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云将数百鹿兵分成四小队,分由黄潜舟、陈雷生、柳铭玉、叶子龙四人率领。扶桑骑于鹿云背上,其余人等亦有鹿人分别驮负,齐向豹窝进发。不一日,将近豹妖第一道防线,鹿云向扶桑问计,扶桑道:“先派一队兵马前去诱敌,其余三队埋伏于此。诱敌兵马许败不许胜,将豹兵引诱至此,再四面合围,则可全歼。”
鹿云从其计,黄潜舟主动请缨,说他愿为先锋,前去引敌。鹿云派了二十余兵与他,嘱咐道:“一切小心!”黄潜舟领命而去,命鹿兵将兵器藏好,装扮成落难之人,慢慢靠近豹兵驻守处。
豹兵以粗木搭成营寨,绵延数十里,寨头设有瞭望台,早有小兵发现人类踪迹,报与守将。那守将得知,哈哈笑道:“我们不去招惹人,他们已经谢天谢地了。不料今日竟然自己送上门来,我们且不要禀告大王,将他们捉将过来,兄弟们可都有口福了!”说得一众随从心痒难搔。那守将又道:“谁去与我擒拿?”当下一员副将纵身出列道:“属下愿往!定当将其全部活捉,不负将军使命!”那守将哈哈笑道:“很好!本将与你五十员兵,即刻擒拿!”那副将领命而出。
黄潜舟正命鹿兵假意食草,忽见前方沙尘滚滚,五十余头豹妖跨坐在金钱大豹身上,张牙舞爪冲将而来。他佯装惊慌失措,爬上鹿背,落荒而逃。豹妖见状哈哈大笑,在后紧追不舍。
追出十余里,已近人们设伏之地,黄潜舟故意缓了下来。豹妖只道他们已经力疲,加紧催赶胯下坐骑。催得正猛,忽然前面的几头豹子同时失足,翻滚在地,将背上豹妖摔出老远。那副将见地上突然冒出数根树皮索,正是这些树皮索,令豹兵坐骑失足。又见黄潜舟已停止逃跑,立在当地,有回返之势,心知不妙。果听喊杀声四起,无数鹿人自四面围来,犄角上不知绑着甚么东西,明亮晃眼,其中几头上面坐得有人。
豹妖副将平素猎过不少鹿人,知他们胆小怕死,不敢稍加反抗。此刻虽然被围,但心中仍存了轻视之意,冷笑一声,大声喝令属下缩成一圈,列成阵势。
鹿兵按照事先约定,由黄潜舟、柳铭玉、陈雷生、叶子龙每人率兵守住一方,四面合围,向豹妖冲将过去。两军相接,鹿兵或挺鹿角,或持刀剑,狠狠刺向豹妖。持石刀石斧的豹妖尚能抵挡,还不觉如何,但那些竹刀木矛却触之即断。趁它们愣神之际,鹿兵昂头扬角,将武器扎进豹兵身体。那副将见鹿人武器如此锋利,这才慌乱起来,欲要突围而走。但合围之势已成,又能往哪里逃?它舞动一对石斧,仗着勇猛,接连杀了好几名鹿人,登时打开一条血路。黄潜舟看得真切,催动胯下鹿人,截住它去路,见它正抡斧砸向一名鹿兵,急挺枪架住,将它招式尽数接了过来。
战得几合,双方均感对手膂力强劲,震得虎口隐隐发麻。此时,众鹿兵已将豹妖全部杀死,重新结阵,将豹妖副将围在垓心。那副将见大势已去,终于力怯,被黄潜舟卖个破绽,引它石斧砸下,黄潜舟却将腰身一闪,避开这一斧,随即一枪刺倒了它的坐骑。趁它滚倒在地,黄潜舟赶上一步,又一枪扎入其咽喉,那副将就此毙命。
众人见豹妖虽已全歼,一个不剩,但己方损失也甚为惨重。打扫完战场,黄潜舟又去请命,说愿再前往诱敌,为牺牲之人报仇。扶桑摇摇头道:“不必再去,咱们只须伏于此处即可。它们见这群豹妖迟迟不回,定会派兵寻访!”黄潜舟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道:“啊!正是如此,咱们在这里以逸待劳,胜算又多了几成。我怎么就想不到?”扶桑传令各部速速潜伏,又叫人将那豹妖副将尸身弃于埋伏圈中。
到得傍晚时分,果见数十豹妖骑在大豹身上,散处四周,东张西望,正向这边搜寻而来。忽然,一头豹妖发现了那副将尸身,叽里咕噜叫唤起来,其余豹妖集中一处,往这边驰来,齐齐踏入人们包围圈中。黄潜舟握紧武器,只待豹妖驰近,便要发难。心中对扶桑佩服不已,果然一切皆在他预料当中。很快,这一伙豹妖又被尽数斩杀,并不曾逃掉一个。如此几日,又杀了数拨前来查看的豹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