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让你伤心了!”我喝掉杯中最后一口咖啡,缓缓站起身,“时候不早,我该走了。”
她仿佛没听见,仍自顾自地伏在桌上“嘤嘤”哭泣,我的心口忽然一阵阵疼痛,怔了半晌,柱着拐杖,昂起头,一瘸一跛地出门而去。
回到家后,我的心中禁不住思潮起伏。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但是不能够;我躺在床上,努力闭上眼,但是久久却无法入眠。最后,我犹豫着打开电脑,登录到QQ上后,立刻便收到温柔一笑发来的消息:“千年等一回,你好!我以前说的那些话都是玩笑,其实我早就有男朋友了。呵呵,你觉得小妹我幽默吗?愿我们之间的友谊天长地久!”
我只感到大脑一阵阵晕眩,木瓜一样呆怔半晌后,才给她回复消息过去:“对不起,我掉线了!”
我想,这一次,我是永远地掉线了!
第100枝玫瑰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最近同租房的那个女孩没日没夜的在听一首新歌徐誉滕的《等一分钟》,有时候听着听着还呜呜的哭泣来。那天终于忍不住问她。于是,她给我讲了这个故事:
他俩是在同一家公司里任职,并且俩人的办公室,只相距两堵精美别致的一米多高的隔板。他只要一欠身,就会看到她那靓丽的侧影。在隔板上放着一只精美的亲密恋人的挂表。
每天早晨,他总是早她1分钟走进办公室,然后,他会把一枝玫瑰花悄悄的插在挂表上。玫瑰总是歪向女孩的一方,可她看了之后,总是微微地抿嘴一笑,因为她已经猜出是谁送她玫瑰,但她有个浪漫的心愿:那就是等他送足100枝玫瑰花后,才肯接受。于是在下班后,她就会随手把那枝相伴一日的玫瑰,轻轻地投入纸屑筐里。
但是,在第2天,就会有一枝馨香的玫瑰花重新绽放在那只挂表上。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他执着地给她送花。而他们也总是默需那个一分钟的时间规则,他,总比她早到一分钟,偶尔路上遥望,她也总是让他先行1分钟走入办公室,也许只有他俩人心有灵犀。
这天早晨,她竟破例早他1分钟走进公司。并小心翼翼地把一枝火红的玫瑰插在表架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玫瑰花转向他的一方,而后,她焦急的等待着他的出现。然而,在整整一个上午里,她也没看到手持着第100枝玫瑰的他,她感到很失望很伤心。
在下午,一位同事神色慌张地告诉拉众人一件事:“因为早晨堵车,他赶着去花店买花,遇上车祸,他现在已经……”
众人眼圈都红拉,痛惜的说:“大清早的买什么花啊?他这人真是的。”
第二天,她没来上班。有知情者知道她已经向经理辞了职,可是知为什么,她走时哭得很伤心。
后来,同事门在他的办公桌的笔筒架上,发现拉一枝枯萎的玫瑰,枝上还系着一张小小的卡片,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我愿意接受你的玫瑰!”那一刻表也停在了他早她那一分钟的一刻。
其实,那天早晨,她在路上看到了他走进了花店,她为了要提前一分钟,也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才没有叫住他……世上有许多遗憾,就是因为自己的那一份固执而错生的。
既然你已经感觉到拉爱情的到来,为何不直接好好地把握?有时候,错过了一分钟,也就错过了一生。
只是为拉一枝玫瑰,而错失拥有一座玫瑰园的幸福,是多么令人痛惜!
