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儿打了个手势,秋儿少云会意。赶紧爬到墙头。三人齐心分别往院中扔那棉絮。不一会院中就有小山高的白白的棉絮了。
此时那些护卫,家丁被大黄峰蛰得自顾不暇,蛰的脸肿馒头,眼睁不开,哪有那个时间精力来发现其它,更别说顾及了。“放!”一声轻脆的女音为这些家伙划归了结局。
“轰!”大火如毒舌一样铺散开来,火借油料,油借风势烧得是那个如火如荼,那个猛烈,不留一点喘息的余地。
苏婉儿在来之前已经打听好了,那个大汉每天中午都有午睡的习惯,而且睡时像死猪,很难叫醒。
现在想必在烤山猪了,果然不远处那杀猪叫的声音不是大汉发出来的又是谁。
苏婉儿突然觉得一阵恶心又想吐。就和秋儿先回去了。余下的就留给少云处理了。少云跟着龙风学了三个月的武,想来自保和对付一般混混应该没什么事了。再说来之前苏婉儿问慕容白拿了化尸散和迷药。
就算遇到啥也可以自保了。苏婉儿知道少云如果不亲手杀之那大汉,心里包袱是不会丢下的。既然如此她就把这个机会给他,她和秋儿选择离开。
一个人的仇恨总要一个人了的。临走前苏婉儿和秋儿看了少云一眼,眼中有着安慰有着鼓励。再看看那熊熊大火头也不回地走了。耳中不时传来哭爹喊娘的声音,还有那杀猪叫,风一吹伴随着那呛鼻的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
就是没听到救火的声音,想来也没有人能救火。秋儿佩服地看着自家小姐,真是好计谋啊。不远处龙无忌看着他的小娘子,看着他平安了。她爱干什么都随她去。
默默地守护在她身后。“呕!”苏婉儿都奇怪平时好好的。为何今天呕了三次。龙无忌想的却是,回去后一定要请个大夫好好看看!
天雷动,风声起,不似战场却似战场。一片火海不知炸得多少人肉翻飞,多少焦皮黑骨。一把火,烧了所有的仇恨,将一切都烧化烧无。
毁灭有时是重生的开始。蔚蓝的天空下那少年目视着被大火吞噬的屋宅。此时已经听不到人的声音,只有劈哩啪啦如柴火烧裂的声音,久久不去。
再看那少年两行清泪滑下,仰首望一群鸟飞过。留下的却是少年的低喃:“爹娘你们安息吧,我帮你们报仇了!”再深深地看了眼被熊熊大火包围的宅子,不再有遗憾不再有意念,掉头就跑起来。
不再回头,仿佛要把心里那种仇恨连根拔起,要忘记之前所受的一切悲苦。是的那是三年前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这个少年治病回来了。
迎接他的不是温暖的饭菜,不是父母的笑脸。而是一地血腥,一地凌乱,两具尸体。那年邻居听到了少年的嘶吼,在夜深人静时少年不停地练着武。白天不停地出去干活挣钱。这个世界没有钱不行,报仇更需要钱。单靠他练武等到报仇时太慢了。
终于在地保那里听到是这个人渣大汉觊觎他家那块地。说什么风水好,要抢夺去,爹娘不依,竟然痛下杀手。
只因他在外治病才躲过一劫。没人敢报官,因为这个大汉就是领着官府来为非作歹的。恨,滔天的恨意从那时就在少年心里深种了。如今无事一身轻。如果没有苏婉儿或许他报完仇就会追随自己父母而去。
现下苏婉儿给了他重生,那么此生他的命就是小姐的,不离不弃,永不背叛!苏婉儿总觉得背后有道火火的视线上样自己,可是回头总是没有看到。
如果是自己错觉,那为什么老是感到那火辣辣的视线胶着在自己身上?想来应该没有恶意。如果是碰上小偷,劫匪什么的不是早就出来了吗,也不可能一路跟到家吧?跟到家?苏婉儿笑了,除了那个人还有谁,有谁胆敢到无忌王府呢?愉悦一笑,一计上心头。故意大叫一声:“唉哟!”身体马上一蹲,肩膀不停抖动。
急的某人立马现身,秋儿一看是王爷,吃吃地掩嘴笑了。把这空间留给小两口。
如果秋儿不是苏婉儿的丫头,谁有那个胆,又有谁有那个特权可以在堂堂无忌王爷面前如此放肆。苏婉儿看着秋儿离去的身影,心里溢满着感动。这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啊!对敌人是残忍的,可是对自己所爱之人,哪怕是一个丫环也可以在他面前放肆。
这又是怎么样的一种福气!苏婉儿突然不笑的,头一抬,差点撞上因焦急俯身下来的龙无忌。
“碰!”两人额头相撞,痛,苏婉儿是那个眼冒金星哪,这下不晕都晕了。
把个龙无忌急死了,恨恨地直接打一横抱,人未到,声先嚷:“慕容白慕容白,你赶紧给我滚出来!”正在厢房炼药的慕容白眉纠的可以夹死苍蝇,没见过这么请人的,普天下看来也只有那个无忌王会如此了。
慕容白只顾自己忙活,谁理他!“砰!”门拍飞开,可见那一掌多用力,把个慕容白手上的药送点全洒了。
慕容白也火了,炼药最大,就算天皇老子来也滚一边去。奇怪龙无忌不是不知道他的忌讳,今天是怎么了?
“快快快,帮婉儿看看额头,不对先把把脉!”
慕容白心里明白龙无忌的意思,嘴人却不饶人:“是要看额头还是把脉,二选一!”谁让他打扰自己炼药的,哼。
苏婉儿好笑地看着慕容白难得这么孩子气。龙无忌也不恼,看着慕容白手上的药就明白了他在炼药。
于是好脾气地重复一遍:“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