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改判刑期
兆刚回到禁闭室,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他有了主意,他得意地笑了笑。他从褥子里拿出一张纸看了看,然后把这张纸放进口袋,他走到门口,拍打着门嘭嘭响,警察走来问他有什么事?他说要见贺明启。警察告诉他,现在不能见贺明启。他不听继续拍打着门。警察敞开门。警察用很严肃的目光盯着兆刚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警察告诉兆刚,要老实点,否则会受到更严厉处罚的。兆刚没有罢休,仍然要求见贺明启,原因是他有重要事向贺明启汇报。警察掏出对讲机,向贺明启汇报了兆刚的要求。
警察放下对讲机,把兆刚带进谈话室。兆刚在椅子上坐下以后,贺明启还没有来,他低垂着头,心里在想着,对贺明启要说的话。
贺明启走进谈话室,兆刚抬起头,又急忙低下头。贺明启坐下以后,望着兆刚,等待兆刚说话。
兆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说:“队长,这是我的保证书,请你看看,如果不深刻,我再重新写。通过这几天队长对我的教育,帮助,我又对自己的错误几次考虑,特别是队长破例让我会见了我的朋友,对我的触动很大,如果我再执迷不悟,对抗改造,我是决没有好下场的。”
贺明启接过那张纸看了看,然后又给了兆刚。
兆刚紧张地问:“队长,我写的不好吗?”
贺明启说:“你明知道,为什么来问我?”
兆刚回答:“队长,请你帮助我,教育我,我一定接受。”
贺明启说:“你先回去,再想想。对于你的问题,我们重在看你的表现。”
兆刚站起来:“是,队长,我明白了。”
兆刚走出谈话室。贺明启在谈话室坐了一会儿,对讲机响起来,贺明启打开对讲机,传来孙枫的声音,他告诉贺明启,法庭来人了,要对黎常晖的案子,进行宣判。贺明启告诉孙枫,把黎常晖带到审讯室。
贺明启关上对讲机,把刚才兆刚的表现,又想了想,感觉兆刚的变化有些突然性。他站起来往外走,他要把这情况告诉良育强。在监舍走廊里,他又想起这时良育强不会在办公室,可能在审讯室。他拿起对讲机呼良育强,得知良育强现在在狱长办公室。他告诉良育强,兆刚写了份检查,写得挺有深度,不过他还是让兆刚再写一遍,加深对所犯错误的认识。但,兆刚仍然没有交代犯罪嫌疑人老板的事。良育强同意他的意见。同时良育强又告诉他关于黎常暉调动工作环境的事向狱长做了汇报。贺明启放下对讲机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审讯室里,文律师看了黎常晖一眼,脸上带着高兴的神色。
法庭审判员脸上的表情比较凝重,他没有同黎常晖多说一句,就开始宣读判决书,他说,根据《刑事诉讼法》的有关条例,黎常晖捕前担任路基集团公司总裁,以贪污受贿罪一审判处无期徒刑。在服刑期间黎常晖对受贿罪一案提出申诉,现经法庭调查,审议,黎常晖受贿罪存在隐情,现在已查明黎常晖的受贿罪不成立,没有充分的证据。但,一审判决的贪污罪不容改变,已成为事实。根据《刑事诉讼法》有关条例,现审判黎常晖贪污罪,有期徒刑二十年。
审判员念完以后,黎常晖站起来朝在座的人员鞠躬,文律师微笑望着他,黎常晖朝文律师点头,表示谢意。
黎常晖觉得总算有盼头了,这二十年,他会满有信心的坚持下来。他粗略的算了一下,就算他在狱中表现一般,没有减刑,二十年以后,他才七十多岁,他又是位医生,他明白,会怎么样保护好身体。
2、对质
黎常晖的案子改判,邹莎莎很快也知道了,她准备请亲朋好友来祝贺。今天一大早她就在客厅忙起来,她指挥小英,把客厅的地面擦出来,又把沙发换上新的装饰品,一张方桌上摆满了各种水果,糖果。她还特意在昨天晚上给玉洁打电话,让玉洁今天来这里。她又给自己单位的同事打了个电话。这时,她又想起蔡青,她知道蔡青这时候准在家里睡觉。她拿着电话等了一会儿,才传来蔡青睡眼朦胧的声音,她告诉蔡青快点来,一会儿表妹玉洁也会来。蔡青答应,再过二十分钟以后,准时到达。邹莎莎放下电话,又把客厅看了一遍,才觉满意,她欣慰地笑了。
蔡青来了,他推开客厅的门,看见客厅的变化他笑了,他朝邹莎莎祝贺。他刚坐下,手机响起来,他打开手机,脸上阴云上来,他拿着手机走出客厅。邹莎莎看见蔡青的脸色不正常,知道来电话的人,让蔡青不高兴。果然邹莎莎猜对了,蔡青走进客厅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邹莎莎问:“谁来的电话?”
