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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牺牲

“为什么?当初是你说要拯救暗夜的,暗夜也有生存在世界的权利。”暗夜王说道。

“对,我是说过暗夜有生存的权利,因为世界一切只要活着便都有生存的权利,但是我没有说包括你,《暗黑页章》自降世来,已经被封印了千年,他必须需要你的力量来唤醒,只有这样它才会真正的守护暗夜一族的未来。”黑衣人说道,这一点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我一直以为之所以要用暗夜王的生命换取《暗黑页章》是因为这是一个公平的交易,或者说强者的游戏而已。

“哦,原来如此。”暗夜王说道,而后又笑了起来,“我们整日里被诅咒折磨,拿到《暗黑页章》是所有暗夜的千年梦想,为了它,我们牺牲了数不尽的最优秀的战士,而如今终于可以看到希望,即便是暗夜王的生命又如何?”

我没有想到他答应的如此果断,心里反倒是对他生出了几许好感。

“伟大的黑暗力量,请接受你的子民最虔诚的献礼吧。”暗夜王走下战车,跪在了地上,我和黑衣人走了过去,黑暗逐渐向暗夜的大军笼罩了过去。

肉眼可见的一丝丝的黑暗气息从暗夜王的身体里被拔了出来,又进入到了暗黑页章里,暗夜王神色平静,身体逐渐枯竭,生命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终于伴随着最后的一丝气息被抽离,倒下了,化作了一阵沙土随风散去。

黑衣人将《暗黑页章》轻轻放在战车的王座上,众暗夜在行礼后离开了。

“暗夜的宿命已经交给他们了,接下来该是完成精灵族的宿命了。”黑衣人静静地说道。

“其实从最开始你就知道这样的结局,是不是?或者说这本来就是你安排的一场游戏。”我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黑衣人笑着说道。

“难道不是吗?”我说道。

黑衣人笑了笑,“你说是宿命没错,你说是游戏也对,所谓的宿命本来就是创世神的一场游戏而已。”

“那为什么选中了我?”我问道。

“这就和摇色子一样,当它停下来时,总有一面是要朝上的。”他淡淡的说道,“有些事情是可以人力抉择的,有些事情是人所无法决定的。”

“那么如今的一切事因为你的决定还是你所无法决定?”我问道。

“我只决定了方向,而至于发展到什么程度那就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了。”他回道。

“但是你没有权利决定他们的命运。”我定了定说道。

“不,恰恰相反,就像我曾经和你说过的那样,有的人改变历史,有的人被历史改变而我,就是那个改变历史的人。”他说的有几分得意。

我没有再回应什么,这在我看来是极其疯狂的事,也只有疯子才会这样去做。

我和黑衣人回到了后方阵地,古柏算是醒了过来,但是生命体征微弱,看起来最多也撑不过这几天了,佣兵们几乎全军覆灭,剩下的只有二十多位,基本上失去了战斗力,精灵族的佣兵算下来活着的有七位,已经个个身负重伤,以后恐怕再也不能继续佣兵的道路了。

“他们退了?”古柏艰难的爬起来问道。

我点了点头,“恩。”

