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感人的行为
良育强和孙枫来到申艳的单位。在大院里,孙枫把吉普车停下,他问良育强:“咱们去找申艳,还是去找单位领导?”
“去办公室,找她的领导谈。”
俩人来到总经理办公室,办公室主任得知他俩来的目的以后,告诉他俩总经理外出开会,明天才能回单位。孙枫又提出要见工会领导,办公室主任笑了,她告诉良育强和孙枫,关于申艳要离婚的事,单位的人都知道,甚至总经理也知道这件事。她劝良育强和孙枫不要再管这种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好聚好散,是件很简单的事。
良育强听了办公室主任说出这样的话,很有耐性地向办公室主任说明这件事的重要性。良育强告诉办公室主任监狱有责任把一个触犯法律的人改造好。在改造犯人过程中,有的人婚姻破裂,会带来不利于改造的因素,所以监狱领导也注重在押犯的婚姻问题。申艳的丈夫萧鹏飞,是知道申艳要离婚,才得了精神病。办公室主任得知医生要求女方配合治疗,能使患者得到迅速恢复,也为萧鹏飞对申艳的一往情深而感动,她表示要说服申艳,让她去医院。
办公室主任拿起电话找申艳,得知申艳没有来上班。
办公室主任拨通申艳家电话:“申艳,是我……对……你今天没有来上班,身体不舒服?……申艳,现在有两位同志要找你……那为什么?……申艳,萧鹏飞住进了精神病院,我想你还是去看看吧……好吧,再见。”
办公室主任放下电话,告诉良育强:“申艳同意去医院,十点在医院门口等你们。”
办公室主任很简单的把这件事办好了。孙枫驾驶吉普车来到精神病院大门口,良育强坐在车上,注意着医院门前人来人往的人群。
孙枫看着车外说:“她来了。”
良育强急忙往前看,申艳果然来了,她是骑自行车来的,此时她正在锁自行车。
良育强说:“孙枫,把申艳叫过来,咱们先同她谈谈。”
孙枫下车去叫申艳。申艳进了吉普车,她说:“萧鹏飞住几号病房?我要去看他。”
良育强说:“申艳,我们知道你的压力很大,我们只希望你在萧鹏飞治疗期间,不要离开他,让他尽快恢复,这样好吗?”
申艳点点头:“队长,放心,你们对他这么好,如果我对他不好,就对不起你们啊。”
申艳的态度忽然变得开朗,支持良育强的工作,这让良育强高兴。三人下了吉普车朝医院病房走去。
护士带领着申艳,良育强,孙枫,进了病房,申艳看见坐在病床上的萧鹏飞,急忙上前。
已经吃了药的萧鹏飞,现在情绪稳定,很平静地望着申艳。
良育强问:“萧鹏飞,这是谁?”
萧鹏飞望着申艳,两眼发直,忽然闪出一些光泽,他说:“你来了,你真好,老婆,你真好。”
申艳忍不住流起眼泪,萧鹏飞的眼睛又发直望着申艳,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一位护士进来,催促他们离开这里。良育强和孙枫先走出病房,申艳最后离开的病房,她边走,边用手绢擦眼泪。
他们又回到吉普车内。
申艳说:“我有点事,我先走了,你们有什么事,打电话通知我就行。”
良育强点头,申艳走了。
良育强松了口气说:“我们的工作没有白做,还是有成效的。”
孙枫笑了笑,问:“良科长,现在去哪里?”
良育强看了看手表,他想告诉孙枫,现在要去见老板,又觉得把这件事告诉孙枫,带孙枫去,怕引起老板的疑心,所以良育强说:“我现在去办点事,你可以自由活动了。”
孙枫微笑点头,良育强敞开车门下车。
2、聚餐
良育强搭乘一辆出租车,在加加海鲜城门前停下,他下了出租车,进了加加海鲜城。
良育强被女服务员领进包房,蔡青,邹莎莎,早已在等候,看见他进来,蔡青站起来:“育强,这边坐。”
良育强在主人的位置坐下来。这时文律师也到了,他坐在良育强的右边坐位上。现在只等老板了,蔡青看了看表,说:“时间到了,他也该来了。”
邹莎莎问:“他不会变卦吧?”
蔡青摇摇头表示老板不会不来,选在这里设宴是老板提出来的。其实老板早来了,他正坐在总经理办公室里喝茶。纪六站在他一旁,随时在听他的调遣,老板边喝茶,边得意微笑,心想,让你们等上一段时间,尝尝是什么滋味。老板朝纪六挥挥手,纪六上前,老板让他去包房看看,良育强他们在干什么?纪六出去,一会儿回来,告诉老板包房的人都坐齐了,没有上菜,在坐着聊天呢。
老板感觉是时候了,他站起来,告诉纪六和另外两个男青年,不许离开办公室。他敞开门走出去。
老板推开包房门,进去,只有蔡青站起来迎接他。老板朝良育强笑了笑,在空位上坐下。
文律师望着老板,老板朝文律师说:“文律师,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有些不自在。”
文律师说:“老板,就要开庭审案了,你做为证人,应该有所准备吧?”