蔡青告诉邹莎莎是关老板来的电话,问他入股的事,现在考虑的怎么样?他说,他对关老板早说过,已经不准备入股了,关老板这是在纠缠他。
蔡青的手机又响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说:“表妹,又是他打来的,我去一趟吧。”
“去吧,这次去,就明确地告诉他,你不入股了,让他以后少来骚扰你。你快点回来。”
邹莎莎交待了一番,蔡青点头,敞开客厅门走出去。蔡青驾车很快来到加加海鲜城,他在门前广场把车停下,朝海鲜城的总经理办公室走去,他推开门,看见里面的情景,他愣住了。他看见关老板嘴上流着血,坐在沙发上,纪六和另外三个青年站在老板身旁。
老板看着蔡青表现出的神态,他奸笑着说:“蔡主任,请进吧,咱们是老朋友了,你发什么愣?欢迎我们的副董事长光临,指导工作。”
老板鼓起掌,关老板望着蔡青苦笑了笑。
蔡青进来在沙发上坐下,他想,在这种场合,想走,没有那么容易,不如把话说明白。
“关老板,你叫我来干什么?有事你请讲,我还有事,得赶时间。”蔡青看着关老板问。
“老板要撤资,你参加董事会的事,你决定了没有?”关老板带着企求的目光问。
“我以前想过这件事,我现在不想干了。关老板,我对你说过这件事,你怎么还问我?我现在再说一遍,我不参加了。你听明白了?”
蔡青说完注视着关老板。关老板望着老板,他知道老板会对蔡青有些想法的,他刚才两次给蔡青打电话,都是老板逼他干的。
老板笑起来,走到蔡青面前,笑里藏刀地对蔡青说:“蔡主任,不给面子?实话说,根据你和邹莎莎的经济实力,我看你出资百八十万的,不会有问题吧?要不然的话,黎常晖的贪污罪,是否也是受了冤屈?”
蔡青比较冷静:“在坐的都是朋友,我才这么说,希望能理解我的苦衷,没有别的事,我走了。”
蔡青站起来就往外走,被老板拦住。老板告诉蔡青不能走,他朝另一位男青年使眼色,这位男青年走来,把蔡青拉到沙发前,双手摁住蔡青的肩,把蔡青摁倒在沙发上。
蔡青有些恼火,他问:“老板,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老板阴沉着脸说:“想明白?好吧,我直说了,我今天宣布,我退出董事会,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你们把我入股的那份钱,还给我,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你们玩游戏!”
蔡青大声地说:“这关我屁事?老板,咱俩可是和和气气的在一起办过事,我不想参入你们的事情,请你分清楚我和关老板的关系。”
老板听了这话,显出愤怒异常,他瞪圆了眼睛,走到蔡青面前,说:“他妈个X,你不提上次那事,我还不生气,你他妈的下套来套我,我给你们把那黎常晖的事搞定了,你们为我办成什么事了?王八蛋,纪六,姓蔡的再胡说八道,你把他的嘴封上!”
纪六看了蔡青一眼,蔡青两眼发直,望着老板,他一句话也没有再说。他明白,此时再说话,等于火上浇油,会给自己带来不利。他低垂下头,不愿再看老板。
老板又走到关老板面前,眼睛盯着关老板,告诉他,明天就把加加海鲜城转让出去还他的股分,否则不会有好的结果。
关老板也不敢再惹老板,也只好顺从老板的主意,他保证明天开始转让加加海鲜城,转让资金到位,马上付清老板要的那一百万现金。
老板转身又望着蔡青说:“蔡主任,我现在同关老板的事,算是有了结果,咱俩的事,还没有办完。纪六,把蔡主任带走,找个地方,我要同他好好谈谈。”
蔡青一听,马上从沙发上起来,大声说:“老板,你不要胡来!”
老板恶狠狠地说:“我要是胡来,早把你宰了!走!”
老板往外走去。
纪六朝蔡青点头,说:“走吧。”
蔡青想到有纪六在这里,老板不会把他弄到很惨的地步,他朝纪六也点下头。纪六和蔡青跟在老板后边,走出加加海鲜城。
蔡青进了轿车,老板在副驾驶位置坐下,蔡青问老板去哪里?老板告诉他去夜总会。蔡青掏出手机,要给邹莎莎打电话,被老板制止。蔡青说:“老板,我给我表妹打个电话,家里还有客人等我。你这样做,有些过分吧?”
老板斜视他一眼,大声说道:“开车,少罗嗦!”
蔡青无奈,把手机放进口袋,开动轿车朝前面驶去。
3、报复
轿车在夜总会门前停下以后,老板先下车,蔡青最后一个从轿车里出来,看见老板进了夜总会,只有纪六在一旁站着,蔡青急忙问:“纪六,老板什么目的?”
纪六摇摇头说:“蔡主任,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你不用怕,有我在。”
蔡青点头,俩人进了夜总会。
夜总会包间里,老板已经坐在沙发里,很深沉的喝着酒。蔡青进来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小姐把酒倒上,看了老板一眼。
老板吩咐:“你出去吧。”
小姐出去。
老板端起酒杯,看着蔡青笑着说:“蔡主任,不要紧张,来,干杯,喝了这杯酒压压惊吗?”