554天的爱情
习惯于这样,听听音乐,写写东西,音乐不一定是我喜欢的,正如我的文字一样。丑陋的和美丽的如果说有什么是关联的,那么我想都是真实的吧。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东西可以有资格骄傲,一个是阳光,一个是伤口。阳光羡慕伤口真实的那么坦然,伤口羡慕阳光可以微笑的那么不可一世。我想,如果它们中有一个附着我的灵魂,一定伤口。
真话是天使,谎言是魔鬼,我想,我该是个天使,可是我却爱上了魔鬼,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的不确定和太多太多的无可奈何,我呢,无非是幸与不幸中徘徊的一个影子。如果说,我的世界还有什么是能躲开阴影的,我想,只能是那个名字,那个出现在很多人身边,却在我这里被铭刻的名字。
认识扬是在一个早上。确切来说是一个太阳刚吻过我的皮肤的时刻。从那家酒吧出来,阳光是如此的温暖,干净,我多少有些自卑了。巴士上人不多,这个时候,安静是那么廉价,这种安静没有午夜那种暗暗的脏污,我想,这也许是个礼物,只是属于我的时日不多。
扬走上巴士时,我看了表,是5点37分。5点37分,一个散发阳光味道的男孩微笑着问我,可不可以坐在我旁边。这样的微笑让我有点愕然,好久不见的微笑,很暖,很塌实。
5点38分,我和扬小声的彼此说了句“早安”。5点45分,扬说了句天气不错。我微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安静。翻动报纸的声音。6点03分,我说,我到了。
扬在窗口微笑着和我告别。
转过身去,我想,那辆巴士上没有谁记得我,我也不会记得谁。
回到家里,我的头很痛。牛奶早早的送过来了,胡乱吃了点,洗了澡,睡觉。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1点了,去厨房,做午饭。我喜欢为自己做点吃的,这样才能让我感觉到自己照顾自己的那种成就感。3点,我坐在电脑旁,有家杂志约稿,我要尽快赶好,千字80元,一个月只要有一次稿件能刊用,我的上网费就有了,如果有两篇能刊用,我的水电费就有了,如果有三次能刊用,我的吃饭问题就解决了一半了。我的文字太过于颓废,阴郁,喜欢的人不多,包括我自己。拉上窗帘,偶尔漏进来的光线是那么孤独,摇摇欲坠。
我常写校园里的爱情,简单的,纯纯的,干净的就象孩子的眼睛,没有钱,没有交易,没有利用,没有欺骗,但是,却总是在你不想结束时惨淡的夭折。我的故事,写到最后都是悲剧收场。爱情本身就是个悲剧,天长地久不过是老子的一厢情愿罢了,海枯石烂也无非就是自然或有或无的变化罢了,我不相信柏舟能在凄风苦雨里坚贞着什么,更不相信诗经里最初简单重复着的那些爱情诗句。我是被骗大的,我不愿意在长大以后继续被欺骗。
故事写好了,主人公却没有名字,男孩子就叫扬吧。随手敲下的这个名字让我心里一震。扬,不过是一个路人。
晚上7点,给妈妈打电话,告诉她我这一切都很好,妈妈放心了,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我说公司太忙,暂时是不行了,过段时间再说吧。
我所说的公司早就已经不是我的容身之地了。我不想骗妈妈,却不得不掩饰一下,我想,我还能养活我自己。
大二那年,我和文相爱了,感情很稳定。毕业后,我们一起来S市闯天下,我在一家公司任职,文的父母帮忙,他注册了一家公司。我和文同居了,这样安定的日子过了不到一年,文没有说过娶我,我也没有要他负责。文的公司经营不善,我所在的公司业绩却好的很,文告诉我,这个项目他志在必得,他要我帮他,我知道,这个“帮”字意味着什么,他说如果能成功的话,就和我结婚。我答应了。
事情败露了。我泄露了公司的商业机密,文也没能拿到那个项目。我苦苦哀求,老板放过了我,我知道,从那时起,我就再也不能再做这一行了。
文骂我没用,他的公司破产了,他回了老家。我一个人留了下来,还好,房子还有半年才到期,我没有钱,只有一个尚在腹中的孩子。
文走后的第三天,我知道,我什么都没有了。我需要钱。
那家酒吧不大,生意还可以,老板是个女人,她可怜我,薪水给的很合理。我鄙视这种怜悯,却没有勇气拒绝这种怜悯。
晚上10点半,我来到了这家酒吧。今天晚上人不是很多。唱完5首歌,我可以休息一下,一晚大约是15首左右。2点以后,我可以不唱歌,陪客人聊天。早上5点,我可以走出去了,这样,6个半小时我可以拿到60元。不算客人给的小费。经营酒吧的女人很有头脑,她知道这个城市里有很多很多人想要找个陌生人来说说话,究竟那些走进酒吧的人会给她多少钱我不清楚,但是不会让她赔本的。找我聊天的客人很多,我想,寂寞的人不只是我一个。
我走出了那家酒吧。
5点37分,那个男孩和昨天一样微笑着问我,可不可以坐我旁边……每天早上,5点37分,我都会看到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