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棠从小对老人家的话就没有免疫力,也许是受了自己祖母的影响吧,让她没有办法拒绝眼前这位年迈老人的请求,看着她诚挚的目光,白秋棠点了点头,只见云老太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停在了门口,顿了顿,门便忽然被推开了。进来的正是云纱月,他里面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外面套了一件长外袍,小小的身子显得更加柔弱,好像一阵风都把他吹走了似的。
“奶奶!白……白姐姐……”他叫了一声,看到床边坐着的人时,小脸刷地一声全红了,低低呢喃了一句,然后迟疑着不知道该往前走还是回去,小手紧张地绞着自己的衣裳。
白秋棠好笑地看着他那个可爱的鹌鹑样,直接起身走到他的身边,看到他的脸越来越红了,她淡淡一笑,拉起他冰冷的小手,眉头一皱,“怎么穿得那么少?着凉了怎么办?下次记得穿多些,知道吗?来,把衣服套上,过来这边。”她解下自己的披风盖住他娇小的身子,拉着他的手坐到了云老太太身边,只见她慈祥着笑着,似乎很满意白秋棠的举动。既然自己答应了她要好好照顾云纱月,那么,就暂且把他当做夫郎看待吧,感情这种事情不能勉强,但是也不是不能培养的,虽然他还没有成年,但是还是很讨自己的喜欢,若是娶了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月……月儿知道。”云纱月红着俏脸应了一声,乖巧地躲在白秋棠的怀里,任由她抱住自己。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全身都觉得热热的,心脏也是越跳越快,好像快要蹦出来一样,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奶奶说过,这是因为喜欢某个人才会这样的,他原来就喜欢白姐姐呀,为何到了现在才有这样的感觉呢?
交代了管家好好照顾云老太太,又叮嘱云纱月好好照顾自己,说服他乖乖留在院子里休息,自己便前往萃香楼去了。不知道魅妖娆现在在干什么呢?清悦应该已经安排他练舞了吧?不过,照他那种吊儿郎当的性子,恐怕不会那么听话。
果然,一来到萃香楼,清悦便开始向她哭诉魅妖娆的恶行。她说,他很不听话,一让他练舞他就开始找借口,什么脚疼啊,腰酸啊,这个舞蹈不好看啊,总之什么借口都用了,却老是跑出去玩,不到晚上都不回来,可是,到了晚上他又黏在自己房里,说什么都不肯出去,害得清悦最近总是碰钉子。
“这个家伙!除了要最好的食宿,最舒服的大床,每天去悦颜阁保养一次,他还有什么要求?”白秋棠已经恨得咬牙切齿了,清悦一见自家主子这种模样,想说的话都被迫吞回去了,“主子,清悦不敢说。”
“说吧,我要怪的不是你。”白秋棠说道,又听见清悦继续说道,“他……他说要主子你抱着他睡觉……”
天煞的!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她又不是抱枕,还想抱着他睡觉?门都没有!看来对他温柔是不行的了,得好好治治他,要不然他那种性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
“跟他说,本小姐我立刻要见他,不管他在做什么,立刻让他到我房里来!”白秋棠咬着牙说道,只见一阵风吹过,清悦瞬间冲了出去。开玩笑,自己主子气成这个样子,不赶紧去办事才是傻子咧!
过了很久,魅妖娆才缓步而至,扭着那水蛇腰到了白秋棠的房里。一见到她,他双眼就发出奇异的光彩,大大的眼睛里是掩盖不住的喜悦之情,一个媚眼抛来,只听见他娇滴滴的声音在房里回响,酥软得让人心醉,“主人,你终于来了!魅儿好想你啊!”他一阵小跑,毫不顾忌地坐到她的大腿上,搂着她的脖子亲昵地说道,“你都不知道,魅儿这些天好累呀!管事姐姐老是要人家练舞,弄得我腰酸背痛的,主人,人家要亲亲嘛!”
白秋棠一个激灵,鸡皮疙瘩又掉了一地。那天明明就是生涩的小毛孩一个,怎么又变成这个千年妖精的模样了?这个男人变化还真大啊!她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我说魅大公子,我请你回来不是让你来玩的,练舞本来就是你的职分,别老是给清悦添麻烦,听到没有?至于腰酸背痛的,你的腰少扭几下就好了。”真是的,一天到晚,无论见了谁,他的腰都扭得那么厉害,活像脱臼一样,不痛才奇怪!
魅妖娆嗔怪地捶了她一下,撒娇般地说道,“主人就会欺负人家!她们教的那些舞一点都不好看,让我怎么练嘛!还有啊,我房里的那张床好硌人的,饭菜也不好吃……”他絮絮叨叨地讲了一大堆,无非就是想改善自己的居住环境,最好是搬到自己家去。开玩笑!让他进了白府,自己还不得被萧墨辰那只大醋缸淹死,被风若夜的眼神酸死!
“好了好了,除了搬到我家去和给你当抱枕,其他的条件我都能接受,现在,你给我好好的练习舞蹈,不许再胡闹了!”
谁料他还不依,说道,“那……那房子和膳食都不用换,魅儿只求主人抱着我睡好不好?我只有在主人怀里才能睡得好。”他急急地看着她的眼睛,神情真挚倒不像说谎,不过,这个理由也太奇怪了一些吧?
“不行。”白秋棠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毫不留情,魅妖娆神色一阵黯然,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小嘴高高地撅起,看起来非常不满她的回答,小声嘀咕道,“要是主人不抱着我睡觉,那人家就不练舞了。”最后还轻轻地哼了一声,又想让她听到又害怕她生气似的。
她一阵无奈,说道,“我知道了,不过要隔四天才行,这样可以了吧?”只见魅妖娆大力地点着头,又恢复了原来的神采。
“好了,你现在跳一段最喜欢的舞蹈给我看看,测试一下你的基础。”白秋棠放开了他,让他站到不远处,说道。
“什么都可以跳吗?只要我喜欢的就行?”他的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带着几分狡黠,几分妩媚,直直地看着她,让白秋棠背后冷汗涔涔,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不会又想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吧?见过的这么多男人里面,就数眼前的这个最狡猾最多鬼主意了,怕是连萧墨辰也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