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会不会是四大家族的祖地,如果是,那就难办了?”黑袍强者看着虚空,右手抚摸着虎胡腮道。
“嗯,那早有计划,我们不必操那份心,做好我们的任务就行”头戴金冠的男子拂袖,背对在黑袍强者道。
“是”黑袍强者点头起身,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东街,事情交给了四大原教武馆弟子,淦莫白一系人带着受轻伤的淦晓涩离开了东街街道。
然而,身后突然轰的一声,火光冲天,整个东街往东发生大爆炸,无数房屋瞬间化成齑粉,数万负责搜索赃物的弟子和东街的原始居民无一幸免,灰飞烟灭。
一时之间,整个留守四街风起云涌,怪事连连,淦氏原教武馆损失三千多弟子,白纸卷漫天飞舞,整个四街一片哀鸿遍野。
淦暮尘面对如此翻天覆地的武林仇杀,才知晓自己能力有限,在绝对强者面前,所有小聪明难上台面,无法参与其中,深感无力。
在淦莫白的建议下,扶着受伤的淦晓涩回到了西街新人区四合院,从此再也没有去过北街。
用淦暮尘原话说,就算整个天下武林消亡与我一阶凡人何干。
淦暮尘对武林奇闻是好奇,但他更怕死,相比之下,西街新人区更安全,更适合目前的他。
黎明的曙光漫延遗忘村的东方天空,四合院内响起剑痕划破虚空的声响,离开北街以后,淦暮尘慢慢习惯了早起鸟的叽叽喳喳,终于一如既往地睡得比猪早,起得比狗晚,过着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日子倒是过得逍遥自在。
而淦晓涩却恰恰相反,鸡鸣起舞,日落拔剑,真正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对剑道的痴迷犹如着了魔,仿佛她就是为剑而生,渐渐地,变得寡言少语,最后不吃不喝也好像精神奕奕。
对此,淦暮尘曾经也苦口婆心的劝过,结果毫无作用,只能随他去了,反正练死也不关自己的事。
“哥哥,哥哥,你在哪?”淦暮尘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了妹妹的叫喊,那是属于她妹妹淦暮君的声音。
“哎!又做梦了,想我淦暮尘一代未来富商,却落得个流落他乡的下场……”淦暮尘在床上翻了个身,心中不平道。
“哥哥,哥哥,你在里面吗?我来看你啦,呜呜……我好想你”淦暮君的声音再次响起,淦暮尘从床上爬起,双手蒙耳,果然,这是属于自己亲妹的声音。
“妹妹,啊,真的是妹妹”淦暮尘穿着睡衣,从床上爬起,向大门冲去。
“哥哥,哥哥,呜呜……”门外,淦暮君哭泣的声音带着颤抖,还有轻微的敲门声。
“妹妹,你怎么来啦?难道你的体质也是凡人?不对啊,你还没到六岁啊?”看到淦暮君的第一反应就是妹妹跟自己一样,否则不会被送来遗忘村。
“哥哥,我好想你呜呜……”淦暮君冲进淦暮尘怀里,早已哭成小泪人。
“呵呵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的,不像某些老不死,丢下我而去”淦暮尘抱着怀中的小妹,两眼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银发爷爷道。
“呵呵听说你小子,最近混得风生水起,小日子过得不错嘛!”淦啸奇对淦暮尘的恶语毫不在意,一边说话一边抬脚踏进四合院。
“要你管,反正死不了”淦暮尘拉着自己妹妹的手,跟在淦啸奇身后,向四合院内走去。
“哇,几天不见,你小子都已经给我找孙媳妇了啊,够争气的,不过……”淦啸奇看到院子内,正在收剑而立的淦晓涩,乐呵呵地挑逗淦暮尘道。
淦晓涩看到眼前的青衫老头居然出言挑衅自己,怒目而视,拔剑而出,剑尖一指,气势如虹“你是谁?”
