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诀耸眉,将手里的文件递到她面前,在有漏洞处点了点,“别怪做哥们的没提醒你,玩玩可以,千万别动真情,否则,只有一句话,‘只有更伤,没有最伤’。”
这正触及了她的顾虑。覃霓胸口隐隐一痛,她笑道,“我知道,都孩子她妈了,哪里会没点分寸。”
李士诀打着冷笑,表示怀疑,不过也没有拆穿她。看了看时间,将手里的文件整了整递还给她,一边说,“吃饭去吧,我都替你通知饭友团了。十二点半,白玫瑰。”
白玫瑰,饭友团,吃一餐不下五千额。覃霓恨的拿笔点他,咬牙,“你”想想又放下,哭丧着脸抱怨,“你们欺负我吧,上个月我多请了三顿,这个月我一顿都还没吃到,又让我请。”
李士诀不仅不愧疚,反幸灾乐祸,“谁让你玩失踪?每次吃饭都给你留了位置的,是你缺席。”
这什么道理?
覃霓自认倒霉,狠狠的剜他一眼,不过想想赚的十万块,也不肉疼了,“赶快将我的股票抛了,少了十万要你赔。”
“没出息。”李士诀再次鄙视她,“再过十天,我可以给你三十万。”
心里却在嘀咕,他李士诀什么人?过手的账户最低也是上千万的,要不是可怜她要有老下有小工资被榨干了,几十万他才懒得看一眼。
覃霓的手机出车祸时摔坏了,一直没有买新的。午餐时间,瞿郁桀到她办公室找她吃饭,却看见她和李士诀勾肩搭背的走了。
瞿郁桀霎时没了吃饭的心情,折回办公室睡觉。心里却是孤苦落寞,她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他了。
自从那次酒店意外,然后沐虹小产,他们之间除了吵架就是吵架。以前她去吃饭前总是会跑到他办公室问,“boss,中午想吃什么?”
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心里有些酸……
李士诀和覃霓等电梯,却刚好碰到瞿大从另一边电梯里走出来,覃霓对上他的目光,想起昨晚的事。略一愣,然后礼貌的朝他一笑,“大公子好。”
瞿大先和李士诀打招呼,然后才朝她点点头,什么事没有的寒暄了句,“去吃饭?”
覃霓点头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她不记得之后的事情,可在酒店那一幕是记得的。难免尴尬。当着李士诀的面也不方便道谢。
瞿大很随和的看着她,似乎有话要说,但终是只笑了笑,“我找郁桀,回见。”
覃霓微笑着朝他欠了身,然后随着李士诀进电梯。
瞿世桀径直走进总裁办公室的休息间,见瞿郁桀躺在沙发里睡觉,神情十分倦怠,还有点沮丧,笑着连问道,“无精打采的,不去吃饭?很累?昨晚闹了一宿?”
休息室突然多了个人呼吸,多了清朗温和的笑声。瞿郁桀纹丝不动,阖着眼说,“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事要问你。”
一贯的清冷傲慢,高高在上。只不过这种语气以前在瞿大面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他何曾在大哥面前摆过老大的架子。
对于瞿郁桀的态度改观,瞿世桀似乎并无诧异,敛了敛面上温和如旭的俊颜,噙着一丝的笑。目光凝在那张与他怎么看也不像是兄弟的俊脸上,在他旁边坐下,“你问。”
“昨晚是怎么回事?”瞿郁桀依旧闭着眼睛,有些质问的口吻,不过语气还算平和。
瞿大含笑靠倒,阖眼,叠着腿,捏了捏眉心,显现一丝的慵懒。“当时你也看到了,情况危急,我别无选择。总不能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变成傻子。”
“我不是问你那个。”瞿郁桀说,“你怎么会去酒店救覃霓?”
瞿大轻描淡写:“碰巧路过,看到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架着一个女孩进酒店。然后不久那两个人又鬼鬼祟祟的出来。我看那女孩有点像小霓,不放心。所以进去看看。”
半夜三更路过郊外的酒店,瞿郁桀有些揶揄的勾着唇角,“那多谢大哥及时的碰巧的路过。”
他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看到貌似,就爬窗户进23楼?不过瞿郁桀并没有追问。
瞿大笑了笑,似乎也料定他不会信,却也没有再作解释或者强调他说的是实话。沉默了一会,他拿出一根雪茄点燃,吸一口,很专注又很随意的吐着烟圈。
“爹地明天过来。”瞿大突然说。
瞿郁桀闻言眉头微锁,“怎么没人告诉我?”
“爹地想给你一个惊喜。”瞿大笑道。
瞿郁桀哼了声,叹道,“又来突击检查吧,我早就已经安分守己了,随他。”
瞿大目光朝向他,面上不起波澜,“Diesker越狱了。”
瞿郁桀蓦然睁眼,剑眉紧敛,眸色沉重,“什么时候的事?”
“半天之前。你万事要小心。”瞿大淡淡一笑,“也是恰巧获知这个消息的。”
覃霓点了份墨鱼汤打包带回公司。
想起晨起时瞿郁桀泛红的眼眸,覃霓心绪杂乱。
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前踟蹰了会,终是叩了两声门,然后走了进去。
看见瞿大还在,覃霓有些吃惊。
“boss,大公子,你们没有去吃饭吗?”
覃霓捧着汤砵放下,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她便去拉开窗帘。
瞿郁桀见她带了烫回来给他喝,之前的郁闷消了些。却是捏住鼻子,“成心熏我呢。”
瞿大起身笑道,“我还有事,走了。”
覃霓忙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到他面前,很诚恳的看着他,双目里满含感激,“大公子,昨天晚上,谢谢你及时救了我。”
瞿大洒脱的笑笑,“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覃霓还想说什么,瞿大抬手止住,目光转向瞿郁桀,“郁桀昨晚忙了一宿,你好好照顾他。”
覃霓点点头,看着瞿大颀长俊逸的背影,有些恍惚。误会他了吗?难道那个电话是她的幻觉?难道不止一次看到他和沐虹的暧昧,也是幻觉?
为什么她在他温润如旭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落寞和失意?虽然隐藏的很深,掩饰的极好,可她就是看见了。之前在电梯里就看见了,刚才又看见了。
那张脸,那双眼,怎么看都是善良的,君子的。怎么会和狭隘阴险有关?
背后突然伸来一双长臂,将她环住,覃霓一惊,回过神来。
“不许再想昨晚的事。”看覃霓恋恋不舍的看着瞿大,瞿郁桀心里十分泛酸。
覃霓抓住他的手,以防他不安分。
“boss,你先喝碗汤,我让餐厅送份午餐上来。”
“我现在只想吃你。”瞿郁桀幽幽的在她耳畔说,轻咬过她的耳垂,凉凉的薄唇在她颈窝里辗转浅嘬。
“先喝汤好吗?”覃霓说,有如哀求。她和瞿郁桀之间,依旧很让她矛盾,也很让她害怕。
她不再反感和他亲热,甚至有些迷恋他近距离的气息。但她不敢让自己去期待,更不敢让自己去释放。所以,也不敢让自己去沉醉。
不用李士诀提醒,和他恋爱的结果,她也知道。
瞿郁桀慢慢的收敛,担心一下子要的太多会吓坏她。虽然平时里看她和异性接触很多。可实际上她就是个爱情白痴,尤其在两性方面,毫无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