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白秋棠眼尖地看到那个修长的身影,高声呼叫了一声,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风若夜一身白衣,依旧是没有任何累赘的装饰,身披最后一抹夕阳的金光,整个人都神圣起来,看得白秋棠一愣,然后是浓浓的笑意。她的美人爹爹,什么时候都这般圣洁,真想快点把他锁在自己身边。
这么多人里就数慕莹最夸张了,她笑得那个欢啊,让白秋棠只想往她脸上戳几个大窟窿!以前就弃如草芥,现在知道人家是贵人了,就笑脸相迎,装得好像多深情似的,也没看见人家美人爹爹眼里根本就没有她的位置了,满满的全是她白秋棠的身影。
风若夜缓步走到正厅,在与慕莹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微微福身,道,“妻主,奴家来看看哥哥,我……”
话还没说完,慕莹伸手就想摸上他白皙嫩滑的手,却被恭敬地站在一边的道姑阻止了,“大人,不可!”
慕莹那只咸猪手便硬生生被截在半空中,她不解地问,略带怒气,“为何不可?难不成我连自己的夫郎都不能碰吗?”
道姑微微一笑,接着恭敬地向风若夜点了点头,更彰显了他尊贵的身份。“大人的夫郎当然可以碰,只是,这位夫人并不仅仅是你的夫郎。”
“何意?”慕莹收回咸猪手,问道。
“贵人之气,除了命定之人,其余凡人不可亵渎,否则即会遭天谴。”
“命定之人?何为命定之人?”
“最亲近之人,便是。”
话语一落,全部的视线都落于白秋棠的身上。她从来都是做名人的份,所以这种视线早就习惯了。只是,你丫的,我知道你们羡慕我,也不用这么愤恨吧?虽然慕莹与风若夜是夫妻,可是最亲近的,非她这个常年陪伴他的女儿莫属了。
“那……我也碰过他,可是现在依旧没有天谴……什么的……”慕莹说得有些心虚,害怕说了出来就会立刻遭天谴似的。
“只是时机未到罢了。”道姑瞥了她一眼,说道。
慕莹顿时好像被雷劈中一样,整个人惊呆了,然后又听到道姑说,“大人也无需慌张,只要大人与府中之人不去骚扰贵人,自会平安。”
她这才松了口气,急忙向道姑道谢,又是设宴款待,又是黄金百两,好像钱不是她出似的。她对待风若夜的态度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又恭敬又有礼,简直就把他当成神仙一样拜了。
自从贵人一事之后,慕莹对他们两父女的态度变了许多。从之前根本就不会过问他们两个的死活,到现在风若夜一打个喷嚏,就立刻请大夫开药单,中间的反差实在大得令人咋舌。就连她这个命定之人,都随之富贵起来,身边的小厮丫头突然暴增,说是要伺候她周全什么的,见风使舵这个词在慕莹身上真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白秋棠屏退了那些小厮丫鬟,静静地坐在房里享受阴凉。真是的,这些天都不知做什么,天气闷热得要命,又不能像是在现在穿着背心短裤,还要裹得严严实实的,真是难受死了。
门推开了,她一喜,只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踱进了房间,只觉得一股清凉的风吹进,令人舒服到想大喊一声。
“爹爹!”白秋棠立刻扑上去,将风若夜紧紧抱住,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幽香。
“萱儿怎么越来越喜欢撒娇了?”风若夜好笑地看着身上的垂挂物,宠溺地说道。
“爹爹去哪里了?萱儿好想爹爹啊,爹爹有没有想着萱儿?”
白秋棠话语一出,立刻赢得了美男的红脸,他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孩子,最近说的话越来越露骨,害他都不知怎么反应才好。
“刚刚妻主找了爹爹去……”
话音刚落,白秋棠立即大声喊到,“什么!她找你去了?她对你做了什么?有没有碰你?有没有非礼你?爹爹,你快说啊?她有没欺负你?”
风若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脑袋到底在想什么?我可是只有你这命定之人才能碰的贵人,她怎么可能碰我?净说些胡话。”
“也是哦。”她这才松了口气。
“萱儿?”
“恩?”怎么有这不好的预感?
“你就没有话想要跟爹爹说吗?”
“那个……”
“爹爹什么时候成了贵人,萱儿不打算解释一下?”
“萱儿怎么不懂爹爹在说什么?”
“爹爹可不是傻子。”
白秋棠叹了口气,她还以为可以再瞒些日子呢,谁料到才隔了一天,他就问了。那个道姑的确是她在府外溜了几圈后找回来的,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她安排好的,什么贵人,什么命定之人,还有风若夜在黄昏时刻出现,也是在她的计划之中,目的就是让她的美人爹爹过上好日子,还有就是不再被其他人染指,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爹爹,你都知道了?”白秋棠转身正视他的双眼,清澈透明,毫无杂质,她真的不想这双眼睛染上一丝阴暗的情绪,一点都不想。
“哎……你让我在黄昏时候再出现,爹爹当然猜得到。”风若夜顿了顿,继续说,“只是,纸毕竟保不住火的,谎言始终有消失的一天。”
“到那时,萱儿会让爹爹活在更幸福的真话里。”
白秋棠从未试过这般严肃地向一个男子承诺,真挚的神情让风若夜有些惊慌失措起来,可是连他自己也不能明白,他在慌张什么。
“但是,爹爹,你会怪我吗?以后她真的不会再碰你了。”这是她唯一最担心,也是最难过的事。若是他对慕莹依旧有情,那么,她该怎么做呢?放弃?这不是她的风格,强求?也不是她所希望的结果。
“爹爹永远都不会怪你,傻孩子。”风若夜微微一笑,说道。其实,他根本就不想再与那人有交集。她玩弄完自己,又抛弃了自己,幸亏有慕萱在一旁,才支持他活到如今。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只有慕萱了。那天她要扶起他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地想要逃开,他竟这般厌恶她的触碰,尤其是在萱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