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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谢谢你的爱(2)

从此,有文安的地方就多了个奈儿,他们仍然常在薰衣草的角落里喝着最爱的果汁。有一次,奈儿问文安:“你知道薰衣草的花语是什么吗?”文安想都没想就摇摇头,嘴里还叼着吸管,奈儿的心里不知为什么有点失落。他们常在午后的黄昏一起看日落,文安会在篮球场上教奈儿打篮球,一起去吃东西,文安还会给奈儿讲一些笑话逗她开心,让谁看了都很羡慕。

阴天的小雨总是连绵不断的,文安今天又有球赛,奈儿却不高兴,因为她不想让文安太多运动,只想时刻守着他,以免他的心脏病突。文安一手托着篮球,一手牵着奈儿来到篮球场,像叮嘱小孩一样对奈儿说:“乖乖呆在这,哪都不要去,等着我,我一定会赢得很精彩。”说完,投入了比赛,奈儿在那静静地看着,文安像风一样飞驰,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精彩,突然他不再奔跑,手中的篮球掉在地上,他脸上出现一种很痛苦的表情,慢慢地他倒下去,奈儿手中的柠檬汁掉在地上,她跑过去看着倒在地上的文安却无能为力,只能感到眼睛里流出热热的液体,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跪在文安身边,边抽泣边轻声说:“你怎么了?球赛还没有结束,你累了吗?你还欠我一个答案,你忘了吗?薰衣草的花语是什么?回答我啊。”文安被救护车拉走了,篮球场一只剩下奈儿一个人跪在那哭,她不能面对这个现实,为什么她的幸福总是被人夺走。她不相信命运会这么捉弄她,她站起来狂奔向医院,当她冲进医院的那一刹那她愣住,所有的篮球队员围着文安,他们重复着一句相同的话:“文安,你一定要坚持。”奈儿扑到他床边,文安已不再是那个潇洒、有活力的他了,现在的文安很脆弱,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他再也不能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了再也不能陪奈儿坐在薰衣草的角落里,再也不能牵着奈儿的手去篮球场,再也不能叫奈儿傻瓜。奈儿哭了,文安无力地抬起手擦着奈儿脸上的眼泪,说:“傻瓜,知道我为什么能坚持到现在吗?因为我知道我欠你一个答案,薰衣草的花语是‘等你说爱我’,我爱你……”文安帮奈儿擦眼泪的手从奈儿脸上慢慢滑落下去,奈儿把头埋在他的床边,抽泣着,周围很安静,奈儿仿佛又听到了篮球的声音,突然她想起了还在篮球场上那个孤独的篮球,她站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跑向篮球,抱起文安最心爱的篮球跑出大门,砰砰——篮球在马路上自由地弹起落下,“咦,怎么了?”“真是的!”人群围在了大门口,没有人去注意那个篮球,人群中间是奈儿,奈儿的脸上保持着永远的微笑,她倒在马路中间,离她几米远的地方是一辆卡车,那辆卡车结束了奈儿的生命,也许也成全了她,她雪白的衣服上开出了一朵薰衣草,那是她的血浸透了衣服,但她还记得和文安的约定,他们曾约定:来生如果找不到对方,就用薰衣草的花语做暗号,一定可以找到……

为你唱一首祝福曲

也许有一天你回头,然后发现,原来那些遥远的记忆,都那样的美好。

那一年,她开始叫他哥哥。

她被陌生的爸爸带回家,从此又有一个满脸温柔笑容的陌生的妈妈。除了楼梯口那道冰冷的目光,她的家庭比想象中要美好很多。

是的,她是个孤儿。

在此之前,她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朋友陆续的被领走,院长说,他们从此会有一个家。

很小的时候她就幻想过家的感觉,就如老师们所说,会有宠你的爸爸,温柔的妈妈,会有温馨的灯光和饭桌上精致的菜肴。

虽然她无比憧憬和羡慕,但偶尔回院里的小伙伴们,他们会告诉她另外的一面。比如争吵,比如打骂,比如他们身上的伤痕,于是她又心生胆怯。

这种矛盾的心理在陌生爸爸到来时反复的在内心挣扎,就如小时候看天空的飞鸟,那样漂亮和美丽,她曾无比的希望能拥有,但当有一天,它真正在她面前时,她却不敢对它伸出双手。

哥哥大她五岁。妈妈笑着拉他过来让他叫妹妹的时候,他只是低头看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妈妈有些无措,歉意的说,蓝蓝,你别介意,小钦就是这样。

她浅笑着抬起头,妈妈,没关系的,哥哥还不认识我,等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妈妈蹲下来搂着她,蓝蓝真乖。