“小娃娃,脾气这么暴躁,怎么能照顾好我的孙儿呢!”淦啸奇一瞪眼,淦晓涩顿时如被落日峰压顶,瞬间僵硬,无法动弹。
对于十来岁的她来说,这个打击不可谓不大,每日苦修,肉身早已突破武宗境,剑魂呤也练就第五式百斩,自问,就算对手是老馆主,也可以自保。
然而,眼前的青衫老头一个眼神,就让自己动弹不得,这到底多强。
“意志坚定,肉身强横,剑法精妙,已达心剑通,人剑合一境,没想到,凡人也会有此等悟性者”淦啸奇围着淦晓涩走了一圈,一眼看透其本质,娓娓而道。
“你是谁?”淦晓涩知道遇上大敌,据他所知,修武最高境界就是皇者,那么这个青衫老者肯定在皇者之上,他到底什么人。
“我,淦啸奇,淦暮尘的亲爷爷,小姑娘,你又是谁?”淦啸奇观察着淦晓涩的身体,慢悠悠道。
“暮尘的爷爷,魂修者,啊,小的淦晓涩拜见老祖宗”淦晓涩听淦啸奇的话后,两腿一软,终于跪倒在地,汗滴如珠。
“无妨,起来吧,这么说,你跟我家尘儿可是朋友?”淦啸奇一手将地上的淦晓涩扶起,头却歪着看向淦暮尘。
原本他以为以淦暮尘的性格,十年八年是难交到朋友的,这出乎他的意料。
“怎么?,老头子你什么意思?我就不可以有朋友吗?你以为离开了你,我就活不下去?”淦暮尘想起刚刚来到这里的那个夜晚,老头子丢下自己一个人,气不打一处来。
“啧啧……小子,你很不欢迎我啊,要不是你妹妹天天吵着要见你,我才懒得过来”淦啸奇顺手拉起四合院门口的凳子,老态龙钟坐在上面,含着笑,一点没有修魂强者威风凛凛的样子,倒像是一个平凡慈爱的老大爷。
“我哪敢啊?”淦暮尘的身高要比一般孩子高半截,跟淦暮君好久不见,两兄妹如百年未见的亲人热泪盈眶,此刻正拉着自己的妹妹,在四合院内又蹦又跳。
“小子,过来,我且问你,你今年多少岁了?”淦啸奇看着自己的孙子,皱了皱眉,自己的儿子不知死活,就这么两个孙子,长长一叹。
他经营在淦氏宗族分支的经济财务,广结天下各类朋友,消息遍布凎化大陆各地。
“爷爷,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啊,我还没到七岁”淦暮尘拉着自己的妹妹和淦晓涩打成一团。
“不,小子,你被我骗了,其实你已经八岁了,只是我怕你离开我,所以一直骗人说你六岁的,要不然,你看你,怎么可能这么高”淦啸奇站在院子,觉得此刻才是最幸福的,人老了,总觉人生得少了些什么。
淦暮尘看着这个自幼对自己百般宠爱的老人,再看看他有些沧桑的脸庞,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好吧,你说是就是啦”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说自己八岁,否则我打死你个不孝儿孙,你信不信”淦啸奇看着依然有点吊儿郎当的孙儿,义正言辞吼道,生怕他记不住。
淦暮尘放开淦暮君的手,傻楞原地,这是怎么啦?这么认真?
当天下午,淦啸奇就在院子内消失了,孙爷俩促膝长谈了很久,淦暮尘告诉老爷子遗忘村最近发生的怪事,其中包括寒渊山,也曾问过为何要自己说是自己八岁,关于此事,淦啸奇闭而不谈,只是要他照顾好妹妹淦暮君。
自此,淦暮尘就以八岁自居,奇怪的是第三天三人外出就餐,真的有人问他多少岁,当时淦暮尘毫不犹豫就回答道自己八岁了。
此后,这样的事情就再也没有遇上,淦晓涩变得开朗很多,但依旧痴迷于剑,剑法变得飘逸不定,甚至连淦晓涩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何等修为境界。
三人无聊之际,跟着西街的同年孩子前往西街后山打猎。
西街新人区后山有条蜿蜒曲折的石板路,一直通往常年云雾缭绕的落日峰上。
听西街的老人们常说,山上有豪猪,才狼虎豹,甚至最凶猛的剑齿虎,一般孩子是不被允许上山的,只能在山脚的树林里打打野兔什么的。
淦暮尘爱上了打猎,这天,天未亮,人就不见了,淦晓涩和淦暮君两人起床后未见其人,顺着山道寻找。
等两人穿越重重荆棘来到后山上,才发现淦暮尘正在远处的田坝里抓兔子,说是抓不如说是赛。
田坝很大,少也有上百亩地,这里相对高些,平时人迹罕至,杂草丛生,各种奇花异草,白鸟落脚之地,更有无数野生兔子无数。
有时候路过长满野草的田坝,草丛中会突然串出兔子,惹得孩子们尖叫声不断。
淦暮尘在田坝里,就这样追着一只灰色的兔子,兔子已经精疲力尽,眼看淦暮尘伸手就可以抓到,但是他偏偏没有那么做。
最后那只兔子累翻在地,再也跑不动了,两眼可怜兮兮地看着眼前这个讨厌的人类。
淦暮尘用绳子将其一只后腿拴在一个杂灌木上,继续追赶下一只兔子,就这样,无论兔子跑多快,他总是紧跟其后,还大声吆喝道“加油,加油”
看着田坝上的精力旺盛,不知疲倦的淦暮尘,淦暮君大大的双眼圆瞪,难以置信道“小涩姐,我哥他是不是有病啊?”
“不像,像是在赛兔子”淦晓涩原本不怎么会思考的脑袋瓜,看着田坝上的淦暮尘,不假思索道。
“塞兔子?兔子都被他赛废掉了,得多残忍啊,啧啧”淦暮君听后,觉得淦晓涩说的是,一时对山上的兔子同情起来。
“赛死兔子,有趣”淦晓涩看着正在很兔子叫板的淦暮尘,一时半会儿不知对淦暮尘怎么评价?
中午,淦暮尘终于将六只被自己追得瘫痪的兔子提在手中,吹着哨子,蹦蹦跳跳地向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