党的进攻,保卫解放区;一面继续通过谈判,揭露国民党,教育全国人民。

中共“三巨头”认为,现在中国的局势已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阶段。由于南京方面召开了一党包办的“国民大会”,和谈的大门也就关闭了,边谈边打的局面也就告一段落。一年多的实践证明,蒋委员长不会放弃“武力统一”中国的政策,要求他实行“和平民主”不过是与虎谋皮!

对此,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当然是十分清醒的。他们也一致认为:前一阶段参加和谈是必要的,也是有成绩、有收获的。

“现在,虽然和谈破裂了,和平与民主未能实现,但收获不应低估。主要是使我党的和平民主方针与蒋的独裁内战方针被群众所认识。”周恩来认真地说。

刘少奇指出:“代表团的工作就是要揭露蒋介石,成绩就是证明了妥协的不可能。”

毛泽东说:“恩来同志,南京的谈判有成绩,达到了教育人民的目的。不过,现在代表团还不能回来,一定要在召开国大以后才能回来。这样,战争和分裂的责任才清楚,才不至于失去人心。”

作为一个老练的政治家,毛泽东是当之无愧的!他想得周到、细致,甚至于堪称天衣无缝!所以,在“三巨头”中,毛泽东为魁首也就不足为怪了!

“三巨头”把话题转到了军事方面。

毛泽东认为:在军事上,歼灭战的成功已为事实所证明。至今,我们已歼灭了国民党38个旅,很难想象以后就不能歼灭。因此,蒋介石的攻势是可以战胜的。毛泽东还强调说:“把蒋介石在美国援助下七八年的积蓄在一年内打破,达到两党平衡,这是很便宜的事。我这样当然划得来!”

毛泽东看起来很坚决,但仍然很谨慎,也可以说还相当保守。他说:“达到平衡,也就很容易超过。到那时,我们就可以打出去,然后可以再向长江以南发展。这需要三年到五年的时间。我们不能说那时就消灭蒋介石。宁可把事情估计得艰难一点。最坏就是打十五年,打得一个县城都没有,这我们也要准备。”

在这里,毛泽东首次提出了一个新的目标——打倒蒋介石!不过,他估计完成这个目标的时间稍长了一点。毛泽东这一目标的提出,向人们展望了这样一个前景:中共方面已不再把战争局限在“自卫”的范围内,必要时,将大举进行“反攻”!这是中共1946年11月确立的最新方针。毛泽东,他已下定决心,跟蒋介石大打一场!这是一个立足于“打”、着重于“打”的方针。一个“决心打到底”的方针!

3、 战斗100天歼灭蒋军11万

巨金鱼战役即将进行,战局将会如何呢?

在此之前,晋冀鲁豫野战军在冀鲁豫战场上,从陇海战役、定陶战役、巨野战役、鄄南战役到滑县战役,经历了100天。在这100天战斗中,晋冀鲁豫野战军取得的战果是11万蒋军的毁灭。据此,我们可以预见到胜利将会属于刘邓大军。

晋冀鲁豫解放区包括晋南、冀南、豫东北、鲁西南。

抗战胜利后,经上党战役、邯郸战役,国民党军不敢轻易再向晋冀鲁豫解放区进攻。蒋介石发动全面内战后,晋冀鲁豫野战军根据中共中央的指示分为东西两个战场,机动灵活地歼灭国民党军,牵制了大批国民党军正规部队,有力地支援了其他战场。

西战场在晋西南。山西原为阎锡山的势力范围,抗战胜利后,蒋介石继续执行吞并异己的政策,派其嫡系胡宗南部,以进攻共产党的名义进入晋西南,不仅进攻太岳解放区,而且侵夺阎锡山的地盘。1946年11月,蒋介石准备以召开国民大会和进攻延安两手打击中共,将进驻晋西南的整编第1军董钊部2个整编师西调入陕。

中共中央为加强陕甘宁边区的防御力量,调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四纵队和晋绥野战军第一纵队开赴延安地区。第四纵队在开赴延安途中,于蒋阎接合部突破同蒲路进入晋西南,严重威胁国民党进攻延安部队的侧背,迫使胡宗南抽兵东渡黄河,晋西南遂成为国共两党斗争的一个重要战场。

东战场在冀鲁豫地区。为支援中原、苏北解放区的自卫战争,晋冀鲁豫军区司令员刘伯承、政治委员邓小平率军区野战军主力第2、第3、第6、第7共4个纵队,出击陇海铁路徐郑段,迫使蒋介石从中原、苏北前线抽调14个整编师32个旅来对付晋冀鲁豫解放军。解放军连续进行了定陶、巨野、鄄城3个战役,歼灭国民党正规军8个旅6万余人,将国民党军30余万人牵制到黄河岸边,解放军则转移到黄河以北休整,准备再战。