是的,她很乖。从小生长在那个闹哄哄的孩子群里,如果不想被人欺负,她就必须学会奉承,学会懂事。

生活过早的将担子给予了她,她就必须自己来承担,不能说“不”,不允许放弃。

那一年,他们一起上学,她拼命加快步子只为和他一起,她仰头叫他,哥哥,哥哥。可他不会所动,继续他前行的步伐。

他是个孝训的孩子,尽管他多么不愿意和她一起,可快到家时,他依旧会在小巷子里等她,然后一起回家。

每天的这时候是她最快乐的时光,他容忍她挽着他的胳膊,笑嘻嘻的依在他身边,她喜欢每天进家门时对房间里喊,爸爸妈妈,我们回来了。然后看到爸爸妈妈慈祥的笑脸。

这就是家的感觉,她无比庆幸自己能拥有这样一个环境,所以她要快乐,她要每天都露出笑脸。

她很努力很努力的适应这个环境,她迅速的溶入家庭和学校里,她得到爸爸妈妈和老师们的亲睐,可流言它长有翅膀,你再怎样去压制它,它终究还是飞了出来。

班上一些恶劣的小男孩,他们扯她的辨子,拉她的衣服,说她是没有爸妈的野孩子。

她很努力的告诉他们她是有爸妈,她的爸妈是世界上最好的爸妈。

可迎来的却是一阵高过一阵的嘲笑声。

她终于跑上去咬住那小男孩,可他们那样多的人,哥哥却在这时跑了进来,他和她一起参与这次战争。

虽然结果是他们被罚站在门外一下午,可她心中却充满了喜悦。

她仰着头说,哥哥,你帮我了,语气里满是喜悦。

他看着她的笑脸,然后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程梓蓝,我恨你。

你夺走了属于我一切,我那样珍惜我的家庭,那样迫切的希望他们爱我。当我终于真正拥有的时候,你却来了,你夺走了他们。

你那样虚伪,你成天的笑,你把他们的笑声都聚集在你那。你把他们的关切都拥为己有。

程梓蓝,我那样恨你。

他大声的吼完后跑开。

她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

她想告诉他她爱他就像爱爸爸妈妈一样,她想听他叫她妹妹就像其他兄妹一样。她从未想过要夺他的任何。

她那样委屈那样悲伤,一个下午都在流泪。

那天回家,她没挽他的胳膊,她没仰头叫他哥哥。她跟在他的身后,如同他的影子。

第二天她依旧笑着叫爸妈,笑着叫他哥哥。她对他说,程梓钦,我爱你就像爱爸爸妈一样,我喜欢你叫我妹妹就像兄妹一般。

她说完笑着跑开,留下在原地愣住的他。

岁月的长河里,我们会经历很多东西,那些悲伤的往事已随着河水慢慢飘走,留在我们心底的,终究成为美好。

在成年以后,每每忆起当年,她总会取笑他的小气。她看着他羞涩的笑,心中漾起满满的欢喜。

他们不是亲兄妹,他们都是孤儿。八岁前他在孤儿院成长,从3岁时失去双亲,一夜间生活完全颠覆。他面对陌生的他们,嘲笑、争吵、抢夺、打架,所有的所有他一一尝试,当他终于能够摆脱那些到一个温暖的家时,他如在深海中遇见浮木般紧紧捉住,他仇视任何一个同他争浮木的人。

她如此的了解他,她很庆幸小时他们经历的那些,在长大后更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亲人。

他们的家庭比谁都温暖,她和哥哥之间比任何一对兄妹更加亲近。

春天的风一阵一阵的吹过,绿了的草地,勤了的人们,五彩缤纷的服饰,还有她朦胧的心。

14岁的时候她头一次真真正正的知道他们都已长大,哥哥在她心目中始终如一尊神,他庇护着她的一切。

一夕之间从稚儿成长为少女,她对哥哥的感情已经历了抽丝退茧的变化。他穿白色T恤浅灰色衬衣的形象在她心中成为永恒。

那一年哥哥到另一个城市念大学,他走的那天亲手将一条手链戴至她手腕间,她抬头看他低垂的眼睫,像蝴蝶舞动的翅膀,那样美丽,那样美丽。

以后的日子里,她每天都戴着它,上面那些小小的天使,每天跟着她飞来飞去。她对它们讲她的心情,她的心愿,她的想念。

他们时常通信,可关于心底最深处的情感,她却无法启齿。她每每都会附一张相片给他,上面无一不露笑容,她希望他每次看到她时,脸上也一定要带着微笑。

他说,你就是我的天使,将阳光和笑容撒落给我。

她捧着他的信一遍一遍的看,一遍一遍的读。

她记得那一年她18岁,女孩子一生中最美丽的年龄,他终于回来。

她尖叫着跑进他怀里,他搂着她一圈一圈的转。爸爸妈妈在边上开心的笑。

他开始找工作,经历一次又一次的面试,又一次一次的失败后,终于定下来。

那一年她大一,相较于高中的课程大学的生活实在太过于美好。

周末的时候他和他的同事们偶尔一起郊游,她一定也在其列。

她坐在单车后搂着他的腰大声叫,哥哥,加油,加油。

下雨时他背着她,她为他撑着伞说,哥,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他顿下身影,略一沉默然后说,好。

她搂着他的脖子在雨里大声叫,哥,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他背着她在雨里快乐的笑。

