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她和瞿郁桀的绯闻闹的这么凶,她甚至当众甩了他一巴掌。作为同样一个强权的男人,他应该知道这一切都意味着什么。
可是,早上,六点,覃霓接到的一个电话,猛然将她从睡梦中的迷蒙里惊醒。
“你说什么?”覃霓全身的血液骤然凝聚在一起,捂着胸口尖叫道,“刘茗,你是不是搞错了,你现在在哪?你怎么会知道!”
“我在北冰洋西岸。覃霓,你冷静,我和你同样的震惊。但是负责接待徐昊天的人,其中有一个,其实我们在谈恋爱。因为他知道我的事,也知道我和你和徐姿的关系,所以偷偷将化验的结果告诉了我……”
刘茗再说什么,覃霓已经听不见了。电话从手中滑落,那略显消瘦的脸苍白惊怵,嘴唇因震惊而小张着,微微哆嗦……
嘉园小区,覃霓疯了一样的踢打着徐默的房门。
“小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早?”徐默穿着睡衣打开门,一股冷空气袭来,让他清醒了几分。
看见覃霓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毛线衣,条件反射似的蹙眉,“快进来,怎么穿这么少?”
忍不住去拉她的手,如冰魄般。他的墨黑的眉便更加的紧蹙,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将他的热量传递给她。
经过一夜,他对覃霓的怨责似乎没有了,或许是还没来的及想起。昨天,她是多么的让他痛心和失望。
他的深邃的眸低,只有怜惜和心疼,和温情。
覃霓不认识一般的看着他,用陌生的眼光打量他。
这张脸,她再熟悉不过。
她忍不住用手指去描绘她闭着眼睛也能描绘出来的线条,踮着脚,动作是那么的轻柔,带着一世的眷恋和深情一般。
她的呼吸,是那么的温柔,却又沉重,温柔和沉重到让他小心翼翼的去感受,去承受,深恐打扰了她似的。
这是她的初恋,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的脸孔。
虽然时光将他的轮廓磨砺的更加硬朗坚毅,可还是能找到当年那熟悉的样子,那****夜夜辗转在一个少女脑海里的样子。清晰,明朗。
他是完美的,不管是他的脸型,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他身上的每一根线条。都是她的梦,一个美丽,青涩,华美的梦。
曾经那么的遥不可及,曾经那么的近在咫尺,曾经以为天人两隔……尽管重逢,命运已经无奈的岔开了两人的距离。
可她的心里,他依旧是一个美好却残缺的梦。可以到死的那一天,都让自己骄傲和遗憾的梦……
覃霓清澈温柔的眸子里,突然哗哗的淌下两行泪来。
蜿蜒的液体,撕开了那张恬静而凄然忧伤的脸孔。
“小霓。”徐默压抑许久的深情被她的温柔唤醒,“我们重新开始,你还爱我的对不对?我带你走,现在就走。”
他介意她和瞿郁桀的关系,介意她的身心都已经完全的交给了另一个男人。
可是,她这一刻的举动告诉他。
她对他还是有爱的,只是时隔太久,那份最深最深的爱,已经沉睡了。只要醒来,便会一如既往的热烈!
可是,他的心里又莫名的不安。
徐默将覃霓紧紧的搂在怀里,他的心,很不安的在跳动。激烈的,疯狂的,慌乱了向来稳固的节奏。这让他更加的不安。
他恨不能将她挤进他的胸膛一般。她是这么的弱小,却一再的伪装坚强。他怎么可以责怪她,甚至诋毁她的不自爱?
她是被逼的,她终究不过是一个背负了太多伤的小女人。
“对不起,我昨天不该那么和你说话。”徐默的声音在温热的喉咙里滚动,透出来,有那么一点的微颤。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覃霓突然挣脱他的怀抱,痛心疾首的,困惑,愤恨的凝着他,“我的白马王子,我苦苦追了一年的高傲男孩,我恋恋不忘记挂了五年的恋人告诉我,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覃霓的情绪瞬间失控,指着他,纤细的手指剧烈的在颤抖。伤痛,将她凄厉的声音撕碎。眼泪,顺着那张煞白的俏脸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徐默胸口的那股莫名的情绪越加的浓烈,几乎将他强韧的心脏击碎。不过,他还是冷静了下来,握着她因激动而剧烈颤抖的手。
“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说。”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覃霓却惊怵的夺回自己的手,很嫌弃的将他的手甩开,“别碰我!”
仿佛碰到的是可恶的病毒,一旦沾上,便会被腐蚀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的肮脏!”覃霓捂着脸哭泣,一步步的往后退,声嘶力竭,“徐默,我恨你!一辈子都恨你!你这个虚伪龌龊的男人!”
说完,覃霓奔跑着出去,徐默这才看见,她穿的竟然还是酒店的拖鞋。
这到底怎么了?
覃霓的指责让他摸不到头绪,可是,他意识到,事情很严重。覃霓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过重话,更别说指责。就算她爱上了瞿郁桀,可对他,那也是有爱慕和敬重的。
徐默追出去,一路追一路喊。覃霓这时的样子实在很让人担心,昨天,他清楚的看见,那张黑色的奥迪是故意向她撞去的!
“小霓!有什么话好好说!”徐默来不及换鞋子,虽然穿的也是拖鞋,虽然昨天的伤还没有愈好,可到底是健将,加上内心的焦灼,不一会便追上了覃霓。
小区的花园里,他挡住她的去路,她一时没有躲开,结结实实的撞到在他的肌肉累累的胸膛里。
徐默紧张的将她抱住,替她揉着额头,“怎么了?你为什么说这些?好好说好不好?你说清楚!”
“不要碰我!你走开!”覃霓发了疯似的在他怀里扭打,徐默却强制的将她禁锢,她始终不能离开分毫。
“禽兽!你放开我!”覃霓憎恶的厮打着他,无力中愤怒的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徐默穿的是薄薄的丝质睡袍,那一口,生生的咬进了肉里。覃霓下了狠劲,即便他的肌肉结实,可也抵不过她健康不缺钙的贝齿。
血腥伴着那温热的液体冲进了她的嘴里,侵袭着她混乱的感官。失去理智的她突然安静了下来,不再狠戾的厮打尖叫,只是眼泪却更加的汹涌,“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凄伤美丽的容颜在寒意潇潇的晨风里,如一支被风雨摧残的支离破碎的百合。那鲜红的散发着男性气味的热血,染红了她的紫黑的唇,白润的齿,从她的唇角蔓下……
徐默的心被冲击着,她的忧伤,她的凄厉,她的美好,她的纯洁和妖异……为什么命运要这么的糊弄他们,玩弄他们,折磨他们!
每个人都有他最软弱的一根神经,坚强的人会把它埋藏好,平时不轻易示人,甚至连自己都避讳着。
徐默就是这么一个人。可是,面对着曾今的这个美好的恋人,总让他回想起过往的种种甜蜜和幸福,那也是他最软弱的最宝贵的部分。强烈的对比在他胸间蔓藤,沧桑感,悲凉感不禁铺天盖地的袭来。