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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传说故事(1)

筛海巴巴斗蟒蛇

昌平,古称直隶昌平州。自战国以来向为历史重镇。去州东八里有何家营村,俗称何营。村北有林木一片,远观郁郁葱葱,似黑绿浓染,近视则翠柏苍松,古木参天。浓荫之下掩映汉白玉石碑数尊,青砖垒砌的长方形坟冢簇拥着阿拉伯古墓一座。门入处有照壁,上旋木额,上刻“先贤伯哈智之墓”及“道德归真”几个大字。苑内绿草如茵,苍松盖顶,鸟语啾啾,静幽恬淡,仙风悠然。石碑古墓错落其间,好一处庄静优雅之所。六十年代,文化大革命破四旧,造反派袭入墓中,捣毁了苑门、甬道,部分石碑惨遭破坏,部分文物亦有丢失,但古墓苑林主体尚存,远观近临仍未失当年庄静肃穆。闲步其间,令人缅怀往事,流连忘返。伯哈智何许人也,古墓何时所建?经访问当地八十余岁的老者,始知其中尚有一段筛海巴巴勇斗蟒蛇的传奇故事。

距今五百多年前,明成祖朱棣在位,明室在北御外辱内修宫阙的同时,在昌平以北天寿山南麓,大兴土木为皇帝大修陵寝。由南方调来的楠木和从京西运来的大块石料,皆靠昌平城东河道漕运而来。大批建材及由各地强征修陵义工,皆由东山口(现十三陵水库大坝的东库变)进入陵区。故昌平城东八里附近商肆密布,南来北往客商、民夫络绎不绝,甚是喧闹。谁料冬去春来大地解冻,东山口忽出现一条巨蟒,云谲波诡出没无常危害一方,开始时昼伏夜出,下山伤人掳畜。以后胆子越来越大,就连白日也敢拦路吞噬过往行人,路过人等曾见其下山饮水,头至沟底,庞大的身体悬在空中,而蛇尾尚在山上,巨大庞然,来时风声簌簌沙石飞滚甚是惧人。

修陵役夫及附近农商人等,皆视东山口为危险之地,谈虎色变惶惶不可终日。自此行人冷落,商肆闭门,只有远处民夫,在陵吏“迟到者斩”严苛规定的胁迫下,冒死通过,遇到巨蟒阻路,亦多非死既亡。附近村民受巨蟒威胁,不敢下田耕作致使耕地荒芜,真可谓官吏敛税抓夫,巨蟒拦路吃人,天灾人祸使附近村民不得安生。时有本地吏宝及士绅人等,筹组神坛祭蟒,欲求巨蟒让路。请来道士、巫师在东山口山下设坛,张旗扬幡,鼓乐齐鸣,焚香化纸,磕额求拜。岂料祭场才开,一巨蟒风驰电掣而来,顿时沙土迷天,幡飞坛倒,参祭者均抱头鼠窜,眼快者急逃远遁,迟者十数人被蟒蛇咬伤,腿断臂折,血溅遍地,惨不忍睹。而后,州官又下令众家百姓酬银派丁,拟聚众除蟒,亦见强索银两,风大雨小,不见成效。巨蟒照样伤畜噬人,纵横山野。

何家营村住有穆斯林20余户,笃信伊斯兰教,也就是回教。一日有一长者,身着白袍,骑一匹白色骆驼,身材不高,生的高鼻深眼,模样古怪,慈眉善目,白髯飘然款款而来,举止飘逸道骨仙风。他携行囊、水壶、经卷风尘仆仆自西域远道而来,传经讲学。自称叫伯哈智,他讲着一口生硬的汉语,与伊斯兰教徒说话聊天,十分和气可亲,天下回回是一家,更不要说是远道而来传经的大阿訇,大家簇拥着他住进了清真寺,众穆斯林尊称他为筛海巴巴(筛海即贤达智慧之意,巴巴是尊敬之称呼)。他每逢礼拜日向穆斯林讲经论道,深受敬重。讲经之余,闻知众人哭诉东山口巨蟒伤人之事。筛海巴巴沉思良久,自叹道:现在陵吏逼工,官府敛税,恶蟒害人,民众怎得活命!随即邀当地回汉父老共议良策,大家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面面相觑,也拿不出什麽好的办法。筛海巴巴说:“我穆斯林笃信真主,向以惩邪除恶,造福大众为本,不信奸邪,除害保民,这也是穆斯林信条之一,我决心为地方剪除蟒害!”众人问以除害之法,筛海巴巴说:只要有我穆斯林之“施希德”精神(即为群众利益牺牲精神),何患蟒害不除!”说罢,随众人到东山口山坡,伏地窥察。约半个小时,山下有人经过,忽见狂风起处一白色巨蟒长约数丈,腰粗似缸,行如疾风顺坡而下,尚在山腰,即将一民夫吸入口中,众人观之十分惊骇。