老板朝良育强看了一眼,良育强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对文律师说的话,像是很麻木。老板笑了,朝良育强说:“我保证,不会不到法庭。”
蔡青听了首先鼓起掌,邹莎莎也应合着鼓了几下掌。良育强和文律师都没有表示。
女服务员把菜送上来……
这场酒宴闹得气氛非常沉闷,各人怀揣各人的心思,各人想着各人的处境,唯独蔡青,显得轻松,时尔祝酒,时尔找个话题谈谈,想勾起在座的人的兴趣。
酒宴很快散了,邹莎莎送走文律师和老板,又回到包房,蔡青说:“表妹,我和育强还有点事,你搭出租车走吧。”
邹莎莎同意,在加加海鲜城门前,她坐上出租车走了。蔡青说:“育强,到我家吧?”
良育强点头,他坐在轿车的后座上。蔡青一边开着车,一边介绍纪六的个人情况。这些情况,良育强不感兴趣,唯一让他想知道的是纪六这个人办事效果怎么样?纪六在老板身边,要想知道老板诸多的事,首先要用手段,取得老板的信任。
蔡青的家到了,敞开门之后,蔡青说:“育强你先进屋,我一会儿就回来。”
蔡青下楼梯走了,良育强进屋,在客厅的沙发坐下来。这是间套二厅的房子,屋内摆设还算可以,家具全是新的,挂在客厅里的一副西班牙斗牛士的大型油画特别显眼,把客厅的气氛给搅得不太那么协调。良育强又想起中午在加加海鲜城吃饭时老板的神气,他感觉老板是一个难对付的人,而且狡猾程度达到了让人难以信服的地步。所以,良育强今天要见见纪六,看看纪六是否是他需要的那种线人。
一会儿蔡青推门进来,他买来两大瓶可口可乐饮料,他启开一瓶给了良育强,说道:“纪六回话了,他一会儿就到。”
蔡青把纪六所需要的六千块钱,从箱里拿出来,这是纪六的报酬。
良育强笑了笑,喝了一口饮料。蔡青的手机响起来,他接通手机:“喂……上来吧。”
蔡青放下手机,告诉良育强,纪六到了。传来敲门声,蔡青敞开门,纪六进来。
蔡青介绍说:“这是良科长。”
纪六同良育强握手以后,俩人坐下。良育强端详纪六。
蔡青问:“纪六,老板那一百万元落实了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多钱,莫非,他又有投资项目?”
纪六回答:“这钱,关老板不一定能给他。”
“为什么?加加海鲜城有老板的股份啊。能不给他?”蔡青问。
“我感觉关老板不会屈服,他俩有些关系,也很难说清楚。”纪六回答。
良育强问纪六:“你现在感觉,老板对你有几分相信?”
纪六明白良育强的用意,他才干了几天,老板对他根本谈不上信任,所以,纪六朝良育强说:“现在来说,老板可能会对我产生怀疑,毕竟时间短,他不了解我。”
良育强点头,认可纪六这种说法,他说:“你在很短的时间内,能不能达到老板对你的百分之六十的信誉度?”
纪六想了想回答:“要表现自己,这要看机会,不知有没有这种机会,有这种机会的话,让老板满意,我想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纪六的回答,让良育强放心了,他对纪六还是很满意的。他告诉纪六,要特别注意老板生意上的动静,还有老板现在很关心的是兆刚。对兆刚,他不会没有安排的。如果发现这类的情况,要尽快通知。纪六点头,表示记住了。蔡青拿出六千块钱交给纪六,纪六也没有客气,很坦然的把钱装进口袋。他问良育强,如果没有其他的事,他先走了。良育强点头同意。
纪六走了。
3、长辈的表白
蔡青对老板出庭作证人有些不放心,他问良育强,今天酒桌上老板的表现不佳,他能出庭做证吗?良育强认为,老板不会变卦,因为他自己要办的事,到现在来说,还没有达到目的。
良育强要回招待所,他想孙枫可能早在招待所等他了。蔡青要开车送他回去,他不同意。
良育强坐出租车回到招待所,孙枫没有在屋,他洗了洗脸,上床躺下。电话又响起来。他拿起电话,是申艳打来的,要约他和孙枫今晚一起吃晚饭。良育强同意,他放下电话时,孙枫推门进屋。
“早回来了?”孙枫朝良育强笑着问。
“我也刚回来。孙枫,刚才申艳来电话,她说她爸爸要见咱俩谈谈。她约在红飞火锅城,这火锅城在什么地方?”
