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纤尘剧烈地喘息起来,推开她只想着逃避眼前这个女人,她……她在看自己的心……他只觉得自己内心最深处根本没有躲避的地方,完完全全透露在她的眼下!不要……他不要那样……
可是还没离开床,他就被她抓回来了,摁在身下,白秋棠看进他的双眼,说道,“那晚你的确是喝了酒,可是根本就没有醉,你在等我是吗?告诉我啊,你是不是在等我?”
“不……呜呜……”洛纤尘无处可逃,豆大的泪珠潸潸流下,“秋棠……我的身体好脏,比你能想象的肮脏得多,这样的身体让我怎么给你……我只有凭借着酒醉……才敢与你……因为我喜欢你啊……就算一次也好……一次就好了……我也想成为你的男人,被你疼爱……那样我就可以和自己说,你是爱我的……可是,当我清醒着,我就知道……我没有那个资格!这让我如何继续站在你面前!”
他终于都说了!白秋棠看着身下已经泪流满面的男人,整颗心都被他的泪水填满了,快要溢出来似的。她俯下身体,吻住他的唇,吞没了他的话,泪水沾湿了她的脸,让她弄不清这到底是他的泪还是她的。
“秋棠……秋棠……我好爱你……”他痛苦地哭着,双手搂住她的脖子,任由她吻着自己,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全部都宣泄出来了。
“纤尘,我也爱你,爱到想把你揉进骨子里面去了,我不介意你以往的一切,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我爱的是一个叫做洛纤尘的人,从身体到灵魂,我全部都爱着,答应我,不要再拒绝我了,好吗?”白秋棠捧住他的脸,抹去他的泪水,深情地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声说道。
“可是我……”洛纤尘似乎还不能放下心结,犹豫了一下。
白秋棠见状,决定再下一剂猛药,她竖起三根手指,严肃认真地说道,“我白秋棠对天发誓,会一辈子爱护疼惜洛纤尘,一辈子对他好,生生世世不离不弃,若是有负洛纤尘,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唔……”
还没说完呢,他就捂住了她的嘴巴,扑进她的怀里,哭泣道,“不要说了!我信你……我全部都信……秋棠……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白秋棠扬起一抹微笑,紧紧地抱住了他。就知道古人最忌讳就是这个了!眼前这个男人分明就是爱自己已经很久了,怎么舍得让她发毒誓?还不赶紧扑进怀里才怪呢!
解开了心结,两人相拥在床上小声耳语,幸福得忘记了整个世界。洛纤尘躺在她的怀里,紧紧偎依着她,静静说起了他令人心伤的过往。
“我五岁的时候,家乡发了洪水,很多人都因为没有食物而活活饿死了,因为我的家有很多兄弟姐妹,爹娘根本没办法养活,而我又是没有用处的儿子,所以爹娘就把我遗弃在街头。那时我还很小,以为他们只不过是离开一会儿罢了,所以安安分分地在那里等着他们回来,生怕他们找不到自己,可是,一天又一天,我就傻傻地等着,直到最后我饿晕过去。那时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掉了,可是老天没有拿走我的性命,而是让我活下来,也给了我更多了厄难。”
他后来变成为了流浪的小乞丐,因为身体瘦小再加上与世无争的性格,他总是经常吃不饱,因为食物都被其他人抢走了,还经常被一些个子高大的乞丐欺负。那一段日子,心酸得让人落泪,而他却坚强地生活下去,从来不埋怨丢弃他的爹娘,也不埋怨老天的不公,小小年纪的他看得太多人情冷暖,与其说是看透,不如说是他把自己的心封起来了,才不至于受伤害吧。
“我6岁那年出去乞讨,遇到了一个浓妆艳抹的男人,不知为何他一直看着我的眼睛,然后说如果我跟着他,就能吃饱睡好,还能穿得漂漂亮亮的。我真的很想填饱空空的肚子,也没有想那么多,很自然地就答应他了。”
那人便是青楼的鸨父,他看见洛纤尘美丽的大眼睛,就猜出了他往后一定会是个美人胚子,便将他带回了青楼,请了乐师教他琴棋书画。让人惊讶的是,他竟然是个天才,一段曲子他只要看一遍就可以完全记下来,一天就能学完一首曲子,这让鸨父欣喜若狂,对他越发疼爱,一时间,洛纤尘成为出名的神童。到了七岁,他越长越美,出色的美貌更是引来很多人的窥视,鸨父见有利可图,便带着他去到有钱人的家里,让他为那些人弹奏,只是,虽然他没有被那些人侮辱,但是也阻止不了她们轻佻的言语和淫邪的眼神。
“14岁的时候,鸨父对我说,有一位大官很仰慕我的琴技,想要我前往弹奏几曲,那时,我并没有任何疑惑,也没有看到鸨父古怪的眼神,在他的带路下来到了那个大官的家里。我记得她的家很大,可是静得阴森恐怖,鸨父说他要离开一会,让我为她弹奏。当我弹完几曲之后,那个大官说,她非常赞赏我的琴艺,想要送我一把木琴,让我跟她到房里去拿。我迟疑了一下,可是想起鸨父说如何都不能得罪眼前的女人,便跟着进去了。谁料到……她……一关上门就向我扑过来……我好怕,大声叫喊着可是都没有人出现,她大力撕烂我的衣服,然后就……那时我才14岁啊!”洛纤尘说到这里的时候,全身颤抖起来,埋首进她的怀里小声抽泣着。
“没事了,已经过去了,别哭啊……”白秋棠抱住他温柔地说道,眼里的血丝却显露她的怒火,恨不得将那个变态的女人撕得粉碎。
她原以为他会停止回忆,谁料到他又继续说道,“那时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我再也不想提起那次的耻辱,可是,鸨父不知为什么已经知道了,还用这件事和那个大官谈成了条件,结果就是大官给了我鸨父三千两,而我却要继续那个噩梦……”
那个变态的大官将他锁了起来,每天每夜不停地玩弄他的身体,可是,洛纤尘根本就没有一丁点感觉,只觉得非常恶心,身体也是越来越虚弱。后来,那个大官渐渐厌倦了他如木偶一般没有反应,便将他丢给自己的侍卫,但是,他不知为何突然全身起了很多红斑,那些人都以为是什么会传染的病,所以没有碰过他的身体,而是将他当做垃圾一样丢了出去。后来,他并没有死,红斑在几天之后就消失了,洛纤尘因祸得福,恢复了自由的身体。在白秋棠看来,那些红斑应该是红疹之类的东西吧,不过,那个什么大官,她不找出来狠狠地蹂躏一番,让她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她就不叫白秋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