筛海巴巴沉默不语,即率众返村入寺。稍进茶点后既要村民筹措尖刀两把,松香数斤,红绸一块。物齐后,筛海巴巴净身礼拜,面向东方倒地而叩,口中念念有词。祈祷完毕,他将松香熔化涂于身上,两柄尖刀搏与腕间。大家见筛海巴巴之行为均感奇怪,不得其解。全村老少争相来观。筛海巴巴准备完毕,向众村民说:“我将只身寻蟒,为大家杀蟒除害,此去生死未卜,如蟒死仍不见我生还,既与蟒同归于尽,众人可去山坡蟒腹取我尸体,葬于村北,我愿足矣别无他求”。众人听之无不感动万分,便再三劝阻,但筛海巴巴决意已定不容动摇。

即日午间,村众送筛海巴巴至蟒山以东。众人至远处观看,筛海巴巴捧双手向西方祈拜后,毅然的的向蟒山疾行而去。只见他一身素白锦袍,犹若一尊雕象站于山间。他手举红绸不停晃动向山坡攀行,来到山坡忽闻风声四起草木飘曵,即见巨蟒自山顶疾行而下。蟒身过处小树倾倒,山草自分两旁,一股凉风瑟瑟瘆人肌肤,其行之声震耳欲聋,沙石飞溅;观其身十分巨大,筛海巴巴身高不及蟒头。窥视之众心情十分紧张,暗自为筛海巴巴捏了一把冷汗,但为了给他助威,谁也不肯离去。众见筛海巴巴手舞红绸,距巨蟒一丈开外挺然而立,蟒见红绸突停止爬行而弓腰昂首,口吐红舌直视筛海巴巴。嘴里咝咝有声瘆人耳鼓。瞬间蟒腰一伸,张开血盆大口,筛海巴巴顷刻脱地而起,被蟒吸入口中。往日巨蟒吃人后闭口低头,回身上山,而今吞下筛海巴巴却不回山,只在山腰树丛中盘旋滚动。只见树木倾倒,山石滚动,烟尘四起,蟒尾甩动,击的山石啪啪作响。巨蟒在山坡滚动半日,远窥之蟒蛇欲动不能,垂死挣扎之状渐弱,在场众人试想筛海巴巴已死于蟒腹,不胜伤感,不约而同持刀叉棍棒呼哨一处,准备上山破腹取尸。行至数里见筛海巴巴顺山路蹒跚而来。大家疾跑迎上,见筛海巴巴浑身血污,腥臭难闻。众人忙扶筛海巴巴回村,一部分人顺山路前去窥探,见巨蟒卷曲在那里,浑身抖动,已无挣扎之力,腹部有一个大窟窿,左近一滩黏稠的浆液中有大量人的尸骨,血水泊泊溢流,浸湿半里之余,腥气冲天。就近观看,身长一里之余,头大如斗,身粗如缸,满身的鳞片如若锅盖一般,坚硬无比,见有人前来,昂头瞪目,但已无往日的威风。大家棍叉齐上,将巨蟒捣若烂泥,仍不解心头之恨。

众人用清水洗净筛海巴巴身上血污,见他四肢齐全,神智清醒,唯声音嘶哑,口吐黄浆,不停咳嗽。众问起除蟒经过,筛海巴巴说:我所以手举红绸是为引蟒速来,身涂松香是因为松香有味,蟒畏其香,不敢闭口,故蟒齿虽锐,却伤不得我。我入蟒腹紧闭双眼,以双刀猛刺蟒之脏腑后,速破其腹钻出。现蟒已死弃于山坡,自此蟒害已除,众可放心。此时从山上回来的人,大声呼告说:蟒已死,蟒腹一大窟窿。众村民均极欢喜,远近村民亦奔走相告。群众聚议筹银,欲厚赠筛海巴巴。筛海巴巴闻之微笑说:蟒害已除,大家尽可安心,我志酬矣。我虽全尸而回,但蟒毒已深侵体内,恐不能久于人世,吾死之后,请大家将我与行囊、经卷葬于村北,从葬宜简勿繁。言乞躺倒,双目紧闭口溢黄浆,危在旦夕。村中人等急寻医就诊,药不能入,呕吐不止。至翌日凌晨亡故。时三月二十四日。众村民伤感不已,尊筛海巴巴遗嘱,按伊斯兰习俗将其白匹裹身葬于村北。下葬之时,州官闻讯赶来表示哀悼之情,并奏报朝廷以示封赏。。

