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开始有人兴奋的谈论,好像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世界就这样,你若将自己解剖开来,把伤口示众,旁人权当热闹,疼的只会是你自己。这个世界有谁会是真的关心你呢,谁是谁的救世主呢?
打架后的第二天,夏小半带着额头上的一块邦迪继续上课,那个被打的女生也在一周恢复上课,我们谁也不知道学校怎么处理这件事的,貌似从未发生过一样。
夏小半依旧是那个出类拔萃引人注目的美女,只是更加的桀骜不驯,他纤长的手指不再用来玩魔方,而是夹着细长的香烟,耳朵里永远都塞着耳麦,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用这种方式来避免再听倒那些有关与她的流言蜚语,其实从那个女生被打之后就再也没人议论他的身世了。他的眼睛里多数的时候会目中无人,偶尔看一眼别人不是挑衅便是藐视。她不与任何人说话,也从来卟笑,对我也一样。
我突然觉得夏小半像她的魔方一样,每一面都可以变幻出不同的色彩,我无从知道哪一面才是她的本色,她像一个迷一样,永远都无人猜得透。
南方城市的气候多半是温婉迷人的,永远那么不急不躁不温不火,我的故乡虽然身处南方,却是一个例外。气候及其恶劣,忽冷忽热而且极端,让人捉摸不透。
周末的时候我跟苏绿去找阿木玩,几乎每个周末我们都会去。
窗外一片凋零的景象,夏天似乎就那么忽而过去,然后冬天不紧不慢的到来,树木似乎也因为寒冷而受伤,生出许多只悲愁的眼睛,冰凉的白色眼泪流了一身,几只越冬的小麻雀在树下啄食不知谁留下的栗子壳,蹦来跳去,似乎不知道他们会随时死亡,丑陋活泼的小生命,安分知足,不知疼痛。
阿木有轻微的感冒,但仍旧镇定的坐在临桌前的窗前画画,那个模糊的男人头像一次一次被勾勒出来,我看着他苍白的手指就觉得寒冷,卟自觉的把伸进口袋里的手再往深里插。
苏绿则宿头宿脑,一副早衰的的模样,怨气冲冲的咒骂这天气,“受不了了,大爷我都冻得肌肉委宿了,我记得以前没这么冷啊。
阿木起身给我们各到了一杯热水。
苏绿继续说过:“他奶奶的,呆在这个破地方真受罪,我一定要考出去,去一个温暖如春的地方,”“去哪儿?”阿木问他。
“哪儿都比这儿好,苏州,杭州,云南,上海,都行”“呵呵,你这是上大学还是旅游呀。”“我寒窗十年再不好好享受人生,岂不太对不起自己了。”“你小学盼初中,初中盼玄德,现在又盼着大学,整天怨声载道的,有意思没?”“小时候我还想当科学家呢,僞人类做贡献,可那会年幼无知呀。人就这么没劲,越长大就越没理想越没抱负。”“你理想不是当演员么?考北电也不错呀”“我爸不让,我就没选择的余地。我们现在要完成的理想就是家长的,等满足他们的才能考虑自己的,可到那时候,你说我们都奔中年了,谁还有那精力折腾呀。屁股后面还有一大家子人张着嘴巴朝你要吃要喝呢。”阿木见我坐在一边半天不说话,便问我,“醒醒,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呀?这里没人剥夺你言语自由权吧。”“我在用精神胜利法战胜寒冷呢。”苏绿白了我一眼问“怎么个战胜法?”“我在心里默唱,太阳出来了哦,喜洋洋哦……”然后他们就都笑了,整间屋子里都是笑声。
很多时候温暖就这样轻而易举无声无息的蔓延开来,我突然想起曾经跟阿木的一段对白。
“我怀抱其实很温暖,可是我从不去温暖别人,因为那也正是我所缺乏的。”“能够给予别人的才叫温暖,自己拥有的只能算是温度,多了少了都不好,那属于病。”我承认阿木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有时候人就是那么固执,每个烟盒上都会写有吸烟有害健康,可仍旧有那么多人不知死活的去吸,我把我仅有的温暖全都给了我爱的人。
我一直在忘记,忘记曾经嚣张跋扈的年岁,一直回忆一直丢弃。记忆如海浪排山倒海,模糊的画面断续呈现,最后渐晰的是黑白的许多张流泪和恐慌的脸。
记忆中我记得年少的我们很天真,笑容明媚的。可是为何储存下来的画面并非明媚?原来记忆也会骗人云端和城墙的高度,对我来说都的居高临下的冷漠。那模糊影子的眼眸是我不敢对望的心事。
我把世界遗落,在城里张皇。我看见路人欢笑,甚感悲凉。我知道幸福很简单,放眼望去便会满目璀璨。
很多时候我都在问自己,为什么而活,活着就是漫长的等待,一眼万年都不曾离开画定的圈。
我想起夏小半孩子般的脸上温和的微笑向我绽放,然后又模糊,再次清晰,只剩下一脸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