她时常忆起那个时刻,如果一切都不变化,他们一直那样生活,该多好。

当那些快乐和悲伤一起远去,我们各自踏上各自的征途,哥,我想唱一首歌给你,祝你幸福。

其实,他们之间的那些点点滴滴,或许爸妈早已知晓,只是他们谁都没有先捅开那层玻璃纸。曼颖的到来是直接的导火索。

那个夏天的晚上,热气已慢慢散尽,有风吹来,院里的玉兰花香随风而荡,一般这时候是他们四人坐在藤椅中聊天的时候。

原本是很美好的晚上,曼颖却来了。

她记得,她穿白色的连衣裙,有长长的发,在夜色的灯光里显得如此美丽。几乎第一眼,她就心生出无数不安。

她说,梓钦,我帮你送资料过来。很好听的声音,似泉水滑落镜面。

她想,妈妈在第一眼见到她时应已喜欢这名女子,不然,不会有殷情的招待和日后频繁的邀请。

那晚妈妈搂着她说,蓝蓝,我知道你和你哥之间的感情很深,现在你们都已大了,尤其你哥,也到了要交女朋友的年龄。你看今天来的那位苏小姐,我就觉得人不错,日后一定能照顾好你哥。

妈妈的话她当然能了解,他们毕竟是兄妹,尽管他们曾许诺要一辈子在一起,那些年少的承诺现在看来真的只是一句空谈。

她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用冰冷的眼神看她,眼泪突然流了出来。

大四下学期她就开始找实习单位了,她故意挑选异地城市的工作。

也就在那样一个深夜,她坐在院子的长廊下,想着他们小时候的相遇然后到成长,经历的种种种种。

他来到她身边轻轻坐下,他们都没有言语,她靠着他的肩膀,良久。

哥,你还记得小时候吗,你那样讨厌我。

嗯,记得。

哥,为什么打架那次你要帮我?

那时候也说不清楚,明明恨你,可就是不能撇下你不管。

哥,你喜欢我吗?

沉默良久后,她看见他点头。心内突然升起无比的喜悦,可悲哀,却随即袭来。

哥,下辈子,我还做你妹妹好不好?

好。他答得那样干脆,没有丝毫的犹豫,

哥,像我们小时候那样,抱着我,好不好?

他侧身将她搂在怀里,将脸埋在他胸前,她突然泪流满面。

她想告诉他,她好爱他,好爱他。

第二天,她踏上另一片土地。

2005年的春天,她嫁给一个男子,他宠她爱她包容她的一切,就如哥哥一样。

她看着他笑着流泪的眼睛,终于释然。

哥,祝你幸福。

别离

别后的日子,一直在执著地等待,总以为往来的飞鸿会如期捎来她的芳音。可是无数次希望换回的是难以名状的失望。两个多月了,音讯杳如黄鹤,我心中浓浓的眷恋,不知该邮向何处。长期以来,风风雨雨磕磕碰碰我学会了抽烟喝酒,学会了游戏文学,游戏生活,可是就是没学会游戏爱情。

夕阳西下,怀着满腔的落寞和惆怅,独自漫游于情人坡上,残阳透过树枝,把我的身影拉得又瘦又长,更增加了心中的凄凉。此时,思念如脱缰的野马,空越了时空,在往事中纵横驰骋。

四年前,当我步入高中的那天,我面对高大的校舍,陌生的环境,独倚栏杆,静心描绘着自己美妙的蓝图。一个女孩搬着一张课桌,吃力的走向教室,满脸绯红,娇喘微微。我的目光凝滞了。一直这样认为,漂亮的女孩是一种风景。可我从没有见过这么过这么脱俗的风景,那白晰的额头、晶莹的双眸、柔嫩的面颊、红润的嘴唇、娇小的身躯……一切的一切,都令我不敢逼视,令我感到这短短一瞥已是一种极大的亵渎。我走过去默默地伸出了双手。

从此以后,我的视野中多了一份怡人的风景,我的心野中多了一份莫可名述的感觉。接下来的日子,平平淡淡的飞逝。高一新生的拘谨,使我们缺乏足够的接触机会,但这朦胧而生的情愫却与日俱增。我如同一只傻乎乎的春蚕,不息的吐丝结茧,可缚住的只是我这颗驿动不安的心。多少次默默地聆听着她芳醇的清音,多少次偷偷地凝望着她迷人的倩影。在枯燥烦闷的学习生活中,我浪迹的心鸟,好想落下倦飞的双翼,栖息于她柔情的绿荫中。

那一天中午,我百无聊赖,独自漫步于校外的湄水河畔。蓦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她斜躺在河边草地上,脸上飘忽着无邪与安详,一手支撑着身体,一手拿着一支枯瘦的柳枝戏水,水面上泛着缕缕涟漪。我放慢了脚步了,怕破坏了这份神韵。她抬起头,极浅极淡地朝我一笑。于是,我走过去与她攀谈起来。那一天,我惊异于自己这么健谈。此后的日子,交往得愈来愈频繁。我沉醉于初识的她,展开了一场辉煌的梦,梦海中澎湃着醉心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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