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三年,二月。
很多时间没有办法记得住,对过去的东西记得也是支零破碎的。
工作的地方我并不熟悉,和我们家之前住的地方是两个区,距离也不近。
而我干活的地方是一家火锅店,店面很大,一千多平米。
我的工作主要是负责传菜,就是将一楼厨房里的菜传到二楼交给服务员,然后在客人吃完饭以后将所有的盘子收回厨房,这个工作看似很简单,实际上的难度也只有真正干过的人才会知道,每天工作八小时,中午三小时,晚上五小时,真特么累啊。
没并没有在乎是这样的一个工作,我们的专业算然还可以,但是对相关人员的需求还是比较严格,应届的毕业生想要找到工作,更是难上加难,我也明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都这奶奶样,挑工作?貌似不太合适。
说起来,我并没有觉得这个工作有多么难搞,只不过会有心里建设,会累,会脏,仅此而已。
可没想到令我感到惊讶的还是宿舍,我第一次进去的时候就待了五秒钟,我靠,那味哈,从小在家里不能说有多好,但毕竟我还是独生子女,也算是比较享福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人会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下生活那么多天,屋子里满地都是小食品袋,烟灰,烟头,泡面盒,还有一些洒的到处都是,在我看来几乎没有地方下脚,空中密密麻麻的织着一根根白绳,上面有洗的半干的衣服,有一些根本连洗都没有洗的**袜子,尽管是秋天马上好进入冬季了,可是那个味道,还是让我有些反胃。
屋子里的光线很暗,平数也不大,却住了将近二十多个人,都是上下铺的形式,说实话当时真想转身就走,可是倔强的性格让我忍住了,哥们要活着,要坚强,于是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住了一个多月,从开始的厌恶,恶心,到后来逐渐的适应,在到后来住的还挺舒适。
直到那时我想起了老爹说过的话,时间会打磨你的棱角,现实会锤炼你的意志,当时他是笑着对我说的,我并没当回事,因为这样富有哲理的话我也会说,但是我却不懂。
日子真正的开始了,每天都一样的生活——传菜。
可能有人会觉得这个工作并不是很累么!就是端菜而已,其实错了,中午或是晚上,到了饭点的时候根本闲不下来,我后来有专门的计算过,平均每天每个人,至少会爬一百多次楼梯,上去在下来算一次,这都还是少的。
其实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干活给钱,天经地义的事,而且饭店是一个能学到好多东西的地方,再说句题外话,能别去饭店吃饭就尽量别去,后厨的“干净”程度超乎你的想象。
每天会看到各式各样的人,在不断地重复着简单的工作之余,也会在不断地观察着客人,这似乎成为了我们最大的乐趣。
“快看快看,那一男一女肯定不是两口子”我们一起干活的小孩说道,他只有十五岁而已,十五岁,那时我在做什么?
即便只有十五岁,但是他对很多事却看得很透彻,就比如说他说的这一件,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一起来吃饭,他们表现的很恩爱,女人依偎在男人的怀里,但是我们一眼就看得出他们不是夫妻,因为通常夫妻来我们的店里,不是男人走在前面,就是女人走在前面,脸上并不会一直流露出那种幸福的的表情,那是岁月的积累,时间将那种新鲜感慢慢的变成了默契。
这也是最好的体现,真正的夫妻,通常只会有一个人点菜,而且根本不需要询问对方的喜好,因为他们都十分了解对方,就像了解自己一样。
这一男一女穿着华丽,男方一直在说,亲爱的想吃什么,这话彻底暴露了他们的关系。
我们一起干活的小孩不住的摇头,“这就是社会啊,有钱,就等于有了一切”
我能体会到他的心情,心底一定会有着淡淡的失落,因为他的人生可能永远都不会像那个男的那样。
饭店干活很显然,挨骂挨打是在所难免的,遇上不讲理的甚至会叫你赔钱,他们总是会因为一点点小事而大发雷霆,也经常会有一些本应该很有素质的人来我们这吃饭,都是些公务员,警察,律师,还有一些职业更好的,但是这仍然改不了他们对我们的称呼,只有那么一个“喂”字。
谁叫喂?我不知道,心里很生气,哪怕你语气不善的叫声服务员,我也会笑脸相迎,可是喂是在叫谁。
通常对于这种客人,我们的统一习惯就是没听见,即便听见了也不会答应,因为我们不叫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