1946年10月底鄄南战役结束后,在我晋冀鲁豫解放区周围,敌人再次集结了正规军28个旅,连同地方团队,共达30万人以上的兵力,企图向我解放区中部实施主要突击,消灭我部队主力,从而打通平汉线中段,以配合伪“国大”的召开。敌人的部署是:刘汝明集团在东明、荷泽等地,孙震集团在滑县、浚县等地,企图巩固其占领区;王敬久、王仲廉2集团,分别经濮阳、安阳犯我邯郸。

1946年11月2日,毛泽东主席命令晋冀鲁豫野战军:“用各个击破方法,将刘汝明,孙震2集团大部歼灭,使王敬久集团陷入孤立,而后歼灭该敌,转变战局。”

当时刘伯承、邓小平率领的晋冀鲁豫野战军兵力也已达到31万,敌我双方兵力大体相当,但国民党军的武器多为美式装备,有飞机、大炮、坦克,我军装备较红军时期虽有很大改善,但主要还是以轻武器为重,火力及杀伤力远不及敌人。刘汝明、孙震两部自恃装备优势,骄横野蛮,扬扬得意。然而,在刘邓大军面前根本就算不了什么,看似不可战胜,实则最终都是一败涂地。

刘、邓研究了孙震集团的部署特点,特别是准备进攻濮阳的第104旅、第125旅及河北保安第12总队的部署,决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采取猛虎掏心的打法,避开其向濮阳方向伸出的小据点,突然透入其防御纵深,奔袭上官村、邵耳寨、朱楼,攻击其指挥机关,吸引其所属部队来援,或迫其出走,在运动中将其消灭。

1946年11月12日,刘邓下达进击孙震集团的作战命令,发起滑县战役。

滑县战役,“猛虎掏心”充分体现了刘伯承胆大心细的指挥风格,仅用了4天5夜即歼灭国民党军第104旅全部,第125旅大部及河北保安第12总队全部,毙伤俘国民党军1.2万余人,并缴获大批武器装备。

经过这100天的5次战役,晋冀鲁豫解放军的作战,好像到了翻山过坳的时候。这就是说,我们已经挫败了敌人狂妄进攻的锋芒,在内线防御作战中取得了更大的主动性和机动性,蒋军在这些地区为所欲为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12月21日,晋冀鲁豫《人民日报》发表了题为《十一万蒋军的毁灭》的战局评论。评论指出:

“7月蒋介石在美帝国主义援助下,调遣了22个军(内有美械嫡系第5军),共50个旅,向晋冀鲁豫解放区全面进攻,梦想实现‘消灭刘伯承主力’的狂妄计划。但4个月来的事实证明,被消灭的不是刘伯承的主力,而是蒋介石的11万大军。”

评论指出:

“晋冀鲁豫大平原上,天才战略家刘伯承将军麾下的人民常胜军,接连打了五次大歼灭战,歼灭了来犯蒋军十个半旅共7万人。”“在同蒲前线陈赓将军指挥下的人民解放军,在闻喜歼灭胡宗南军一个多旅,在解放同蒲中段洪同、赵城等五县时,歼灭了阎军两个旅,在浮山又歼灭了号称‘天下第一军’的蒋介石美械第1旅(原第1师)。豫北、平汉、正太各线,我军在积小胜为大胜的战略下,也先后歼灭蒋军一个半旅以上。截至目前,蒋军被歼已达16个旅(内有美械装备4个旅)共11万人。”

“蒋军以11万人的代价,仅得20余座孤立的空城。现在刘伯承的人民常胜军在三千万人民的全力支持下,日益强大。翻身农民已有×××人参军,全区人民卷入了支援前线的热潮,各军火工厂增产250%至300%,为歼灭第二个11万,第三个11万,收复一切失地而勇猛前进。”

全区人民被这个伟大的胜利所鼓舞。全区各地均展开了庆祝活动。民间艺人也编了各种节目来演唱。如武安县说大鼓书的老黑子编了大鼓书《常胜将军刘伯承》,在人圈子里唱道:“五次大仗打得好,五湖四海威名扬……师长打仗好比吃麻糖(油条),吃冷吃热有主张……”

4、 开胜利品展览会为朱老总拜寿

打了滑县战役之后,欣逢朱德总司令六十寿辰(11月30日),晋冀鲁豫军区在刘邓首长指示下开了一个胜利品展览会,展出600多门大炮、18辆轻重坦克和其他大批战利品,请驻地附近的群众一齐参加,军民共庆朱总司令六十寿辰。

11月29日,以刘伯承、邓小平、滕代远、薄一波、王宏坤、张际春、王新亭率前线全体将士的名义,发出了向朱总司令的祝贺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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