说也奇怪,筛海巴巴死后,他所骑的白骆驼竟也不饮不食,它似乎知道主人遭受不测,终日引颈长叫,吼声幽婉、哀伤。两日后也倒地而亡。村民爱其忠贞,将骆驼尸体葬于筛海巴巴墓旁。

昌平州一带地方官吏、士绅及远近穆斯林闻知筛海巴巴的英勇行为无不感动。大家汇集于何营村,合议捐银数百两,为筛海巴巴修墓、刻碑、植树、建陵。并公议每年三月二十四日为筛海巴巴周年纪念日。何家营穆斯林张某,自愿常年守墓扫苑。自此每年三月二十四日,海淀、马甸、清河。安和桥、崔村、西贯市、沙河镇、平西府、高丽营、回民营、昌平城、南口镇等地穆斯林,都派人来何家营村和该村穆斯林集会于筛海巴巴陵苑,诵经悼念。何家营村亦搭棚设灶接待,大家共举盛事,感恩祭奠。盛时车马盈村,参加悼念者达数百人。此项祭祀活动自明以后一直延续几百年,筛海巴巴在穆斯林心目中可谓感怀至深。

筛海巴巴陵苑经康熙、嘉庆、宣统年间多次修葺。1960年以后,悼念圣事渐衰,但当地穆斯林皆视筛海巴巴之墓为历史文物,自觉看守、爱护,文革以后在每年的三月二十四日,仍有众多的伊斯兰教徒前来吊唁,文革中有的墓碑被砸,甚为可惜。

人们只知道伯哈智是阿拉伯人,不知道他来自哪个国家,他不远千里来昌平为穆斯林传经讲学,并以穆斯林大无畏精神,为民除害,其事迹虽年深日久,但至今还在穆斯林中传颂着。

壮哉筛海巴巴,他以自身实践了我穆斯林之勇敢、朴实、坚贞的本性。

狄仁杰审虎

很久以前,昌平县城在现在的旧县,那时昌平城外不远就是深山老林经常有狼虫虎豹出没伤害人畜,闹得人心惶惶,农夫不敢下田耕作,商人无心经商。这时正赶上狄仁杰担任昌平县令,他看到这凄凉、萧条的景象,心情很是沉重。作为当地父母官,不能为民除害,何以对得起乡亲父老!他决心先除兽中之王老虎。于是,下令先修一座虎狱(即老虎之狱)。哪个老虎犯了法,就把它关起来。还修了一座审虎台,是专门审老虎的。狄仁杰这么一整治县城顿时变了样,各行各业都恢复了经营。一到赶集日仍旧热闹非常。

传说当时在县城北边靠山根的地方,住着母子二人,家里穷的叮噹响,靠儿子打柴为生。一天,儿子上山打柴去了,老太太在家里做好了饭等着。太阳落山了,儿子还没回来。老太太想:可能孩子走得远一点,所以要晚一些回来。可等得天都大黑了,还没回来,老太太急了赶紧找邻居们问。大家都说没看见,老太太求他们帮助找,因为这山上野兽太多,天黑路陡谁也不敢去。老太太没有办法,只好在家里等,一边等一边哭:“老天爷保护我儿子吧,他要是没有了,我可怎么活呀?”一直等了一夜,哭了一夜。第二天天一亮老太太赶紧求人去找。人们上山,找了半天,也没找着,最后在一个山窝窝里找到了一堆骨头,就把这堆骨头拿回来了。老太太一见骨头就晕过去了。众人救了半天才苏醒过来。他边哭边说:“儿啊,你死的好惨呀,这些没良心的畜生把你害死了,我可怎么活呀!”旁边的人们看着老人哭得这样伤心,也跟着流泪。这时过来一个人说:“光哭没有用,既然是老虎吃了他,咱们就该找县太爷去。”大家说:“对,咱们告老虎去。”于是人们拥着老太太直奔县衙来了。