“我知道了,离咱这里不远,开车有五、六分钟就到了。约了几点?”
“晚上7点。”
孙枫跟良育强说,申艳的态度,现在有些不同,她爸找咱谈,可能还是为了她离婚的事。现在看来萧鹏飞这婚是离定了。良育强同意孙枫的意见,申艳如果坚决要离婚,是阻拦不住的。
俩人谈论了一阵子,唯一的定论,那就是今晚看申艳是种什么态度。良育强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他同孙枫一块走出招待所。
吉普车在红飞火锅城门前停下,孙枫和良育强走出吉普车时,申艳上前:“良科长,我爸在里面正等你们。”
申艳的父亲看见良育强和孙枫,十分亲热的上前一一握手问好。今晚他准备了一桌很有风味的酒宴,也是这个火锅城的特色菜。
申艳的父亲首先提出女儿的婚姻之事,由她自己做主,他不干涉。他说当初萧鹏飞同申艳谈恋爱时,他就没有干涉过。今晚请良育强和孙枫来,是尽尽地主之意。虽然萧鹏飞是囚犯,现在来说,还是他的女婿,既然良育强和孙枫是为萧鹏飞的病而来,他就应该表示谢意。
申艳父亲的这种态度,大大超出良育强和孙枫的意料之外。他们在喝酒交谈中,再没有提到申艳离婚的事。
孙枫有些沉不住气,他对申艳说明医生对萧鹏飞的病根分析。他告诉申艳,如果现在有人在萧鹏飞面前提离婚两字,萧鹏飞保证就会犯病而且会更厉害,他提醒申艳,今后对萧鹏飞……
申艳的父亲端起酒杯,说:“这些话,我曾经也对申艳说过。虽然现在不能像以前老辈人说的那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婚姻大事也不能太随意了,这是伤感情的事。我知道我那女婿,虽然没有挣钱的本事,但他很注重情义。艳,我还是要说几句。你弟弟上大学时得了病,住院得需要五六万块钱,我没有钱,是鹏飞同意你拿来钱交了医疗费。后来我才知道,当时鹏飞已经失业了,你和他把家里仅有的这些钱全拿出来了。来,我再敬二位一杯,今后多多帮助教育我女婿,使他从新做人,做个凭本事去挣钱的人。我干了。”
申艳父亲说了这么多,有些激动,他把杯中酒喝光。良育强笑了笑也把酒喝了。唯独孙枫没有喝酒,他要开车。这场酒宴气氛很融洽,良育强很高兴。
第二天上午,良育强有些纳闷,昨晚说好,今天要去医院看萧鹏飞,可到现在也没有见到申艳的人影。孙枫要给申艳打电话,被良育强拦住。良育强告诉孙枫,昨天晚上谈的,可能申艳还没有考虑好,给她时间,让她考虑吧。他和孙枫一起到了省精神病院,找大夫查询了一下萧鹏飞的病情是否稳定,还需要住多长时间,他们不能在这里呆的时间过长。
萧鹏飞的主治大夫,向良育强介绍了病情。大夫说萧鹏飞得的这种病,按民间的说法是“花痴”病。每年的发病期是在春季。关健是萧鹏飞得的这病治疗的及时,基本上稳定下来。只要他不再受这方面的刺激,是不会有问题的。大夫说,如果现在出院,回监狱去治疗也行,不会出太大的问题。良育强决定把萧鹏飞带回去治疗。大夫同意,但又说,得过个二三天再走,效果会更好些。良育强同意大夫的意见,几天后,再让萧鹏飞出院。
良育强和孙枫从大夫值班室出来,直奔病房去看萧鹏飞,当良育强推开病房门时,看见申艳坐在病床上同萧鹏飞谈话。
申艳站起来说:“良科长,你坐。”
良育强笑了。
孙枫说:“我认为你会不来呢,”
申艳说:“我给你们打电话时,房间没有人接,我就自己来了。”
孙枫笑着问:“我看他好多了。”
萧鹏飞低垂着头,坐在病床上。
良育强问:“萧鹏飞,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觉头痛,头晕吗?”
萧鹏飞仍然低垂着头回答:“队长,头不痛,也不晕了,我想让我老婆扶我出去走走,这行吗?”
良育强笑了,说:“在这里,我说了不算,你问大夫吧,大夫同意,我就没有意见。
护士说:“可以,只能在院里走走,时间不能太长,一会儿还要吃药。”
申艳扶起萧鹏飞下床,朝病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