老板说完把杯中酒喝光。蔡青不说也不笑,心中想看看老板玩什么鬼花招,他也把杯里的酒喝光了。
一位男青年走来把两只杯子倒满酒。老板说:“你们都出去吧。”
纪六和男青年都出去,包房里只剩老板同蔡青俩人。
老板又端起酒杯说:“来,再喝了这一杯。”
老板把酒喝光,看着蔡青。蔡青无奈,也把酒杯端起来,喝光里面的酒。
老板有些兴奋,说:“好,蔡主任,我最服的,就是你这脾气,喝酒痛快!来,再喝一杯。”
老板拿起酒瓶往蔡青杯里倒酒,蔡青也不推辞。
蔡青问:“老板,今天你让我来,不只是来喝酒吧?”
老板笑了笑,说:“蔡主任,咱们先喝酒,再谈事吗,来,把这杯干了。”
老板端起酒杯,把酒又喝光。蔡青没有再喝,他告诉老板,把事办完再喝酒,这样喝,心情不好,喝不下去。
老板问:“蔡主任,最近良育强没有对你说过我的事吗?”
蔡青回答:“老板,不用我说,你也明白,我在省城,他在监狱,省城离他那里几百里路,他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傻?我问你,三天以前,你去过良育强家,你在良育强家里,你和他谈了些什么?我想,你应该告诉我。”
蔡青笑了,说:“你的消息挺灵通。”
老板得意一笑,问:“不愿说?”
“也没有什么大事,良育强说过他答应你要帮助兆刚,他会做到的。”
“你们玩游戏,连游戏规则都不懂,告诉你,我已经完全知道你们的那些路子,你说实话吧,说出来,今天我高兴,或许会放你走。”
蔡青火了,让酒精烧得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酒壮英雄胆,他硬气十足地说道:“老板,反正我没有什么牵挂,本人是光棍,光棍怕谁?怕女人,你现在弄个女人来缠我,我就败了,其他的,横的竖着都一样!”
老板看见蔡青胆子真比刚才大了,大胆地说出这话,他不仅没有恼火,反尔微笑地端着一杯酒说:“好样的,我就爱听这话,来,我敬你一杯,你喝了这杯酒,胆子会更大了。”
老板把杯中酒喝光,蔡青也不示弱,把酒也喝光,放下杯子,两眼直直瞪着老板。
老板的脸色变了,他很阴沉地说:“你还有要说的,尽快说,晚了,你会后悔的!”
老板说完随手从腰中掏出一把匕首插在桌上,他用这一招想恐吓蔡青。蔡青看见这刀插在桌上,没有半点畏惧,伸手把刀拔出来,看了看,称赞说:“好刀,你是从藏族同胞手里买的吧?”
老板没有镇住蔡青,真有些恼火了,他站起来,望着蔡青,大声地训问:“废话!咱俩谈良育强的事,与这把刀有什么关系?你说,你和他在一起谈了些什么?”
蔡青也站起来:“老板,你问我答,已经全告诉你了,你还问,我还是回答那句话。老板,你是个聪明人,他良育强是国家干部,公务员,他能对我说什么?再说,他们里面的事,我从来也不问。黎常晖的案子也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什么事也没有了,什么事能值得老板你这么关注?我不知道。”
老板愣了一会儿,说道:“你他妈的,这张嘴,我服了,你滚吧,我再看你搅和事,决不会再饶你!”
老板话音刚落,蔡青转身就往外走,老板趁机从口袋里掏出两个药片放进酒杯中,他倒上酒,药片迅速溶化了。老板喊了一声:“你站住!”
蔡青在门口站住。老板的语气比刚才平和了一些:“你回来,我还没说让你走,你急什么?”
蔡青转回身望着老板。老板手端两杯酒微笑着用友好的语调说道:“来,咱俩再喝一杯,像你这种性格的人,我很喜欢。”
蔡青走回来说:“我喝了这杯酒,就走。”
老板笑里藏刀,说:“可以,请。”
蔡青端起酒杯喝光里面的酒,问:“我可以走了?”
老板阴笑着:“你再见到良育强,你就告诉他,说我老板这个人,是很够朋友的。”
蔡青睁不开眼睛,一头倒在沙发里。
老板望着蔡青狞笑起来,喊道:“来人!”
两位男青年进来。
老板吩咐:“看看他口袋里有什么东西。”
两位男青年上前掏蔡青的口袋。一位男青年掏出一串钥匙,钱包。
老板接过钱包看了看,说:“你们拿去买酒喝吧。这串钥匙,交给你,把车开走,然后把车卖了,给几万就行。”
男青年接过车钥匙,老板走出去。
蔡青倒在沙发里在呼呼大睡。此时,老板已经坐在他的轿车里,朝一条大街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