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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惩戒的由来

和面具男的见面仿佛是做梦一般,完全不知情他是如何来到我身边,三言两语后又是神奇的消失了。吉纳还在熟睡中,刚才的一番动静丝毫没有把他惊醒。

第二天一早,当我醒来时吉纳早已采好了水果。

“早安,吉纳。”我说道。

“恩,早安。”吉纳正忙着打点箭囊。

“怎么样了?”我指了指还在熟睡的孩子。

“恢复的差不多了,等他们醒来就可以出发了。”吉纳说道。“喝过了精灵河之水,再加上小孩子天生就有的强大的治愈力,比这严重的情况的都可以治愈。”

精灵族小孩儿们睡的很熟,我们决定等他们醒来后就出发,对于精灵族而言,打扰他人的美梦是不可饶恕的。

我们在傍晚的时候回到了精灵森林,有十几个成年精灵族人已经等在那里了,还有数目庞大的萤火虫,远远地就可以看到那里散发着耀眼的亮光。

孩子们和父母团聚无疑是最让人欣慰的事了。

“多伦爷爷,我们回来了,孩子没有全部带回来,抱歉。”我说道。

吉纳把背上的大的树叶包裹着的孩子放了下来,那位焦急的等着自己孩子的精灵族母亲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哭了出来。没有人再说话了,这不是一个适合解释太多的时候。

“其他人呢?”吉纳看看周围问道。

“稍后和你解释。”多伦低声在吉纳耳边说了一声。

“大家抓紧去长老树屋吧。”多伦说了一声,周围的几个精灵纷纷向林子内退去。

这时我们大概的意识到出了事了,多伦带着我们向精灵古堡走去,那是一个建在精灵森林边缘的塔,算起来是以一座砖木建起来的建筑,外面覆盖着厚厚的藤蔓,远远看去仿佛一颗巨大的植物一般,精灵族只有在战争发起时这里才会启用。

“吉纳,你手上沾过鲜血,先去净池洗去血污,向圣典恕罪吧。”多伦说道。

“好。”吉纳没有思索答道。

净池是古堡旁的一个泉水池,不是很大,但水质清澈,泉水池旁是一个木制的枷锁,上面遍布着青苔痕迹,看样子很久没有使用了。枷锁旁是一排身着黑甲的精灵族士兵,我第一次见到身着战斗黑甲的精灵族,我一直以为精灵族都是身着麻布衣的形象。

水池边是几位灰袍精灵,手里捧着厚厚的书,我想他们应该就是惩戒长老了吧。

吉纳在一个蒲团上跪了下来,其中一个灰袍精灵站起身走了过去,一股庞大纯洁的精灵气息扑面而来,便是我离得比较远也能感受到那种神奇的力量。

“你的手上沾上了不属于你的献血,精灵的力量正在被杀戮玷污,我很高兴你能及时反省自己,精灵使愿意救赎所有犯了错的孩子,你愿意为抹去你身上的魔念而接受惩罚吗?”惩戒长老轻声说道。

“我愿意接受惩罚。”吉纳说道。

惩戒长老到池水边沾了清水轻轻点在吉纳身上,“魔念生于脑,魔种生于心,魔道生于世,魔性生于形。”

紧接着吉纳被两个黑甲卫兵绑在了枷锁上,遍布伤痕的后背裸露在空气中,自我救赎的血痂还没有好。

“我想战争即将开始,暂时是不是可以不用鞭刑了?我是说他身上还有伤,再接受鞭刑恐怕会失去战斗力。”我说道。

“精神的解放需要肉体付出代价,让精灵使看到你的真诚。伟大的精灵使,请原谅你的子民,让他在救赎后获得重生。”惩戒长老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吉纳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说了,紧接着一道巨大的鞭影挥舞而下。

“啪。”

看样子很疼,吉纳脸上明显的一下抽搐,之后一道道鞭影摔在吉纳的背上,这比我打的要疼的多,吉纳虽然没有说一下疼,但是胳膊和脸上暴起的青筋还是告诉我这是极其痛苦的,我实在是难以这样的惩罚的意义,即便是为了消除内心的魔念也不至于在大战即将到来时做出如此重的惩戒吧。

“再打下去,恐怕吉纳的战斗力会完全丧失的,大战即将到来,难道不能等到大战结束后去处理吗?”我实在难以忍受这种惩戒。

惩戒长老没有说话,依旧在抱着那本厚厚的书在念着一段段奇怪的祷文,吉纳已经接近昏迷了,再打下去我担心吉纳会扛不住。我想应该出手了,不论吉纳是否会同意,相对于其他的人,吉纳给了我更多的好感。