进了县衙门口,众人击鼓高喊冤枉。狄仁杰升了堂,向众人问道:“你们有何冤枉,照直说来。”众人说:“小民们本无冤枉,是这位老太太有冤要诉。狄仁杰说:“那好,你等且退下堂去,等我问她。”众人退下。狄仁杰离开公案,来到老太太身边,弓身问道:“老人家,你有何冤枉快对我说。”老太太哭着说:“大老爷,你可得为我做主,我就一个儿子,昨天上山打柴被老虎吃了。他没了我没有人养活,我可怎么活呀。”狄仁杰一听,说:“好办好办!这老虎只要是咱们县的,我就能帮你找到它。”接着又问:“你儿子在哪座山上打柴?。老太太说:“就在雾云山上。”狄仁杰说:“那好,咱们把老虎都找来,挨着个问,看是哪个老虎吃了你的儿子。”说罢,就带着老太太与众乡亲到审虎台去了。

在审虎台前,几十只老虎都给拘来了。这些老虎都怕狄仁杰,因为他为人刚直不阿,不畏强暴而且又很有办法,所以老虎在他面前都特别老实,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过堂开始了,第一个过堂的是一只又高又大、健壮如牛的老虎。狄仁杰问:“是你把老太太的儿子吃了吗?”老虎摇了摇头。狄仁杰说:“下去”。这只老虎下去了。又叫上来一只,比刚才那只小一点。这只老虎想了想,也摇了摇头下去了。就这样问来问去,大个的老虎都问过了,就剩下一只又瘦又小的老虎了。狄仁杰想,可能没什么指望了。不过还得问问,就慢慢腾腾的问了一句:“是你把老太太的儿子吃掉了吗?”没想到这只老虎居然点了点头,狄仁杰马上问:“你是怎么吃的?”老虎挺委屈的叫了几声,好像在说,那些老虎又高又壮,它们跑得快吃的饱,我又小又瘦跑不动,经常饿肚子。我是实在没辙了,才把老太太的儿子吃了。这时,狄仁杰说:“你把老太太的儿子吃了,老太太怎么办?”老虎又叫了几声。狄仁杰说:“那好吧,我就判你给老太太做儿子,给他养老送终。”接着又对老太太说:“您回家去吧,让它给您当儿子去。”老太太下了审虎台,见那老虎趴在那儿,就骑上回家去了。

从此,这只老虎就真给老太太当起儿子来了。家里一没有吃的了,老虎就驼着老太太到集上来,集上的人都知道这老虎是老太太的儿子就把一些米呀面呀送给老太太。就这样,老太太活了一年多,后来就死了。

老虎见老太太死了,自己又跑到集上来。它穿集而过,直奔棺材铺。这时棺材铺的掌柜的刚从棺材铺出来,正遇上老虎进门。他跑不了啦,就壮着胆子问:“你要棺材?”老虎点了点头,掌柜的连忙说:“随便挑,随便拿。”那老虎用头在棺材上一撞,棺材就坏了,一连撞坏了好几口,最后有一个特别结实的没有撞坏,老虎点头要这个,掌柜的赶紧叫伙计把棺材放在车上,送到老太太家。邻居帮忙把老人埋葬了,老虎就在坟前叩了三个头走了。

从那以后,棺材铺就做老虎撞不坏的棺材,号称“虎头棺”。旧县的虎头棺也从此出了名。后来昌平没了老虎,审虎台也废了。

关帝庙的传说

昌平、十三陵地区,庙宇的修建繁多,多到村村有庙宇,处处均焚香。昌平县城的84中是原来的文庙,有孔老夫子的金身供奉。公安局所在地是过去的城隍庙。西关外三中所在地是道教的玉虚观,民国时期观内的当家人是家住虎峪的阚家,观主名叫阚玉林。

十三陵中山口内有一五帝庙,再向内的仙人洞村有一三皇庙,龙母庄村有一龙王庙;老君堂的村的太上老君庙,献陵后面的黄泉寺,石牌坊西南的关帝庙,东山口、工部厂、长陵园、泰陵园、等均有大小庙宇数座。其中最为有名的要数位于得胜口的沟崖,从山下到山上仅十余里就有寺庙数百座,在明清时期,香火甚为鼎盛,全国各地的圣僧云游到此均驻足膜拜,是一个十分闻名的佛教圣地。经几百年的历史烟云,这些庙宇都已不复存在,但在沟崖山上的沟壑里,纵横交错的遗迹随处可见,最大的庙宇遗迹有几十亩到上百亩不等。盘山路上,一处处废墟墙基散落在那里,山高林密鸟雀繁多,啄食桑椹粪便落在哪里就有桑树生出,桑果黑白硕大甘甜。一股清泉自山上溢出,经年不断,水溪顺流而下形成了诸多的小瀑布。山水相间十分幽静。山上的高僧,直到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仍有存在。山顶最高的上寺,寺前几人才能合围的银杏树,仍然矗立在那里,向人们昭示着往日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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