他总算是歇了心,长叹了一口气,又要身边的给他取酒了。

“不要喝了,你的身体不能再喝酒了。”我伸手拦了下来。

“哪有佣兵胜利了不喝酒庆祝的道理。”他看了看周围的人轻声说道,尽可能的显得高兴,安吉示意我将酒给他自己也满上了,周围的佣兵们也纷纷拿出酒囊。

“为了死去的弟兄们,为了来之不易的胜利,干杯!”他尽量大声的说道。

大口的喝了几口,又将酒倒在地上。

我们随后便去了精灵族的地界,带着佣兵们,战争结束了,最后要和雇主打个招呼,尽管这一次的雇主并让人那么开心。

绕过精灵森林的精灵古堡便是入口,往日里这里都是把精灵守卫把守着,但是现在已经撤的不知踪影。

“死亡的气息。”安吉说道。

“什么意思?”我问道。

“可能精灵族出事了。”安吉回答道。

“我们就这样进去?”我问道,我担心精灵族并不会欢迎我们这类沾满血污的人进入这里。

“不,等一等。”安吉吩咐手下的人放一个信号箭,这样会有精灵族人看到,然后出来接应我们。

“发生什么事了?”古柏躺在担架上问道。

“哦,没什么,精灵族暂时没人在这里,我给他们发个信号,他们看到信号会出来接应我们的。”安吉说道。

不多时精灵族内出来几人,多伦身后跟着几人。

“哦,是你们啊,进来吧。”多伦脸上已经看不到笑容,只有疲惫和衰老。

“我们身上沾满了血污就不必了,这次来是和你们说一声,战争结束了,也就是说我们该走了。”安吉说道。

“没事,进来坐坐吧,这里即将不是精灵们的生活故土了,所以也就无所谓了。”多伦缓缓说道。

一众人中有一些精灵族,已经有多年没有重新回到过精灵森林了,安吉看了看众人,终于决定进去走一遭。

原本是生机活跃的精灵森林,此时却显得死气沉沉,一团团紫雾弥漫在森林里。

“暗夜趁着大部队的进攻,有一些暗夜进入精灵森林内,他们在森林里放入了瘴毒,很多精灵族人都中毒了。”多伦巍颤颤的走在前面说道。

“古精灵阵出现问题了。”一个精灵族人跑过来说道。

“哦,我知道了,你带几位客人一起去营地区,我去看看古精灵阵。”多伦对着那位精灵族人说道,“几位,我就先失陪了。”

“我们也一起去吧。”古柏说道,“去了营地也没有太多事可做,倒不如去哪里看看。”

多伦没有说什么,算是同意了。

精灵阵离得这里并不很远,很多精灵都等在了那里,见到我们,都是惊异的眼神,纷纷避了开来。

“怎么了?”多伦问道。

“河水污染了,古精灵阵没有办法启动,最后的三个阵眼没有可以灌注的了。”一个卫士上前说道。

“河水没有办法净化了吗?”多伦问道。

“或许王族的法师们可以,但是我们远离圣地,所以,没有办法”卫士回答道。

所有人沉默了,如果没有办法运转精灵阵,那么精灵们只有继续生活在这样的瘴毒里,等待精灵的命运只有死亡这一条路。

“《圣典》里会有指示你们该如何去做。”黑衣人打破沉寂,所有人看向了黑衣人。

“不满阁下说,《圣典》早在千年前就已经失踪了。”多伦说道。

“万物皆有它的自己的命运,不论是一草一木,失去的并不意味着永远的失去,只是还没有到他该出现的时机,不知你曾经是否听说过《千机卷》。”黑衣人说道。

“阁下的意思是?”多伦疑惑了起来。

“炎,接下就是你的任务了。”黑衣人对我说道。

我从腰囊里取出一筒卷轴,交给了多伦。

“圣,《圣典》。”多伦的脸色顿时精彩了起来,说不清是激动还是什么。

“万物都有其命运,只有当它在需要出现时才会出现,等待精灵的命运是死亡也是重生。”黑衣人说道。

所有人都惊异了,长老们怔住了,千年前他们从王室带出带出《圣典》,希望在大陆上可以获得更多的土地,但是后来发生了许多的事,再加上《圣典》的丢失,使得精灵族感到了恐慌,而此时他们已经无法回到王室,丢失圣典带来的后果是什么,所有人都很清楚。

“圣使殿下!”众精灵齐齐拜倒。

“我不是什么圣使,事实上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我想参与进来的,所以你们起来吧。”我挥挥手说道。

“你们还不必高兴,等待精灵族的命运是死亡也是重生,所以你们应该知道,这可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按照圣典的指示,启动古精灵阵,需要足够的精灵气息,精灵河水有,精灵石也可以,但是现在对于精灵族而言,这些都是没有的,那么只剩下最后一条途径,精灵族的气血,所有人再次惊讶了,这也意味着,有精灵族人要面对死亡。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了,千年来,太久的和平已经让所有人习惯了安逸,一旦面对死亡的抉择,却是艰难了许多。

“我老了,把机会留给年轻的精灵吧。”最先站出来的事惩戒长老,最没想到的却是如此,一直以来我最厌恶的也莫过于他。

“当初的精灵长老带领众人走出精灵神域,本来是开辟精灵族疆土的,现如今到了我们这一代的长老却是依旧没有完成使命,也就不必要回去了。”终于又是走出了几位精灵族长老。

在精灵族长老的带动下终于又是有几位长者走了出来,来到了这个即将面对死亡的阵营,紧接着又是一阵沉寂,大多数的精灵的生命都是漫长的,在结束刚刚过去的战争后,精灵族剩下的只有一些老人和年纪尚小的精灵们。

“我也算一个吧。”古柏轻声的说道,众人纷纷看向古柏,“作为一个将死的人,能做点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的多。”

“你不能。”安吉转身说道。

“你不用劝我了,我的哥哥,我的家人都留在了这片森林,我希望可以留在他们身边,一家人在一起。”古柏说道。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们还要一起战斗,一起大口的喝酒,一起笑,你不会这样死了。”安吉说的有些哽咽。

古柏笑了笑,摆了摆手,他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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