“不要管我。”吉纳讷讷的吐出几个字,大概他猜到我会出手,好几位灰袍长老已经睁开了眼睛盯着我,如果我出手,他们势必要出手阻拦。

“但是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你还要面对即将到来的战斗!”我实在无法形容自己心情了,双手已经握在了匕首上,朝着吉纳喊道。

“不要管我。”吉纳又是讷讷的重复道。

“这是精灵生存的法则,你尽管是客人,但是也不能破坏我们的规定。”其中一个灰袍长老说道。

那时我的手脚已经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牢牢控制了,即便是我想拔出匕首也无能为力。那一刻,看着吉纳,悲愤涌动,我第一次想到了离开,远离这个表面看起来和平美好,背后却满是灰暗的地方。

吉纳终于昏倒了,地上淌下了一大片的血迹,祷文也结束了,一瞬间周围寂静无声。黑甲精灵将吉纳从枷锁取下,架起来放到了湖水里。我急忙跑过了过去,吉纳静静的躺在湖水上,身边的湖水已经被血水染红。我想继续到湖里看看吉纳的情况,黑甲精灵拦住我的去路,我只能静静的呆在岸边看着吉纳孤零零的躺在不远的湖水上。

“炎儿。”多伦站到我的身后,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这里。他也换上了一身灰袍,到现在我才知道他也是精灵长老。

“三长老。”黑甲精灵肃立,其他几位灰袍长老起身施行了精灵族的敬礼。

多伦向他们摆了摆手便朝我这边走来,惩戒长老跟随在多伦身后。

“吉纳不会有事的,精灵湖水会治愈他的伤口。”多伦说道。

“这是愚蠢的做法,你们明知道战斗会随时开始,吉纳是我见到的最强大的精灵族战士,如果吉纳失去了战斗力,对于你们而言将会是巨大的损失。”我冷冷说道。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等看完一切你会明白的。”多伦说道。

多伦带我从古堡的一个门口进入内部,那是一条深邃的隧道,隧道旁是一扇扇的门,不时有精灵从这些门里穿梭。古堡内的光亮是靠镶嵌在墙上的发光的石头提供的,昏暗的光勉强可以让人看到身边的路。

在隧道在走了不多时,我们便到了一处敞亮的地方,一层层的盘旋楼梯直直通到下边,类似于一座深井一般,向下是一片漆黑,不知道它是通向哪里的。就这样我们沿着曲折的道路来到一处古老的门前,看得出来这扇门已经有些年头了,是用古老的青铜铸造,门上刻着一些奇怪的花纹,像是花草一类的图案。吉纳取出一把青铜钥匙打开门,示意我进去。

这是一间不算很大的屋子,四周是一排排书架,密密麻麻的放满了书籍,半圆形的天花板上刻满了壁画,正对着门口的是一个大的架子,架子上放着一本书,镶着金色的边框。

“你已经知道战争即将爆发了吧。”多伦指了指地上蒲团让我坐下,自己也找了一个蒲团坐下了。

“暗夜抢走孩子只是战争的前奏而已,在你们走后,暗夜对村落展开攻击,千年的沉寂被打破,我们精灵族损失惨重。”多伦继续说道。

“这和那种奇怪的戒律没有关系吧。”我说道。

“你听我接着完。”多伦打断我的话,“这是一个持续了千年的故事了,说起来就像是一段传奇。”

“精灵族是圣精灵使创下的种族,和兽神创下的兽人族,地神创下的地精族矮人族,天神创下的人族,龙神创下的妖族共同组成大陆五大种族。最初,精灵使供奉信仰圣精灵使,根据圣言,精灵使不能沾染血污,必须保证最纯净的精灵气息。后来,大家不再满足整日的森林里的生活,终于有第一位精灵背离圣言到了人类世界,之后回归后讲诉了他的种种离奇经历,精灵族开始向往森林外的世界,有了第一位就有第二位,第三位,之后大家逐渐背离圣言,没有了信仰,渐渐地有了杀戮。”多伦说道。

“之后呢?”我问道。

“在一千年前,灾难终于降临了,失去了信仰的精灵族变成了恶魔的代名词,杀伐,征服主宰了精灵的生活。圣精灵使降下惩罚,那些丢失信仰的精灵堕落成为暗夜,暗夜的有生之年只有无尽的痛苦,他们无时不刻的希望夺取圣典去让自己免去痛苦。”多伦满满的讲诉道。

“这就是暗夜挑起战争的原因?”我大概明白了一些。

“对,这就是宿命的战争。精灵族的心灵是最纯洁的也是最脆弱的,失去了圣精灵使庇护的精灵稍有不慎便会堕落成为暗夜。我们只能用过鞭笞净化自己的罪过,让我们不至于掉入最黑暗最黑暗的深渊,现在你大概理解为什么即便是大战来临我们依旧要坚定地执行惩戒了吧。”多伦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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